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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何晓芙终于如愿走进了大学的课堂,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悦和激动,相反的是眼神里却充满了无尽的忧郁和痛苦。

程宇自从那次在街上见了那个女孩儿后,下班时便常常在那一带的大街小巷溜达,他希望能再次看到她的倩影。

可是二个多月过去了,她再没有在他视线中出现过,他常常在睡觉时梦见她,醒了后,他祈祷上苍,因为她,他相信有上苍,他祈祷上苍能让他再一次遇见她。

今天,突然而来的幸福快将他砸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她走进了教室,他狂喜得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他看见她的眼睛比那天还要美丽,还要忧郁,她的脸色比那天苍白,她似乎比那天瘦了一圈。

一整堂课,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集中在了她身上,他悄悄地盯着她记笔记,盯着她托腮思考,盯着她发呆。

下课后,他大着胆子去找她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去主动找女生说话,从前他很讨厌女生,女生和他说什么他都会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惹急了他会让人家滚。

他颤颤兢兢地不知要如何开口,他很紧张,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后,终于说道:“你好,我叫程宇,我…我见过你。”

何晓芙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腼腆的大男孩,听着他的自我介绍,淡淡地问道:“你见过我,在什么地方?”

程宇道:“在海淀区的一条街边。”

何晓芙道:“哦!”

程宇见她语气比较和缓,胆子大了一些,便又问道:“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何晓芙道:“何晓芙。”,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她叫何晓芙,刚才老师点名时他特别留意了的,他此时只是想找话和她说。

程宇柔声说道:“你的名字真好听!”,说过又觉得有点唐突,又补充道:“我真的觉得很好听。”,然后更觉得不妥,何晓芙却被他的窘样逗笑了。他却痴迷地看着她笑,发现原来她笑起来更美。

“太好了,何晓芙,我两又在一起了。”,王微走了过来,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程宇,她心中的小驴突然一阵乱撞,这个男生有一种令她心潮澎湃的气质,帅气的男生她见得很多,但像他那样冷冽的男生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睛看向她时有一种冰刀霜剑的寒气,但是看向何晓芙时,眼神却温暖得像三月里的阳光。她突然很吃何晓芙的醋。

“何晓芙,今天我看见一个男人送你来的,他就是你老公吧!”,她故意说道。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何晓芙当作了情敌,原来再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为了争夺心爱的男人都会变得诡计多端。

程宇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原来那个男子是她的老公,不是男朋友,她结婚了,她原来已经结婚了…”,他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脑子里变成了一团空白,接下来一堂课教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以后的每一个周末,李辉都开车来接何晓芙,何晓芙一声不响地和他一起回家,她默默地和他吃饭,一起做家务,她非常冷漠,对他似乎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唯有夜晚与他亲热时,她如何都掩饰不了自己对他的爱,因为压抑的感情,她反而在这件事上显出异乎寻常的热情,似乎找到了对他的感情的出口。每次事后,李辉都抱着她温柔地问道:“芙,白天和夜晚你怎么判若两人。白天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

何晓芙又变回了沉默不语,李辉每次都很无奈,每次都会说道:“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但我还是要说,你在我心中就是你,不是别人,我承认我还无法彻底放下过去,芙,你又彻底放下了吗,你理解一下好吗?淡忘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何晓芙淡淡地道:“说完了没有?我要睡了。”,然后挣脱他的臂弯,侧过身便自顾自伤心难过去了。

何晓芙在学校的朋友并不多,除了王微外便是同室的另一个女生张兰,何晓芙很珍惜这两个朋友,三个人常常凑在一起聊天和发呆。她发呆是因为李辉,而她们为什么也常常发呆呢,她没有多想。

王微自开学以来的几个月里,注意力都在程宇身上,程宇平时少言寡语,自从那次她提醒他何晓芙已结婚了后,他似乎对何晓芙已死了心,没有看见他再去找她搭过腔了。

王微暗暗高兴,她开始大胆地追求程宇,但是却发现追求程宇的女生有好几个,她对她们嫉妒得牙痒痒的,但是逐渐地她也发现那些女生最后都悻悻的不敢再去招惹他了,她便有些担心,不敢明目张胆地追他,只小心翼翼地向他借书,借笔,借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后来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不再借任何东西给她了。

