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普天华侨中学至高权力所有者的办公室,眼间的空间目测便有不下一百五十平米大小,顺着办公室门进去,两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幅附庸风雅的字画,还有几株郁郁葱葱的绿植沿着排开,尽头处是一个可以坐下三十人的长型方桌,此刻正有近二十人在不时讨论着话题。其中近十人全都是四五十岁朝上的年纪,普遍方头大耳,一看就是学校的领层阶层,剩下的则是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皆有之,正襟危坐,看起来估计八成就是今天的当值教师。
坐在方桌主位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头上顶着一个地中海,眼睛微眯细小,却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他就是普天华侨中学的校长,已经在校长的宝座上呆了近十个年景的李学农。
倪姓男子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方桌上众人的注意,坐在主位上的李学家首先开口:“是华信来了啊,我们正讨论事情呢,坐。”
李学农作为校长,对于他手下这位倪主任自然已算是给足了面子,然而其他人却是不敢像他一般,这位倪华信主任虽然年纪轻轻,背景却是令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看。
他的父亲是普天市检察院的副院长,舅舅更是普天市常委之一,虽然排名靠后,而且都跟教育系统没什么关系,但也绝不是在座的人所能够得罪的。
一众学校的副职领导,还有主任和当值教师全都站起身来,热情虚伪地跟倪华信打着招呼。
李学农的目光越过倪华信,投注在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沐寒身上,虽然没有发话,但倪华信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这位是我以前教过的一位学生的朋友,说是有事要找校长你。”
“哦”李学农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也没有站起来,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眼前这个单从穿着就引不起他注意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资格让他热情相待,而从倪华信的话语中,李学农也可以听出他和眼前的年轻人并不相熟,这就让他的态度更为轻慢。
“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吗?”眼看身为校长的李学农没有发问,几个身为下属的学校领导却得马上发挥下属的作用,一个半花白着头发的中年领导问道。
“我有件事情想让校长帮忙一下。”身穿军绿大衣的沐寒一步步的走进来,眼睛只盯着坐在主位上的李学农,同时嘴中应道。
听到沐寒如此说辞,办公室众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色,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年轻人透露出的这句话,恐怕是要来找校长走后门托关系吧。
一干人正想着看来待会得回避一下,哪知事态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他们的想像,只见沐寒突然箭步向前,一下子越过众人所处的位置,电光火石间般逼近了李学农所处的位置。
“砰”的一声,放在方桌上李学农身前的一个陶瓷茶杯被沐寒抓在手中摔碎,飞溅的瓷片和热水顿时将近在咫尺的李学农溅了一身。
“你要干什么!”突生变故,刚才在坐在位置上老神在在的李学农不由惊怒交加,不过还未等他的话说完整,沐寒的另一只手已经朝着他的身体按了过来。
身为普天华侨中学的校长,李学农长期以来养尊处优,身体自然也是养得身宽体胖,一时就完全腾挪不开肥胖的身形,又是啪的一声响,他所坐的椅子在慌乱之间应声而倒,而他肥胖的双手则是张牙舞爪,毫无章法的朝着沐寒抓来,希冀逃过一劫。
他这一举动,落在身经百战,战斗意识极为高明的沐寒眼中自然是可笑之极,虽然他力量几近全失,但要对付像李学农这样养身处优的官僚却也是手到擒来,右手向前探去,指上发力,李学农那张牙舞爪的双手立时被他的右手像铁钳一样夹在手里,然后一带一扭,立时让李学农痛呼出声,冷汗都从额头上直冒了出来。
“放手!”“你想干什么?”“放开李校长!”
一连串电光火石间的行动,把办公室中没反应过来的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眼看李学农被沐寒擒了下来,众人这才有时间反应,一声间惊怒交喝,不绝于耳。
在众人之中,倪华信自然是最为震惊的那一个,因为他比其他人对沐寒的了解更多,他怎么也没有想,跟着苏绾一起来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沐寒是吗?有什么事好好说,赶快放开李校长!”眼看沐寒将李学农擒住,这个英俊青年也同样慌了,毕竟人是他带过来的,若是李学农有什么意外,他也绝对脱不开干系。
父辈的权势或许能够帮助他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但若是眼下出现血溅三尺的场面的话,只怕他再光明远大的前程也得就此断送。
“我还有事要拜托李校长,当然会好好说,不过你们最好离得远一点。”沐寒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声势而神态有丝毫松动的地方,他左手的碎瓷片朝着李学农的脖颈一凑,手上稍微用力,锋利的瓷面立时在李学农的脖颈上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来。
“啊!”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立时响起,身为养尊处优的一校之长,李学农一辈子走过来哪曾经经历过眼前死亡近在咫尺的场面,虽然沐寒的举动留有分寸,却已是他把吓掉了半条老命。
“都别过来!别过来!退后一点!你们想害死我吗!”
如同破锣一般的惨叫声接连从李学农的口中吐露出来,办公室中众人顿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拿李校长的性命开玩笑。
“这就对了。”沐寒脸上淡漠,同时稍稍移开了手上拿着的碎瓷片,李学农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身体稍想挣扎,却发现沐寒钳着他身体的手好像老树虬根,却是让他肥胖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