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着他俩向山顶登去石头修的山路在雨里很滑,我们低着头一步步小心的踩着路面,左面的山壁上有些植物和不知名的花,右边是山路的护栏。
阿莱克斯扛着摄像机贴着山壁这一侧,斯蒂文跟在他身后,我们三个低头沉闷的走着,偶尔阿莱克斯滑了一下抱怨了一下天气。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后雨终于停了,看着微微透亮的天空好像心情也一下好起来。
斯蒂文告诉我,目的地就在前面了,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有一个突出山道的石台,其实也不是石台就是一个转弯处,护栏外面有一大块石头突出在山道外面那里的景色和视野都不错。
我们来到了那里,阿莱克斯架好机器,让我对这机器试一下镜头感,我很局促的站在镜头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Just use chinese and we'll subtitle it later,斯蒂文告诉我用中文说就行,回去后我们再配字幕。
我想起来昨晚给那几个家伙介绍大理和苍山的内容,这些我倒是很熟悉于是也就放松了下来,我一边指点着远处,一边把昨晚的内容对着镜头声情并茂的说了一次。阿历克斯满意的比了一个??。
Bro you with Steven in front of the camera,do it again ok ?阿莱克斯告诉我一会儿和斯蒂文站在前面把刚才的内容在说一次。
我看斯蒂文正在整理自己,他从包里拿出毛巾正在擦干头发,还拿出一把木梳梳理了一下,接着他来到镜头前,阿莱克斯在机器后用手指开始倒数计时。
当阿莱克斯数到一时,斯蒂文瞬间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声音也富有磁性,语调阴阳顿挫富有感染力,他从介绍大理,到大理苍山还着重提了大理南诏国的历史,可惜期间有一些段落我也没太听懂,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手指着苍山远处顶上的玉带云,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斯蒂文脚下一滑,身体一下失去了重心。
因为这块巨石虽然大,但是它上面是一个凸起的圆弧状,而且刚刚下完雨石头表面非常光滑,我和斯蒂文虽然看着站在距离边缘很远的地方,但他已经脱离了中心部分,向着巨石下方滑去……
尽管我就在他身边,但此时也被风吹的舞动双臂在保持平衡,此刻我和阿莱克斯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斯蒂文从这块巨石中心顺着坡度向下滑去,接着传来一声叫声,他就那么消失在我们俩的视线中了!
我和他一下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秒钟前他还在摄影机前神采奕奕的作为主持人,而这一刻他已经掉落悬崖了!
我猛的醒过神来,尝试着想贴近边缘看一下斯蒂文的情况,但脚下一滑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由于惯性身体还在向石头边缘滑去,我吓坏了大喊着救命,这是身后传来阿莱克斯的喊声,Hold!我转头看见阿莱克斯正把摄像机的架子一头递给我,这时下滑的惯性越来越快,我的身体已经躺在石头上,并向边缘滑去。
我伸手一捞,居然抓住了架子的一只脚,此时我已经心胆俱裂,这根架子已经是我生命的依靠了。
救我,我对着阿莱克斯大叫着,阿莱克斯此时已经趴在地上,一脚勾着路边的护栏一手抓着架子的另一头,摄像机已经掉在旁边,我此时两只脚已经滑到了悬崖外面,脑子里空白一片,只紧紧的抓住架子,但由于极度紧张我手心里全都是汗……
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滑下去了!而此时阿莱克斯忽然尖叫了一声No !我看到他跟着我向下滑了下来,一定是他勾着护栏的脚滑脱了,但阿莱克斯没有松手,而是把脸都贴在地上试图增加点摩擦力!
我的膝盖以下已经探出了悬崖!我看到阿莱克斯起上半身已经离开了石头圆弧边缘,马上也要滑下来了,那一刻我下意识的要放手,死就死了别害了救自己的人!(拍什么纪录片啊,好好活着不行吗)但我的手竟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识松开,居然还是死死的抓着架子底部。
而那个傻子一样家伙居然也没松手,我的腿已经悬空了肚子已经感受到石头边缘了,不能再耽误了,thank you bro 我沉静的跟他到了一声谢,在生死边缘之际,身体的求生本能有的时候居然可以脱离你的意志,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no no no no我听到阿莱克斯愤怒和痛苦的叫着,石头的边缘在眼前一掠而过,我的手在边上扣了一下,身体滑落的速度减缓了一下,但手还是没抓住滑脱了,身体失重的开始向下坠落,原来在掉落的开始阶段,身体不是一下子就很快坠落,甚至还能看清眼前和旁边的景物(也可能是生死攸关之际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感受)
我居然看见右边下方有一颗探出悬崖的树,我紧紧盯着那里,就像在高速路上时速两百以上开车一样,前面还很远的景物一下就到了眼前,下落过程不知道是气流还是风,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我居然在空中还调整了一下角度,右手的上臂一阵剧痛,磕在了什么东西上,我用力夹紧臂弯,受惯性影响在空中荡了半圈,接着脚也踢到了什么东西,传来咔嚓的声音(希望不是我的腿骨)我看清了是自己挂在了那棵树枝上(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绝对不能体会这种死里逃生的喜悦)
我脚下乱蹬,终于踩在一根树干上,崖壁上的树根处碎石哗哗直往下掉,阿弥陀佛坚持住啊树哥哥,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上下晃动了一会儿,这几下子晃动简直像过了好久,下面的风好大啊,我现在身体悬在空中,手臂架在树的中上端的树干上,脚下踩着一段树枝,不过只剩下脚下这一截了,其他都被我踢断了。
脚下的树枝是斜着的,脚还是踩不稳总往下滑,不能耽误太久身体支撑不住的,我吸了一口气,双手按着树干拼尽全力一撑同时脚下一蹬,一下将上身支撑在树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