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箱子现在还安好的摆放在女孩的床下,封锁了年年女孩的回礼,保存见证着女孩的用心。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因男孩子的这些事情而牵动了情绪,就像一个初生不久的幼鸭,离了群,慌忙的跌跌撞撞的只一心找寻鸭妈妈,自诞生下来与鸭妈妈相处分明不久,幼鸭却心底莫名深知,离开她,它会更加活不下去。
女孩也是,在偌大的空旷得吓人的花园里,秋千孤伶蒙尘,日光莹莹倾洒,少了一个人的气息,感受的温度似乎都被硬生生带走了一半,什么都感知得不太真切,温得发凉。
没了他,她比从前一个人时更加沉默孤僻了。
都说时光的手会慢慢抹去模糊麻木你的记忆,让你逐渐从苦痛中解脱,可陌离却觉得更加痛苦。
先是才与男孩分离不久时,陌离以为男孩不久后便会回来他们的伊甸园,就母亲每次带她走亲访友或去学校让她多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玩玩时,她都会站在一旁,没有想与他们交往的欲望,只是沉默的打量着,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所有孩子加起来,也不能比得上她的小公主。
可后来在得知小公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后,她深受打击,在母亲的宽慰中终向前迈出一步主动试着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交流,却还是莫名想起小公主,心里下意识的排斥着他们,依旧莫名觉得,小公主是真的谁也比不上的最好的人儿。
直到现在,真正能走近她的,除了亲人和夏韵,便只有莫笙了。
时间不是会带走许多东西吗?可为什么没有带走她对男孩子的思念,反而莫名使思念愈演愈烈,使她在回忆与现实的落差中痛苦不堪。
没有人知道她和男孩子一起作伴的多年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年纪尚小的他们又能一起经历些什么,甚至能致使她在成长的过程中都如此不加消减,念念不忘,痛苦不堪。
但陌离的父母知道一件事,一件使他们记忆深刻且莫名觉得有些荒诞的事。
那是陌离十三岁生日。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本脸蛋恬静入梦的女孩子突然在半夜大叫起来。
声音陡然撕裂尖利,慌忙而无措,扯心扯肝的声势下带着些破碎淋漓的颤音,像夜半突然炸响的惊雷,骤的划破静谧的空间!
突发的事故让女佣惊了一跳,旋即便快速通知了陌离的父母。
待何雅关上文件夹,匆忙从二楼卧室赶上来,手机还开着和丈夫的视频电话时,佣人们正在一旁略显惶然的等待着,对于他们所见的文静的大小姐第一次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她们不能果断的确定是否该直接唤醒她。
何雅眉头一皱,走了过去,佣人们见此纷纷退开。
女孩此时正一副惶惶然想抓住什么东西样子,面色苍白,眉间紧紧的胶凝在一起,双眼难受的紧闭着,不断颤动着的似蝶翼般扑扇的纤长睫毛显得忧虑而慌乱,唇瓣紧抿着毫无血色,半空中不断胡乱挥舞着的双手,细细嫩嫩的手指向着某个方向不断收拢张开,似是想要竭尽一人之力去抓住些什么,手中捏住又流失却的只有空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