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未知山脉。
没人知道诺顿·坎贝尔的具体身份,只觉得他为人和善,聪慧好学。只有亨利队长清楚这个Omega的底细,似乎他们以前在什么地方早就有合作过。小队里的人对这个勘探员兼矿工多少有些不信任的态度,然而就刚刚的尝试来看,他确实是正确的——这个Omega有着某种天赋般的直觉,总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到正确的出路或者方法,做成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诺顿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只要给他钱,他就什么都能干。
而且干完之后,也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亨利在酒吧里找到Omega的时候,诺顿直白的告诉皇家飞机队的金牌驾驶员,他已经穷的买不起一杯最便宜的威士忌,要找他办事请帮他付钱。亨利或多或少有些吃惊,问诺顿到底把钱都花在了哪里,会穷困潦倒成这样,看起来又要恢复之前流浪汉一般的生活。Omega无奈的耸耸肩,说穷人总有穷的原因,要是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和贫穷脱不开关系,那可真太好了。
“嗨,”亨利想了想,问诺顿,“我这边刚好有个活,你要来试试吗?”
“什么样的?”
他问,看着飞行员露出一丝有些吓人的微笑,对他说:
“如果你为了金钱,愿意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话......”
“那我很乐意用非国营快递公司给打包它寄过去。”
他们碰杯,亨利说他会教诺顿怎么用枪,以及以一个Omega的身份,在一个军人组成的探险小队里不被歧视。诺顿感谢了他的好意,遂询问亨利他们到底要去执行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任务。对方思索了一下,告诉诺顿:他们在某座山里发现了一个构造奇特的山洞,总而言之是和军事机密之类的事情有关,所以要派遣人员进行调查。
“官方的?”
他又问亨利,亨利喝了口酒,思索了一会告诉诺顿:
“私人的。”
“你说的那个女alpha......玛尔塔?她去吗?”
“不去,”亨利严肃的说,“在那里,我可没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她。而且,那里可不适合太过正直的人待。”
进入洞穴第四天时,他们已经摸索出了这片空间的规律——简单来说,只要是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就会不断变化,直到被他们看到了才固定形态。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不断的朝前走,而诺顿也终于知道亨利找自己来的原因了:
“我的直觉确实可以保证我们没有在后退。”
诺顿挠了挠鼻尖,对于周围一成不变的环境或多或少有些烦躁。
“不过,要走多久?”
“你也不感觉累或者渴,这不是好事吗?”
“这和精神上的疲惫相比,是两回事。”
Omega的脸色看起来确实白了不少,亨利打量着诺顿,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支撑到最后——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探索坑洞,本来打算折返的。然而那时所有人都已经发现没有回头路了,便也就一直朝前走了下去。诺顿和其他小队成员也已经被提前告知过风险了,所以他们倒也不觉得有多可怕,只想着赶快继续向前走,直到能够离开这里。
然而第五天到来时,这样简单的想法开始遭到了新的挑战。他们离开了地面有现代家具的区域,而那些不自然的矿洞伴生物却也显得愈加诡异了起来:现在这里有着不同年代的家具和物件,纷繁错杂,让人眼花缭乱,找不到方向。诺顿看着地面上镶嵌着的等身镜,感觉头晕的更加厉害了。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进入这里后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这引发了一阵小型的恐慌。
“不要急躁!”
亨利呵斥着,那些士兵听到命令,又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头脑冷静了下来,身体却随时紧绷。alpha的信息素散布在空间里,诺顿闻到了感觉身体的不适加剧。亨利问他需要休息一下吗?对方摇了摇头,告诉亨利,比起这个,他感觉这片空间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好像在不断的用各种方法来压迫着人们的精神,诱导着他们自行发狂。
“确实如此,”他对诺顿说,“实不相瞒,我以前到过类似的地方。”
“等等......你进到过类似的地方?”
“哦,那次还真的非常凄惨....最后只有我逃出来了。”
在诺顿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亨利告诉他,之前害怕他恐慌或者不接活,所以没有和诺顿说清楚:这里的空间会慢慢诱导人的身体激动,从而借由信息素失调诱导人产生身体上的变异——也就是变异症。
“不过变异症只有alpha有,”他说,“所以,只要你冷静一些,这里的影响对你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诺顿骂了他一句粗口,随后深呼吸几口,问亨利要了些抑制剂,注射进后颈里。他说自己这是在提前防止发情和发狂,并且麻痹自己的鼻腔,让自己不用闻这么多alpha的信息素味。停顿了一下,他又问亨利,为什么明知道这里会让alpha变异,还是带着这么多的alpha进入这里。
“这个,”亨利又露出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第六天依旧没有进展,诺顿等待着亨利所说的时间到来。在第七天来临时,他们听到矿洞前方发出一阵响动。亨利让全队人停下,从里面挑选出一个面色苍白,体格也比较瘦弱的士兵。其他人在那个士兵反应过来前,就立刻按住了他,在诺顿有些惊惧的眼神中,亨利向他注射了一种透明的药剂。
“那.....那是?”
他问亨利,对方将针头刺入那人的脖颈里注射,看着士兵的身体抽搐不止,一会就没了声息。
“能够破坏大脑神经元结构的药物,”他拔出针头说,“说白了就是能让人变成白痴和疯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诺顿想问这样的问题,却发现那个士兵的身体抽搐了起来,随后浑身开始冒出棕色的绒毛,手掌和骨骼开始迅速变形,在短时间里肌肉膨胀,撕裂了衣服,变成了一头类似熊的怪物。它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呆滞着,听从着亨利的指挥行动,朝着前面传来声音响动的地方跑了过去。诺顿呆滞的看着亨利,指挥官朝他笑了笑说:
“战力也是很重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