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个大爷从旁走了过来说:“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别道德绑架小伙子。”
大妈看见这个老头就说:“你就当你的老好人吧!”
老头子听后咯咯笑,坐在小伙子身边,拍拍他的腿问道:“欠你多少钱啊?”
信说:“也就几百块,不打算要了,就是看最近他没消息了,朋友都联系不上,都担心,所以过来看看的,谁知道,哎,出这种事。”
老头对着大妈说:“看见没,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要人家还钱,整天你就嘴快!”
大妈瞥着眼看老头说:“不给你们说了,我跳舞去。”
老头继续笑着说:“你问他家具体位置想干嘛呀?”
信说:“看看他母亲,毕竟也算的上朋友,家里出这种事,朋友能照应就照应一些。”
老头看信也很是诚实,就告诉了他地址,信感谢后便和秃子猴子起身前往了,这是个名为五村的村庄,因为他这附近村庄有五个,都是按经济排行的,所以一村就是村里经济最好的,依次往下轮,五村当然就是最穷的。
他们到了村门口,便看见村门牌坊,上面写着大大的五村红字。
一旁石墩上坐着一五十多岁的阿姨,她穿着很是邋遢,头发披散着,俩只脚来回荡着,脸上都是灰,身上也有点肉,不算瘦,个子估算一米六五左右。
信走上去问:“你好啊?”
阿姨看见信咯咯笑,就是不说话。
这时候信估算这就是小路的母亲了,秃子和猴子走上来准备开口问,被信拦住了,因为他怕提到小路,再次刺激她。
信弯着腰温柔的问:“你怎么不回家啊?”
阿姨双脚继续荡着,脸上笑着说:“我在等天黑。”
信问:“等天黑干嘛呀?”
阿姨说:“找我儿子。”
信绕圈子说:“那你儿子真不乖,到现在都不回家,还要你去接他。”
阿姨说:“不,我儿子不知道我在这,我儿子还以为我在家等他呢。”
信说:“那你怎么去找他。”
阿姨从石墩子上蹦下来,蹲在地上,她拽了拽信的衣角,示意他蹲下来,信也跟着照做了,随后她指着秃子和猴子说:“你们先走,别在这偷听。”
信给他俩使眼神,于是他俩离得远远的,当阿姨觉得他们听不到了,才贴着信的耳朵说:“我半夜跑回去,这样他们抓不到我,就不会揍我了。”
这句话扎了信的心窝,但是他憋着眼泪说:“你白天偷跑被他们抓过吗?”
阿姨呆呆的点了点头,再次贴着信的耳朵轻声说:“他们把我捆上,给我关小屋子里,不让我乱跑,说我神经病,他们才神经病。”
说完阿姨站了起来,爬回石墩上继续笑着,随后继续荡着双脚,俩眼呆呆着看着太阳,等待着日落。
信爷也没有再继续打搅他,而且进村了解一下情况,他没有走远,进村后他拜访了第一家门户。
村民一老人从屋里走出来问:“你是?”
“志愿者,”信又指了指背后的秃子和猴子说:“他们跟我一起的。”
村民不懂志愿者是什么,就问:“什么是志愿者?”
信说:“就是帮助贫困的家庭的,送点米啊送点油啊。”
这一解释老人恍然大悟,就说:“意思就是好人啊!”
虽然这个回答不具体但是信也懒得去解释了,开口道:“对。”
老人说:“进来坐吧,别在门口待着了。”
村民也挺客气拉着信他们进了屋,他们坐在院子里,老人去厨房倒了茶水,于是就给他们端上了,随后他们都坐上闲聊天了。
信问:“我看门墩上怎么有个穿着很破烂的女人。”
老人叹了口气说:“她整天都在那,问她在干嘛也不说,但是他家人每到太阳下山前就给她接回家了。”
信问:“为什么不提前带走呢,偏便等待太阳快下山才带走了?”
老人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有时候我们一问,她姐姐就气的打她,到最后我们就不问了。”
信说:“看来他姐姐对他很是不好啊。”
老人说:“他姐家原本过好好的,突然多出个人,当然有点烦了,而且精神状态还不好,能给添双碗筷就不错了,这里不比城里,城里无所谓的事,但是像我们这种经济落后的村就不一样了。”
他们又聊了很多,慢慢的太阳也快下山了,门外出现了呼叫声,一直在叫着翠玲!翠玲!
