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
“休得伤人!”
一声爆喝,一个男子手持铁棒从墙上翻下来。也不知有意无意,他直接就跳进了人群之中。
黑衣人们早在听到了声音时就有了防备,奈何他们并没有想过这人会直接翻进他们之中。纵使有这位队长S提前拦截,可人形滚地弹的威力实在过于巨大。
一阵手忙脚乱的操作,黑衣人们在付出被打飞三人的代价后终于将男子赶出了他们的阵营。
这人大约二十来岁,精神状态不大好,有些亢奋,衣衫不整,短袖外套上的尘土在昏暗的灯下勉强可以看出。他手持一根铁棍,其上锈迹斑斑,棍体还有些弯曲。
最引四人注意的是他右耳缺了一块,似乎是被什么咬掉了。
他靠过来。
李泽行不动声色地侧跨一步站到他前面。
这男子笑几声,道:“你好,我是余谙,目前是相门外围成员。”
李泽行把剑放下,然而脸色不变,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余谙见此又瞥见身后的那群人就要攻上来了,张张嘴,只道:“那个,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北相不放心你们,每个班都派了不少人——先搞定他们吧?你看我先上了哈……”
余谙转身就撞进人群之中,速度之快令李泽行暗暗吃惊:【这余谙看着平平无奇,实力倒是诡异无比,似乎不是系统性的武道,也没有看出能力者的痕迹,却与那人不相上下……】
“我们也上吧?”
原嗣方点点头,四人迅速加入战场。
黑衣人队长S在对面五人谈话时就借机布置了战术。他认为巫和的增幅状态绝不会在使用第三次时能够持久,因而只需自己对付那个残耳朵,让三四个手下拖住巫和,剩下的定可以快速解决。
刚一交手,S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点弱……】
十来个回合后。
【难办了……】
那边余谙与S拉开一段距离,立刻喊了一声:“哪位同学过来支援支援?或者交换下战场呗?”
其他人都在打得鸡飞狗跳,挪不开身。余谙防备着S,心里想想,计上心来,脸上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就又冲上去了。
S纵然通过余谙的表情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为了迅速解决战斗,他也是提剑冲了上去。
当颈直刺。
余谙目光收缩。
这一剑很快,但余谙还是靠感觉与反应抬棍抵住剑刃,侧身一滑就向着S抓去。
S出拳对之,电光火石之间已是一拳轰在余谙心口。
余谙没躲过去,或者说根本没想过躲,只是接了一拳,舍了右手铁棍,两手直接擒住S肩膀。
S立刻运气以备点穴,却感觉到真气运行忽然阻滞起来,想要爆气却怎么也爆不出来……
“砰!”
两个大头撞在一起。
“砰!”
“砰!”
一撞迷糊,二撞晕眩,三撞击退,戳一根铁棍,一柄飞剑补刀。
“嗤嗤!”
余谙晃晃头,驱散脑海里那种阵阵袭来的眩晕感。他没再看S。这一套下去,在这样一个层次里是个人都得跪,他也很认真地按书上的说法给S左右两边肩膀都穿了琵琶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boss都解决了,通关副本还会远吗?
余谙跳进黑衣人之中,当真是虎啸山林、龙游大海,上拳下脚,左踢右踹,旁边的黑衣人们出剑全被躲开,拳脚击中余谙却是没见着什么成效。
完美还原出电视剧里主角一的十百千万的风采。
不多时,一堆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黑衣人并排躺在地上。
还有一个灰眼。
“现在怎么样?”李泽行在一旁站着,看着地上躺尸众只觉头大——他可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一时没有头绪,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原嗣方,又飘向余谙这个自称相门的人。
余谙很自然地接道:“自然是上报相门啊!你们偷偷跑出来,还想着悄悄跑回去吗?”
“……有道理。”
李泽行已经开始初步相信余谙的相门身份了。
原嗣方道:“宁圣,用刚才那人的手机打电话给教官。”
“让他收尾清场。”
“闭嘴。”
列把手按在巫和头上一阵揉搓,道:“你刚才怎么回事?”
“哦,对哦。”
巫和身子一软,若不是列抓着,估计就做到地上了。
“没事吧?”
“没事没事,常规操作。班长,是你表现的时候了。”巫和吧手机扔给李泽行,自己靠在列身上,“有点累,想睡。
“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
巫和低着头,舔舔嘴边的血迹,道:“很简单啊,无非就是以念力加速肌肉、筋骨和气血的运动,带来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气罢了。……没事的,老师上课不也讲过吗?”
“真没事啦,放轻松。”
原嗣方看向余谙,道:“余先生,我们不多时便要离开,您呢?”
余谙莫名笑笑,道“哟跟你们一同回去。”
“这?”
“北相吩咐,给你说件事情。”
【……“我”?为什么不是“我们”?……】
第二天。
“列队!”
“集合!”
“报数!”
十八个人散散地排开。李泽行站在最前方,点齐人数。
吴越在一旁道:“不要动小聪明。泽行已经记了路线,跟好不要掉队。……齐步跑!”
一干少年蹬着腿“哒哒地”开跑。吴越在门前看着他们出发。余谙两手交叉在胸口抱着,悠哉悠哉地道:“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吴越乜斜着眼,目送他们跑步离去,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说什么?”
“这样……”
余谙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们今天敢约架斗殴,明天就敢打得天崩地裂,山河失色。”
余谙:“……”
……
第三天。
早晨。
“嘭!嘭嘭!!”
一阵响过一阵的敲门声。
“请进。”
这是余谙没睡醒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之感。
原嗣方急急地进来,还没见着人,声音已经出来了:“伊然不见了!余先生……这类事情能不能提醒一下我们吗?”
余谙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很快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他又倒在床上。
“啊……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不记得了。”
“你!——”原嗣方瞪大了眼,“这种事情怎么能忘?那天不——”
余谙把头蒙上,不理会她。
原嗣方深深呼吸着,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聪明如她亦是心急如焚,心中丝毫没有头绪,理不清事情的始末。
她又问道:“现在伊然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原嗣方握紧拳头大声质问着,可余谙完全不吃这一套,他在被子里缩着没有反应。
原嗣方的声音冷下来:“余先生,请您仔细考虑一下您现在的处境,我认为您会做出理智的回答。”
“哦。”
被子里传来余谙沉闷的应答声。他掀开被子,两只眼直视头顶的吊灯:“我……不知道。”
“我不信。”
“真的忘了。”
“不会有人相信的。”
“好吧,……是时间线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