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话让我有些迷离,即使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她最需要的人,但都没有去接纳她和包容她,因为我也在这暴风之中摇摇欲坠,自身难保了,都快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我心如刀绞,却只能沉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的人,打从你认识我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是一个没有了向往的人了。”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以为自己能感动的到你...”林墨黯然神伤的说道。
我有些难以言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很心痛她,一直以来对我的无条件付出,可到头来的回报,只有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林墨不知何时挽住了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胸脯上,而我也渐渐的沉溺在了她的温柔当中..
“姜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特别自取其辱,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傻傻BB的像飞蛾扑火一样去送死,可飞蛾扑火是因为它向往光明,而我扑向你,是因为我向往你,我爱你...”林墨孱弱的声音说道,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
这一刻,我真的无法释怀了,将林墨给拉了过来并将其给紧紧的抱住。
我依稀记得,在和程芷兰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我的生活是有多糟糕,每个晚上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和程芷兰的点点滴滴,一想就是一整晚,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沉迷酒精,经常在酒吧里上演酒生梦死,因为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维,才能控制不去想她,才能安稳的睡上一觉。
而林墨,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她就像天使下凡一样,拯救了我这个几乎药石无医的废物,我喝多了,她会送我回家,我睡不着觉了,她会陪我一整夜,有时候还会上门给我洗衣做饭,俨然如贤惠的妻子一般,我曾一度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其实我并非没有对林墨动过心,我深知自己喜欢她,不然也不会接纳她,但每每想对她表达自己爱意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程芷兰那时候我就清楚了一件事,林墨的出现,只是在填充我内心的痛苦,但这不能让我忘却曾经,所以如果我接受了她,那就代表着,她不过是林墨的一个替代品。
所以我开始有意的回避了她的好,以至于很多时候加班到深夜都不愿和她接触,因为我不能让她沦陷进我的痛苦之中。
但最终,她还是陷入了一沓痛苦的浑水中,而且越陷越深,而这泼水的人是我。
深夜的宁静其实反映的就是我们内心的孤独与痛苦,我更近的抱住了林墨,感受着她身上原有的幽香,短暂的清醒后又是一阵不可避免的迷离。
我在林墨耳边,颤声问道:“可飞蛾扑火的下场是死亡,它向往着光明,但付以回报的却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啊!”
林墨也紧紧的抓着我的后背,说道:“可它的身躯能让大火延续多几秒,就算我最后真的放弃了,但起码你也会记住我对你的好,在你清楚我的好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也就都值得了。”
我从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我从来就怕的就是一个矫情的人,因为那种人,真的会让我特别惆怅,就像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最终都没有给林墨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用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将她哄了入睡。
确认林墨睡着了,我才敢离开房间走到阳台。
深夜的广州,很冷情,除了微弱的月光和寥寥可数的灯光,这里就像地狱。
我疲惫的燃上了一根烟,在这孤寂的夜里吐出一抹抹转瞬即逝的烟雾,不知不觉中竟瓦解了痛苦并散开了无助。
不知道是否夜里的风有些凛冽还是带上了沙子,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随即而来的是那令人厌恶的咸涩。
温度逐渐变凉,我想林墨也许是对的,爱情里永远抵不过秋冷冬寒,只要稍微不防备就会感冒。
思念让我的大脑疲倦了起来,我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在柔软的沙发上黯然入睡了,伴着冷风伴着黑夜伴着思念。
....
次日清晨的一缕阳光打破了寂静的梦乡,从沙发起来我走进了房间,才发现林墨已经离开了。
她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的离开,却又总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所以我总是不知道她是何去何来,也不知道哪一次她是真的离开了。
‘咔嚓’
就在我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林墨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两个红色袋子,里面装满了蔬菜和鲜肉。
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出现啊!
“你这人怎么老是来去无踪啊!我还以为你走了。”我感喟道,同时前去帮林墨将食物放到了厨房。
林墨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而是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我离开的时候就一走了之呢。”
“这是我家,我干嘛要离开。”我看了看两袋食物,接着问道,“菠菜、牛肉、土豆丝,你买那么多我爱吃的,是不是什么有求于我啊?”
林墨美目注满韵味的看着我回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反正你就吃人嘴软就好了!我的刀工不好,你待会帮我切菜,而且要切的条条有理,知道没!”
“你有求于我还这么跋扈?”
“哼!这是你理应的!”
我知道林墨话里的意思是在埋怨我忘记了她的生日,我也没再拒绝,使劲点头并答应给她将菜切的工工整整。
....
经过一小时的折腾,水煮菠菜、牛肉切片土豆丝新鲜出炉啦!可谁又能想到这三道菜也是程芷兰的拿手菜呢。
正因为这三道是程芷兰的拿手菜,所以我才会喜欢吃。
记忆又被拉回到了我和程芷兰同居的第一天,那时候大家都不会做饭,于是程芷兰自己买了菜谱回来学习,而最先学习的三道菜,就是这三道。
“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做的有那么难看吗?”林墨用筷子敲了敲碗,不悦的喊道我。
我赶紧回过神来,应道:“啊?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女生会做菜挺有魅力的。”
林墨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对劲!那你怎么一脸惆怅的?”
我稍稍冷静了下来,故作喜色的回道:“没,我就是在想,你怎么总能记得我最喜欢的东西啊?”
“我可不止记得你喜欢的东西,我还记得你讨厌的东西还有一切与你无关的东西,反正关于你的世界我都已经了如指掌了。”林墨黯然的笑了笑,继而说道,“同时,我也很清楚你是喜欢我的,但就是不会和我在一起,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过不了自己那关,你觉得我身上有很多跟程芷兰相似的地方,如果跟我在一起,你害怕是把我当成了程芷兰的替代品,对吧!”
我愕然...我没想到林墨竟然是心思如此细腻的女人,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为何屡屡拒绝她的原因了,只是这一次,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而已。
我只能微微一笑,夹了块牛肉给她,然后微微站起身子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秀发,柔声的说道:“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
“哦...”
吃完饭,我刷碗的时候,林墨在我旁边,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姜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点了点头:“什么忙?”
她用手指敲了敲下巴,老神的说道:“你要陪我出席一个私人派对..”
“既然是私人派对,那干嘛还要我陪?”
林墨嘟起了粉唇,气汹汹的说道:“那天会有很多富二代花花公子过来,我讨厌被人搭讪,你要作为我的男朋友身份陪我一块去!”
我顿时就难受起来了,一想到那种富人交流场所的画面我就一阵头皮发麻。
“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也要拒绝我吗?”林墨双手插腰不悦的说道。
“不是...这种那么恶心的派对非去不可吗?”
“我听说那天还有很多广告公司的老总,反正我身材摆在这里了,只是等待更好的人发现而已,现在我是天时地利,只差个时机了!”
我扶着额头,强忍着不情愿,说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给定个时间,好让我准备准备!”
看我答应了,林墨自然是笑的花枝乱颤的,当即就给我送来了一个怀抱,几乎是以喊的形式道:“后天晚上!嘻嘻,虽然是一天的,但你也终于是我男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