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若有所思,道:“这戌时以后来的客是有不少,穿着普通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我还是能瞧得出来的,这倒是不多。倒是有一男子来了之后对姑娘爱答不理的,随便点了一个姑娘就开了一间房,穿衣打扮不像是有钱的公子哥,而且脾气暴躁的很呐,还骂了我们姑娘呐。”
时煦南道:“他在哪?”
鸨母摊出一手掌,时煦南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叶子放到她手里,道:“姐~,你快说嘛。”
鸨母抬手指向二楼边角最靠里的房间,道:“就在那儿。”
时煦南脚尖轻点飞身上楼,从腰间抽出碧海潮生扇,沐云蝶看见时煦南上了二楼,用手握住腰间的鞭子也上了二楼。
沐云蝶一脚踹开门,那男人正躺在床上怀里搂着个女人,正快活着。
沐云蝶甩出鞭子抽向那男人,咬牙切齿道:“你还在这里快活,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她又连甩了几鞭子,那男人在床上连滚带爬,鬼哭狼嚎,最后满屋逃窜。
这男人叫声惨烈,但是眼神还是恶狠狠的看着沐云蝶,像是要把沐云蝶生吞活剥了一般。
沐云蝶收起鞭子上去又对他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鼻青脸肿,硬生生掰折了他一只胳膊。
这一次沐云蝶打得有些狠了,毕竟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杀害苦菊姑娘的凶手,但是时煦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挡去她的鞭子,而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等到沐云蝶打得累了,站起身来走到时煦南身旁,道:“你是不是又觉得我下手有些狠了?”
时煦南道:“不,刚刚好。”
沐云蝶道:“哼,我觉得轻了。”
时煦南道:“这次,你看着办吧,就算他不是杀人凶手,苦菊姑娘身上的大片的青紫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这里边肯定有他的事。”
沐云蝶把他五花大绑,道:“苦菊认识吗?”
那男子道:“不认识。”
沐云蝶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道:“再想想。”
男子道:“不认识。”
沐云蝶又狠狠扇他一耳光,道:“再想想。”
男子道:“我说了不认识,不认识。”
沐云蝶怒道:“好好想。”
男子道:“不认识。”
沐云蝶朝他膝盖踢了一脚,男子疼的龇牙咧嘴,道:“再问你一边,你认识苦菊姑娘吗?想好再说。”
男子道:“那贱女人是我婆娘,贱女人,天天在外边搞男人,我要杀了她。”
沐云蝶给了他一耳光,嘴角给他扇出血,道:“好好说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你杀了她?”
男子立马否认道:“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沐云蝶又给了他一耳光,道:“不是你又是谁?你还想否认?”
男子道:“真不是我。”
时煦南一旁缓缓道:“云蝶,不是他。”
沐云蝶气愤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时煦南道:“不是他,但是他知道是谁。”
男子听见时煦南这么说,脸上闪过慌张的表情,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
沐云蝶道:“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想替禽兽隐瞒什么?”
那男子咬死不说,偏执的性格让他的口封的很死。
时煦南道:“你不用说,他自己会来的。”
沐云蝶好奇道:“自己怎么回来?你又有什么办法?”
时煦南道:“走,我们把他扔到楼下。”
说完沐云蝶就一脚把男子踢飞到楼下。
楼下的妓女和嫖客被这从天而降的鼻青脸肿的男子惊掉了魂,时煦南和沐云蝶不紧不慢的落在桌子上。
时煦南道:“诸位不必惊慌,这个男子在福来客栈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人人得儿诛之,现在我要将这人带回福来客栈,用他的血慰藉他妻子苦菊的亡灵,给诸位造成的不便还请诸位海涵。”然后又给了鸨母十几个金叶子。
二人回了福来客栈,人群已散去,只有小二强子和胖姑二人在柜前。
胖姑见二人带着一个男人回来,道:“这就是那男子?”
沐云蝶道:“就是这王八蛋。”
胖姑道:“快把他带到四号房,在哪里结束他最好。”
沐云蝶说:“正有此意。”
几个人进了四号房,沐云蝶踢了男子膝盖一脚,男子一下跪在苦菊姑娘面前,看着眼前这个被红线缠绕全身立于奇怪阵法中央的的苦菊,他的眼睛里也满是震惊。
时煦南道:“去,强子,去后厨拿把杀猪刀来,他只配用杀猪刀。”
强子赶忙跑到后厨取来刀。
时煦南接过强子手里的杀猪刀,在男子脖颈上比划着,道:“你终究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
说完便抬手砍向男子的脖子,然后刀被一缕飞来的红线给击偏了,但并未见人现身。
时煦南朝窗道:“来都来了,就别藏着了。”
接着从窗户进来一个又矮又瘦、满头银发的老太婆。
老太婆道:“杀这贱女人的是我蒋老太婆,与我儿子无关,你快放了他。”
时煦南道:“我为何要放,就算杀苦菊姑娘的人不是他,那苦菊姑娘一身的瘀伤总是他所为吧,打他一顿还错冤他了?”
