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早有预料。
哗啦一声,两根禁魔锁链飞出去,狠狠砸向芙拉。
芙拉本能地抬手去挡,却不料那锁链穿过他的臂弯,直接缠绕在他的双臂之上。
“什么东西!”
芙拉惊了一下,不是被铁链子拴住双臂而受到的惊吓,而是那铁链子捆住他的双手之后,他的魔力运转就变得十分的凝滞。甚至于,体内的魔力还在禁魔链吸走。
“我已不是当初那个新手了。”
塞拉斯双手微微一借力,整个人便朝着芙拉飞扑而去。芙拉心知不妙,再被那奇怪的铁链子锁住的话,恐怕非但杀不了塞拉斯,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妈?”
血之潮汐轰然炸开,见芙拉被塞拉斯锁住想要上前的银钢武士们再度被炸伤。
“你们往后退!”
塞拉斯喊道,他可是知道弗拉基米尔的终极技能是“血之瘟疫”。将瘟疫以鲜血抛向敌人,等瘟疫爆发之后,就会为弗拉基米尔带去更多的血液以及生命力。
弗拉基米尔就是靠着这样的技能,一直延续着几乎不老不死的身体。
塞拉斯不知道芙拉是否承袭了这个技能,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时候人多了反而是坏事,毕竟血之瘟疫感染的人越多,施法者的生命力恢复也就越多。
可惜的是,塞拉斯毕竟不是这支队伍的长官,那些士兵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仍旧围了上来。
他们可是有着超强魔抗的银钢铠甲,怎么会惧怕一个单枪匹马,连法杖都没有的魔法师呢。
在对抗诺克萨斯的战场上,那些带着魔法圣物的法师他们同样打败了许多,根本不怕这个芙拉。
见众人靠近,芙拉冷笑着。塞拉斯猜的没错,他在玫瑰之阵中确实获得了弗拉基米尔的终极技能传承,若不是如此,他根本就没有胆量来袭杀塞拉斯。
禁魔锁链仍然缠在他的双臂上,但他恍若不觉,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挥,众人便只听见刷拉一声响。
塞拉斯差点儿被带着摔了个狗啃地,抬起头时,银钢武士们的脸上果然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那红晕有些暗沉,而且有生命似的律动着。
哗啦的血液从他们沾染了血之瘟疫的部位喷出,拉成一道血线涌向芙拉的身体。
芙拉凌空飞起,脸上的神情十分享受。
“啊…美妙…”
砰!他抓着禁魔猛地一挥,塞拉斯便被狠狠砸在马背上。那匹被砸中的战马挣扎了两下,便再也起不来了。
塞拉斯艰难地爬起来,咳出几口鲜血,将自己的禁魔锁链收了回来。
“够了。”
希瓦娜终于出手了,一团火球朝着芙拉飞去,砸在他身上轰然炸开。
“啊~好痛呀~”芙拉惨叫一声,希瓦娜却没有半点喜悦,一道火焰出现在她周围,烈火燎原一开,她陡然加速,接近了芙拉。
“骗你的。”希瓦娜刚一靠近,芙拉便换了个脸色,冷冷地朝着希瓦娜嘬了一口。
希瓦娜身上的金色的龙血被芙拉吸进去,但这样的小花招根本影响不了她。
她不是身体孱弱的人类,她是一条火龙。
几乎是同时,她手中的龙牙刺向芙拉,芙拉身子一侧,躲过。
嗤啦!
芙拉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希瓦娜,“你不是法师?”
“我是一个战士!”希瓦娜冷哼了一声,手腕一番,龙牙便从芙拉体内抽出,不知被希瓦娜藏在了哪里。
扑通。芙拉仰倒在地,他死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被希瓦娜刺中的。
龙牙突刺可以造成两次打击,芙拉当然不知道。而且,他的血之瘟疫只是一个冒牌货,根本就比不上弗拉基米尔释放的效果,还别说中了这一招的武士们全都穿着强抗魔的银钢铠甲。
他体会到的强大、美味,全都是冒牌技能带来的错觉而已,他的血量、生命力不但没有变多,反而变少了,这才会被希瓦娜一招秒杀。
“啊!多么美的玫瑰。”
芙拉临终前,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大人,您看天上。”
银钢武士们忽然喧哗起来,希瓦娜和塞拉斯抬起头,天空中慢慢挂上一条条绯红的血线,交织纠缠着组成了一朵巨大的红色玫瑰。
“大人!您的身上!”
银钢士兵们惊恐地看着塞拉斯和希瓦娜,他们的身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细小的血线,慢慢升腾而起,汇入天空中那巨大的血色玫瑰之中。
“别慌。”
希瓦娜冷静道。她体内的魔力略一流动,就隔绝了天上的血阵对自身的影响。同样的,塞拉斯也是同样的处理办法。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怕,我们已经晚了。”不等希瓦娜开口,塞拉斯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这就是这个人,还有他身后的人在做的事情。他们在托比西亚转化了非常多的血裔,然后用这些血裔作为献祭的引子,刻成了这个覆盖整个托比西亚的血之魔法阵。托比西亚的所有人,都是他们吸收鲜血与生命的对象。”
“不至于吧,我看这魔法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拉瓦很不喜欢塞拉斯那副危言耸听的样子,嘲笑道,“就这样的半吊子魔法阵,连哥几个的汗毛都伤不到,有什么怕的。”
塞拉斯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失去了跟拉瓦谈话的兴致。
希瓦娜叹了一口气道:“拉瓦队长,您是托比西亚银钢武士小队的队长。您装备的银钢全覆盖盔甲都已经可以说是半传奇级的装备了,不受影响是很正常的。但是整个托比西亚,又几个银钢武士队长,几个银钢武士呢?”
“那些手无寸铁,无家可归,无处可藏的平民们,拿什么抵抗这个魔法阵?”
拉瓦的脸刷的就白了,经过希瓦娜的解释,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阵法的可怕之处。若是真的如她所说,那整个托比西亚从此以后,便是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除了体魄强健的武士和少数平民,其他人都将无一幸免。
“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他转向塞拉斯,将剑放在塞拉斯的脖子上:“你,快想办法,将军不是说你可以解决这件事吗?”
“拉瓦,冷静,已经迟了!”希瓦娜劝解道,她看得出来,塞拉斯现在也很沮丧、愧疚。
“不!不是这样的大人…”
“不对,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快点找到法阵的源头。”塞拉斯猛地站了起来,“快,跟我走!”
他能在血色玫瑰的魔力流动之中,感应到源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