信一看苏璇不出声了，就轻轻的语气问：“说完了吧？”
苏璇听这话就气了，大声说：“在你这我成一啰嗦了！”
气归气闹归闹，正式还得做，信先给苏璇告个别，因为他去看看老人的孙子到底什么模样，到时候自己心里好掂量着。
他来到了老人孙子工作的地方，这是个餐馆，他在里面当服务员，模样肥胖，个子不高，虽然外观不咋地，但是笑起来很是阳光。
“王辉！上菜！”厨房喊着老人的儿子。
虽说王辉的身架子宽，但是干活利索，很多服务员都说他是行走的猪。
王辉端着菜往客人走去，桌与桌空隙小，王辉一心怕手上的菜别撒，注意力都在菜上，没注意脚下蹲着的小孩，一下被小孩绊倒，倒在地上，菜撒在了顾客的脚上，孩子蹲在地上哭，一下子餐厅乱了锅。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被撒到脚上的顾客急了，站起来指着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王辉赶忙低下头道歉。
“赔！我这新买的名牌鞋！今天刚穿你就给我浇上了，这油，依稀～”女的很嫌弃的把鞋脱了下来，站在椅子上。
很多顾客看有戏看，男的站起来拍照，女的偷偷摸的拍。
“多少钱，我赔，”王辉问。
“一万！”女人狮子大开口道。
了解名牌的，都知道这个女人想讹钱，这鞋也就三千左右，但是面前的王辉可不懂这些，听到价钱的他吓得脸部发青。
“哎，你这人怎么撞我家孩子！”从远方走来一妇女叫到。
“对不起，对不起，”这让王辉彻底懵了，这个没解决，又来一个。
妇女着急的把孩子抱起来，然后左看看右看看，一直问孩子那里不舒服，但孩子只知道哭。
“你看看，都把我家孩子撞傻了！不行，得去医院检查，反正都得做！”妇女大骂。
王辉一嘴顶不住二嘴，光骂声就把王辉的声音压了过去，这件事属实是自己没有理。
这时候信早已经出门换成人体进来，坐在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上。
“行了行了，乱糟糟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信叫道。
有人替王辉出头，这让餐厅里的顾客都一致望向信。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我还有错了不是？”妇女走到信面前说。
“哎，姐姐，帮我好好教训这个眼瞎的人！”站在椅子上的女子扇油点火着说。
“你孩子被撞你也有责任吧？那么小孩子，一个人在饭桌地上玩，你却不闻不问，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是你家孩子呢！”信说。
这被人骂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谁能忍的了，妇女跳起来骂:“你妈怎么教育你的！烂屁眼的东西……”
女子在椅子上大声性应和:“骂死这狗日的！”
“哎，你这说话有点严重了，怎么随意骂人啊？”餐馆有人看不下去了，觉得这有点得理不饶人了，毕竟这服务员也不是注意的，又没出什么大事。
“你给我闭嘴，你也瞎！”妇女转过来骂这个餐馆替王辉说话的人。
这一骂，整个餐馆心都转移到了服务员身上，有的开始指责站在椅子上的女子不注重公共场合，随意拖鞋，有的开始指责妇女骂人，当家长不称职，素质低下一些。
最后还是老板出来赔了钱，说了半天好话才把这件事压下去，差点都轰动了警察，老板为了让餐厅不再暴动，就先让王辉回家休息了。
信看到王辉出了门，也就跟在屁股后面，王辉一路低着头，心情很是低落，毕竟被扣了钱，是谁都不开心。
“王辉！”信看王辉注意力不会看向自己，就叫他一声。
王辉转脸看向信，刚开始夜晚太黑的原因，第一眼也没认出就问:“你是？”
信没回复他，就笑着走进王辉面前，等王辉看清后，他也笑了笑说:“是你啊，谢谢你餐馆的时候替我出头。”
“小事，看你也不容易的，”接着信伸出手说:“交个朋友！”
对于帮助过自己，而且主动跟自己邀请当朋友的人也不多，毕竟自己也就是个普通的服务员，认识自己又能有没有什么面子。
“当然可以！”王辉伸手握住信的手。
“走，请你吃烧烤，”信说。
“不了，今天天太晚了，我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改天我约你，”王辉回绝了，随后他们留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就散了。
信离远后转成魂魄又回过来跟着王辉，因为他需要更加了解王辉家里的情况。