老太婆道:“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儿子管教媳妇有何不妥,两口子哪有不打闹的,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这贱女人在外边搞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打死她也是应该的。”
时煦南道:“现在出人命了,那就不仅仅是你们的家事了,你一口一个贱女人,说她在外边有奸夫,你可有证据?想必你没有证据只是听你儿子的一面之词吧。你儿子,一个疯子的话你也这样深信不疑,不愧是儿子的好母亲啊。”
老太婆道:“住口,你说谁是疯子?“
时煦南道:“你儿子暴躁偏执,性格多疑,精神失常,常常幻想,你还装作不知道?你别自欺欺人了,蒋老太婆。我就敢说苦菊姑娘没有胡搞,反倒是你儿子在外边逛青楼当嫖客,还要倒打一耙,苦菊姑娘受不了逃出来,你们就说她找她的奸夫,然后就是一路追杀迫害。这一定不是苦菊姑娘第一次逃走吧?每一次你们都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
将老太婆道:“你休得胡说,我儿子好好的,他好好的.....”
沐云蝶抽出鞭子狠狠抽了男子一下,朝他脸上淬了一口,道:“呸,世间怎会有你们如此禽兽,简直猪狗不如,我看你是装疯卖傻。”
蒋老太婆看见儿子被打,怒火中烧,道:“你敢打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破旧肮脏的袖口飞出根根红线,直直刺向沐云蝶。
胖姑和强子见此不妙情况纷纷躲到门后。
沐云蝶武功不算低,灵力不算弱,按道理来说这种级别的老太婆应该不在话下,但是蒋老太婆为了儿子已经抓狂,竭尽全力,想与沐云蝶拼个你死我活。
时煦南见沐云蝶应付的有些吃力,迅速从腰间抽出碧海潮生扇,一股剑气斩断满屋乱刺的红线。碧海潮生扇在时煦南手中自如旋转,剑气把红线斩断如沫,室内纷飞,渐渐飘落,地上堆积了薄薄一层,犹如铺了一层红色地毯。
蒋老太婆红线已经用尽,再无他招,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时煦南手拿折扇,道:“说,你是怎么杀了苦菊姑娘的?“
蒋老太婆道:“呵,这还不简单,我用红线射入她的口中,在里边把她的五脏六腑刺穿,连没有外伤。”
沐云蝶道:“你摆的什么奇怪的阵法?在秀林城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蒋老太婆道:“这个阵法名叫束魂法,阵中的死者的灵魂被束缚在此,永远不得去投胎转世。”
门外的胖姑听不下去了,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把苦菊魂魄束缚在此,我这客栈还怎么开?活着的时候不放过她,死了也不让她安息,你们母子俩也太歹毒了,就应该把你们俩千刀万剐。现在还让我客栈开不成,应该打你们入地狱。”
时煦南道:“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胖姑不必担心。”
时煦南扇子一挥,划开红线裹着的苦菊,道:“苦菊姑娘生前受尽苦难,又不曾害人,死后定然是要魂归星渺神星的。”
沐云蝶接话道:“但是这母子两人定然是要下地狱的,星神决不会庇佑你们这种穷凶极恶之徒。”
蒋老太婆看大势已去,跪地求饶,大哭道:“人是我杀的,求你放了我儿子,求你。”
时煦南道:“放了你儿子,可以,但是你把你怎么杀的人?为何杀人?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蒋老太婆道:“好好,我说。苦菊是昨日从家里逃走的。”
时煦南道:“不是从这,往前。”
蒋老太婆看了看她,道:“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那天我儿神神叨叨的和我说儿媳外边有野男人,我去找儿媳质问,结果她竟然反驳我,我不允许别人反驳我,我俩吵了起来,我儿知道后动手打了她。从那以后我儿就经常说苦菊在外边有男人,还日日把他锁在家里不让她与外人接触,苦菊一与村里男人说话我儿就打骂她一顿。后来我盯了儿媳几次发现她并没有出门,也没有什么野男人进家门,但我儿仍然天天说他有野男人,并且动手越来越频繁,下手越来越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儿.....”
沐云蝶道:“你知道你儿子不正常,为什么还助纣为虐?”
蒋老太婆道:“他可是我儿子,我不忍心....我怎能忍心看他心中不畅,日日寡欢。既然他恨,那我就帮他除掉心中的恨。”
时煦南道:“你有没有想过,苦菊姑娘是无辜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为了你儿子莫名的猜忌怀疑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