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万洪,你......”
赵无极正打算开口把康万洪调到别的地方去。
可是耳边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后山的三河宗老祖。
只听他说道:“无极,不要管这件事了,随他去吧......”
赵无极闻言一愣,紧接着便下意识地看了康万洪一眼。
他还是那个样子,一脸谄媚。
赵无极不知道为什么老祖竟然这么放纵他,这样下去左脉可就完了啊。
难道是康万洪对老祖来说有大用处?可到底是什么用处,竟然能如此放纵他。
赵无极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虽然很看不起这个康万洪,可也不敢违背老祖的命令。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算了,你们继续......”
人群中的彭长老闻言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无奈的宗主。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兢兢业业,赏罚分明的宗主赵无极吗?
“宗主,我......”
彭长老刚一开口,赵无极就有所感应地将目光转向了他。
察觉到赵无极灼人的目光,彭长老心中一凛,连忙改了话口。
“宗主大可放心”
听到彭长老的话,赵无极不由得冲他投出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
这家伙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赵无极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也很是无奈。
自己堂堂宗主,竟然拿左脉的一个大长老没有办法,有老祖罩着你很牛吗?
好吧,确实很牛。
赵无极又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康万洪,他摇摇头,转过身,然后身影便从这座山峰消失了。
场上的诸位长老见状也纷纷散去。
那位现在掌管着灵药阁的杜长老却没有离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康万洪身边。
然后微微弯腰,试探地问道:“大长老,刚刚宗主来,是......”
杜长老有些不安,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掌管灵药阁了,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也觉得这位大长老确实有些胡来了。
随意调动长老职位,重新修葺大殿,这要是让那位副掌门知道了那还得了?
就凭康万洪做的这些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杜长老不仅打了个冷颤,毕竟他现在可是牢牢地绑在了康万洪的战车上。
一旦开康万洪被宗门一撸到底,那自己别说是灵药阁了,就是火灶房可能都没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康万洪看着赵无极消失的地方眯了眯眼,因为他也没弄清楚这宗主到底搞的什么鬼,说话吞吞吐吐,上句不接下句的。
不过,即便是他也不清楚,那也要装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他拍拍杜长老的肩膀,淡定地说道:“放心吧,杜长老,我自有分寸。”
杜长老闻言有些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
回到大殿的赵无极盘坐在蒲团上,戾烁周身红色的光芒把他的脸照的通红,在略微有些昏暗的大殿里有些莫名的诡异。
赵无极深吸一口气,他是越想越憋屈。
自己堂堂三河宗的宗主,今天在一个左脉的大长老竟然面前这么没面子。
老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管理宗门?
区区的一个康万洪,修为不行,资质不行,有什么用处?
赵无极叹了口气,看了看面前的戾烁,决心不去想这些事。
他轻轻挥手,一道灵力屏障便笼罩了大殿。
闭上眼睛,紧接着一缕缕红芒便从戾烁上面缓缓地散发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渗入了他的额头。
看这情形,赵无极恐怕是要闭关。
此时,大殿外,一个身着青衣的童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前,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他再三确认后自己面前的是赵无极亲自布置的结界,然后面露喜色。
这青衣童子已经在赵无极的身边侍奉了上百年,可以说,整个宗门,没有人能比他了解赵无极了。
百年来,算上这次,赵无极也只不过是第四次布置这个结界。
一旦赵无极布置了这个结界,那就代表着赵无极要开始闭关了,而他这一闭关少则半个月,多则三五十年。
早就弄清楚这一点的童子便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没有再去探查这道结界,而是在它外面又施了一个小法术。
只见他手指一点,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长得唇红齿白的童子便盘膝坐在了结界外。
他之所以放出这个假的替身,目的就是怕有人触碰到结界。
如果因为触碰结界而把赵无极唤醒了的话,那自己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看着自己的替身,青衣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回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青衣童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大殿的范围。
他经过了宗门的演武场,其中有不少的弟子在切磋比武。
见他来了,众弟子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冲他作揖打招呼。
青衣童子脸上也没有了在赵无极面前恭敬乖巧的模样,他神情冷漠,只是冲着众弟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便径直地穿过了众弟子,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看着青衣童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众弟子议论纷纷。
“哎,赵师兄,这青衣师兄看上去和我们的年岁差不多,怎么会去做一个童子呢?”
“你以为青衣师兄只是个童子吗?我告诉你,他的修为可是化神境巅峰,和大师兄相比都不落下风”
“啊?那他为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在宗主身边已经侍奉了上百年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此时的青衣童子也听到了后面的议论声,他听后不由得冷笑一声,不由得想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大师兄。
“哼,大师兄......”
青衣童子的视线转移到了演武场出口的那座石碑上,只见最上面刻着一个人名,沈越。
“沈越......”
青衣童子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在他看来,这三河宗内的弟子都是一群中人之姿的废物,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碾碎他们。
而唯一能让他入眼的,也只有那个他们口中的大师兄沈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