信知道这是再叫门口墩上的阿姨,于是赶紧出门看看村门口,见到他姐正往村门口走去,嘴里还不耐烦着叫着。
只见翠玲姐走到石墩旁把翠玲一把拽下来骂道:“回家!整天竟干不省心的事。”
翠玲低着头不敢说话,就跟着她姐背后往家走。
随后信和秃子等人在后面远远跟着,他们需要了解家里的具体情况,于是便知道了家在那后,就跑到一没人的地方换成了魂体,去了她家。
翠玲姐翠萍在厨房叫道:“吃饭!”
而翠萍丈夫王富走过去把饭菜一一端在一小木桌子上,旁边坐着一肥胖大耳的男子,看样子三十左右岁数,他开口说:“妈!吃的红烧肉吗?”
厨房里传来了训声:“你看看你一身膘,还吃,怎么不吃死你!”
王富说:“胖胖,别惹你妈。”
王富和翠萍把儿子生出来就肥头大耳,于是索性就叫他王胖胖。
翠萍端出最后一个菜到了桌上说:“去,给你小姨盛碗米饭弄点菜送过去。”
养胖胖憋着嘴说:“我不去,我一去她就叫我儿子!谁是她儿子,神经病!”
翠萍把筷子一摔,骂道:“你这兔崽子我还使唤不得了是吧?”
王富赶紧圆场说:“翠萍!你别总跟孩子较真,我去送!行了吧!”
王富说完起身就去打米饭,随后回来饭桌夹点菜盖在上面,去了院子角落那拐角处一小屋子,这屋子以前是放杂物的,自从翠玲来了,就把里面东西清了出来,放了一张木床,还有一小桌子和马扎。
王富打开房门,看见翠玲正坐在马扎上,手放在小桌子上发呆,明显的在等饭。
王富把菜放在桌子上说:“翠玲,你的饭!”
翠玲看了看饭,傻笑着说:“富哥,没有筷子。”
王富这才想起来刚才夹菜的时候把筷子放在桌上了,摸了摸头尴尬的说:“哎呀,忘了,瞧我这记性。”
翠玲咯咯的傻笑。
王富接着说:“算了,你就用手抓着吃吧,都一样。”
王富懒,不想来回跑,所以说完便匆忙的走了。
他回到了屋内坐下来吃饭,等吃完王富擦了擦嘴,就起身去翠玲那去拿碗。
到了翠玲屋,翠玲可伶巴巴的说:“富哥,我没吃饱。”
王富一听这话就不耐烦了:“你在我们家,我们让你干活了吗,又给你住处,又给你饭吃。你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翠玲一看王富生气了就闭上了嘴,坐在马扎上把身子转个方向,背对着他。
王富走到桌前把碗拿走了,到了门口气的又说了句:“没人要的东西!”
随后就出门了,回到了屋内他把碗都刷好后便上床看电视了,这时候翠玲好像算准了时间,他从马扎上起身,踮着脚尖怕出声音,她往姐姐他们住的那屋方向走去,到了屋窗户,这窗户有个缝,他把脸凑过去,眯着眼通过缝看电视。
这时候电视演的是小品,王富正看的起劲呢,就听见窗户那有人咯咯咯的傻笑,他吓一跳,蹦起来就把睡着了的翠萍和孩子震醒了。
王富指着窗户外骂道:“什么妖魔鬼怪!”
这一叫把妻儿俩吓坏了,翠萍赶紧下床拿着扫帚指着窗户,身上还哆嗦着。
这翠玲一看惹了事,也机灵,赶紧就往回跑,屋内的王富一听这跑步声就猜出了谁,他抓紧把房门打开,就看见翠玲后脚刚踏进屋子里。
这可把王富气坏了,指着翠萍就骂:“你看你妹!特么疯婆娘!”
翠玲一脸懵逼的说:“我妹?”
这时候翠萍也气坏了,拿着手中的扫帚就往翠玲那去。
他一脚把翠玲的房门踹开,就看见翠玲已经在在床上把杯子蒙着头盖的死死的,还装着打呼噜的声音。
翠萍大喊道:“你给我起来!”
翠玲没动静,还装作打呼噜,他一听见翠萍叫她,还把呼噜声加重。
“你不起来是吧?”翠萍走了过去说,“我让你今天晚上不能睡!”
此话一落,就看见杯子在抖动,因为翠玲吓坏了。
这时候被子嗖一下就被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被子把地上的灰震了起来,很是呛人。
翠萍一边拿着扫帚打着翠玲一遍骂着:“我让你偷看!我让你偷看!”
翠玲疼哭了,一遍哭一遍叫着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这时候王富走进来了,拿着麻绳说:“拉到院子里打!”
随后王富把翠玲拽着衣服就往院子里拖,到了院子中央,王胖子跑了出来蹦起来叫道:“打死这个神经病,打死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