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极端镇到了。”司机师傅推搡了何漾一下。
何漾才微微蹙眉醒来。
司机见何漾醒了,“赶紧下车我要走了。”
何漾从车子上方把买给陈渃的一些零食提上。
极端镇并不是何漾以前住的地方,而是陈渃的家所在地。
极端镇并不大,从何漾从车上下来开始就有很多年轻人一直在打量着何漾。
何漾常来此地,对此般打量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被几个男的围住。
四周的人看过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魔鬼。
陈渃家在此地,但他却是他们中的外类人一般。
陈渃父母在此地很有声望,而陈渃父母把他养得很好。他从来没见过极端的恶。
此地的人因为陈渃父母的缘故也没有人会主动欺辱陈渃。
何漾拎着零食快步向陈渃家走去。
而看见她一走,周围几个人使使眼色,纷纷围了上去。
何漾很早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外来人。
回头朝他们讽刺一笑,拐进了旁边胡同里。
把零食放到旁边木棒上,“全部一起吧我没太多时间。”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男的也磨蹭了一下,“性格这么烈,爷喜欢。”
何漾拍拍衣角,用发绳将头发扎好。
几个人嘿嘿笑着,向她靠近。其中一个正要上手,就被何漾一脚踹飞出去了。
剩余几个才反应过来,她指的一起上是指打架。
看见摔出去的那个男人,其中一个黄毛叫骂道,“操,兄弟们这女的太狂了,给我上。”
何漾并不重视他们三角猫的手脚,没几下就把他们全部摔下。
何漾拍拍身上的灰,踩上黄毛的脸“你知道么?我不喜欢有畜生浪费我的时间。再有下次,我会弄断你的手,挑断你的脚筋。”
此时,她身后的胡同里有两个男孩子看完了全程。
何漾看见他们也不打招呼,当不认识,然后提着零食离开。
江以安和江齐站在一起,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江以安只是顺着他跆拳道老师说的方向去找他老师的朋友,完全没想到会遇见何漾。
江以安转身,“走吧,离陈老师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江以安顺着跆拳道老师给的路线,朝着旁边,越走越快。他也感应到这个地方不太安全。
何漾提着零食走出巷子里,白天的极端镇显然太平太多。
如果是晚上没有个两小时,她是万万到不了陈渃家的。
因为晚上,这个地方才开始真正的狂欢。
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晚上的极端镇每天都有人在不停的断手断脚。
这里没有城市里的治安,这里只有强弱之分。弱的人永远只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何漾又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畜生差点强暴了她。她拼命地叫,有人在旁边走过,看见了也只是含笑看着她对面的那个恶心的男人,没有人救她。
她很快就被拖到人少的地方,她在发抖,而那个畜生戏谑地看着她,“你说,第一次会疼么?”
她只记得他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贯穿了整个脸。牙齿黄啧啧地,看起来恶心得她差点吐了。
她衣服被撕破,她开始绝望。比她那次落在河水中的时候还要绝望。
一个男孩子一板子打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何漾的身上,一脸愧色地看着何漾“老大,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仔细地把何漾护在自己怀里,准备走。
何漾是恨他的,如果她不来找陈渃,她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那个男人将板子捡起来一板子打在陈渃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恨不起来了。
她捡起旁边掉在地上的管子,胡乱的向那个男人甩着。
那个男人越靠越近,越来越近。她的绝望再一次衍生起来。
那是刚刚爬起来你希望,一下子又掉到深渊。
那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的黑暗。
那时候她才明白,生活从来不会善待她。
如果最后陈渃的父亲陈城没有赶到,她可能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所以她很感谢陈渃的父亲。
陈渃的父亲是个武打高手,但陈渃却一分都未曾学到。
何漾请求陈城教她格斗,起初陈城并不愿意,但没过几天因为陈渃的死命纠缠没办法也就收了她。
她拼了命的训练,日复一日。她似乎天生就是个学格斗的命,只用了半年就把别人需要两年时间练习出来的学了个十乘十。
她不再比别人弱,没有谁敢欺负她。
江以安找到陈城的时候才正是大中午。
他讲明自己的请求,又说自己的老师,陈城就让江以安和江齐留在了他家过夜。
陈城离开时还嘱咐过江以安,“天黑了就不要出门,晚上不安全。”
江齐就是一个精神小伙,显然不信陈城的话,“安哥,晚上我们出去逛逛?”
江以安摇摇头,“老师说了,晚上不安全。”
“怎么会不安全,你就陪我出去一次嘛。”
江以安想了想,“那我们早点回来。”
何漾找到陈渃后,就去了附近的“今晚”酒吧。
进去就一个熟人,啊一。
他是酒吧的调酒师。
何漾是因为陈渃才认识的他,后来因为性格相合两人也渐渐玩得开了起来。
“哟,漾哥,好久不见哪,还以为去了大城市就忘了小弟我呢。”
何漾望望啊一,“老样子,只要饮料,不要酒,给陈渃。我的就随便调一杯新出的。”
啊一听见调酒,也不再调侃何漾转身调自己的酒了。
江以安和江齐刚刚从夜市出来,手里还拿着在夜市买的小玩意儿。
“安哥,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江齐一脸紧张的看着江以安。
江以安侧过头去,脚步放得更快了。
江齐也察觉到江以安的脚步放快,自己也跟着走快了起来。
走到巷子,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哟,小弟弟,看着挺清纯的。陪哥几个玩会儿。”
江以安转身,拉着江齐正准备跑,后面也同样有几个人堵上上来。
江以安皱皱眉头,原来陈老师说的不太平是这个意思。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以前他一直认为学校外面的混混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一种人生活在阴沟里。
江以安意识到可能今天晚上他和江齐会被打残在这儿。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完全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他低头,转过身,“啊齐,等会儿我打旁边最弱的一个,然后你就赶紧跑,去叫人。”
江齐此时后悔也来不及,“那你呢,要走一起走。”
尽管才两人,也冲上去乱打一通,后来直接是被按着在地上打。
何漾和陈渃刚刚从酒吧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她显然没想管这种事,但她看见了白衬衫,又想到中午的江以安两人。
微微楞了楞,把外衣丢给陈渃,一句话都没说就冲了上去。
把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部撂倒。
江以安抬头,何漾的样子就这样从那天起种到了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