王辉到了家门口，打开手机灯，照着身上，看那里有灰就把那里弄干净，整理了很长时间的服装后，他踏进家门。
“奶奶，我回来了，”王辉对着里屋叫道。
“谁啊？”奶奶从里屋弯着腰，步伐很慢的走了出来，她带着老花眼，脸上被刻了很多岁月的痕迹，身材瘦小。
“我！你孙子！”王辉大声叫道。
信从这得知奶奶有耳背，听不清。
老奶奶眯着眼瞅了半天说:“我不认识你啊！”
王辉听见奶奶不认识自己，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照片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他递给奶奶说:“你看！是我！”
奶奶把照片拿过来，瞅着说:“你怎么有我孙子的照片。”
“我就是你孙子啊！奶奶！”王辉急得说。
“不不不，你怎么能是我孙子，我不认识你，你出去！”奶奶开始撵王辉，王辉没了办法，怎不能跟奶奶吵，让他使劲回忆吧。
“奶奶，那我先出去了，您注意休息，我就是来看看您的，我是王辉的学长，”王辉撒谎道，便出门走了。
“嗯，你走吧，王辉今天没回家，”奶奶转脸往里屋走去嘴里还嘟嘟着:“这孩子今天怎么没回家！”
王辉走到门口坐在了台阶上，心里的委屈彻底憋不住了，他捂着嘴巴大哭了起来，但是很怕发出声音扰民，所以哭的模样很是狼狈。
这下信知道了奶奶不仅耳背，而且还有老年痴呆症。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出来，坐在台阶睡觉的王辉被邻居路过吵醒了。
邻居说:“王辉啊，怎么，奶奶又不认识你了吗？”
王辉点点头笑笑道:“哎，奶奶就这样。”
“马上这台阶就成你家了！”邻居阿姨开玩笑道，便下楼去买菜了。
王辉站起来拍拍腚上的灰，就去街道买早饭了，买了油条，包子，还有一些鸡蛋汤回家了。
他这次没有直接开门，怕奶奶又不认识自己，再把她吓着，他敲门叫:“奶奶，我回来了！”
“来了！”屋里传来了走动的动静，随后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回来，昨天晚上又跑那去玩了！”奶奶骂道。
看来奶奶认出自己了，这下自己也就放心了。
“昨天晚上同学过生日，太晚了，我就在同学家住了！”王辉说。
“行，进来吧，换换衣服！整天邋里邋遢的！”奶奶捂着鼻子说。
王辉整天在餐厅上班，本来一身就是菜味，再加上一晚上没洗澡，身上就传出那酸臭味。
“好，奶奶，”王辉把早饭放在餐桌上，给奶奶弄好，并让奶奶先吃饭，自己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换身衣服，也就快八点了。
“奶奶，我去上学了，”王辉给奶奶说完就出门了，奶奶记忆听留在自己上学的时候，所以每次上班都跟奶奶撒谎说去上班。
王辉刚到餐厅门口就被老板叫到了后厨。
“小辉啊，这次恐怕得罚款不少，顾客赔偿的钱是餐厅付的，你也知道你爷爷跟我是老相识了，但是呢，这件事你不罚，餐厅，员工，面子都过不去。”老板假模假样的说。
“老板，这次是我的错，罚多少你开口吧，”小辉说。
“嗯～你也是挺乖的孩子，你就交五千吧，”老板说。
听到赔偿金额的数目，这让小辉一下没了辙，自己一月工资也就三千多，加上生活费，每月也就剩个一千左右，现在突然要五千，这让小辉如何是好。
“老板，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钱，这样，我先把卡里二千给您，然后剩下的三千您能分三个月从我工资里扣吗？”小辉祈求道。
“啧～这样啊，”老板想了想继续说:“你也知道餐厅都是一下交完罚款的，你这样说也坏了规矩，要不就每个月多扣你一百，这样也给员工们个交代，你说是吧？”
坏话都说成好话了，这让王辉也没办法不答应，毕竟自己还需要眼下这碗饭。
“行了，你去工作吧，”老板笑眯眯的说道，就走了。
王辉再次开始自己的上班生活，但是此时的他比任何任何都小心，吃一亏长一智嘛，生活不就如此。
“王辉，下班了，我还有点事，你帮我把这桌收了，我先走了！”同事对他叫道。
本来今天他可以提早下班的，因为他负责的区域今天没什么太多人，但是他在上班地方属于热心肠，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于是别人就理所当然了，现在他要是拒绝别人，那可是容易被别人嚼舌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