王微便没有了与他接触的机会,她痛苦得抓狂,她被这种成日的猜测和揣摩一个人的心思折磨得痛苦不堪,最后终于没有忍住,大着胆子去向他表白了。

程宇先是沉默不语,见她一直待在身边不走,非要等他的一句话,而后才冷淡地对她说道:“我两交个普通朋友可以,深交恐怕不妥。”

他对她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因为念及她是她的朋友,若是别人,他会拒绝得更彻底。

王微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一回到寝室便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何晓芙来约她出去散步,看见她这副模样,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王微嘤嘤啜泣,何晓芙抚着她肩膀轻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好吗?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王微于是倒在何晓芙怀里抽泣着道:“晓芙,我要是有你那副容颜该多好。”

“怎么了?我的容颜也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好运。王微,其实你长得也很清纯可爱,不用羡慕我。”

“可是他就是只喜欢你。”,王微的头从何晓芙怀中离开,眼中是满满的嫉妒。

“你说的他是谁?”,何晓芙没怎么注意王微在喜欢谁,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

“何晓芙,你别在我跟前装。”

“我没有装,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还有你是不是很喜欢他?”,何晓芙一脸的懵懂。

“我很喜欢他,晓芙,你去帮我说说行不行?你去说他一定会答应。”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

“程宇呀,哎,你神经真大条。”

“程宇!”,何晓芙重复道。她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男生的样子,他确实挺帅,同时也很酷,不喜欢说话,看人时眼神很冷漠,还带有几分戏谑,看起来比同龄男孩要成熟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她知道班上的男生几乎都爱扮成熟,装酷。

何晓芙决定明天去帮王微说说,“王微,明天我就去帮你牵线。”

“真的吗?你去我就有指望了。”,王微破涕为笑。

“为什么我去就有指望?”,何晓芙嘀咕道,她不认为程宇会卖她的面子。

第二天,王微不时地催促着何晓芙,何晓芙悄悄地观察着程宇,发现他那张脸比自己的还阴郁,他两的目光常常碰到一起,何晓芙每次都忙不跌地躲避。

她心里忽然对他有几分害怕,他令她想起了杨毅的眼睛,他两的眼神何其相似。

她一拖再拖,拖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终于没有办法了,只得鼓足了勇气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程宇,能不能到外面凉亭边去说几句话啊?”

程宇其实这会儿心里比她还紧张,他很激动,努力控制着自己别颤粟,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来找自己,忙站起来非常温柔地说道:“当然愿意,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来到操场后面的凉亭边,程宇用手抹了一把凉亭的凳子,对何晓芙柔声说道:“坐吧!坐下说。”

何晓芙坐了下来,他挨着她坐下。何晓芙踌躇了一会儿,说道:“那个…程宇,王微是我的好朋友,她,她很喜欢你,你,你…”,

“她喜欢我,那你呢?”,未等她把话说完,程宇便戏谑地问道,

“程宇,别开玩笑,我已经结婚了。”,何晓芙认真地说道。

“哦,对,你已经结婚了,我都忘了。”,说完,他站起来便大步地走出了凉亭。何晓芙怔了半天,才悻悻地回了宿舍。

王微正在何晓芙宿舍里等着,见她回来了,忙把她拉了出去,走到走廊的拐角,急切地问何晓芙道:“你问了没啊?他怎么说?”

何晓芙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她沉呤着,王微很着急,连连催促道:“他怎么答复的?你快说啊!快说啊!哎,我急死了,瞧你这慢性子。”

何晓芙低声道:“王微,你能不能重新选个男生去爱,我们班上,我们学校还有很多的帅哥呢,你看那个张晓峰就比他还要帅那么一点,据说他还没交女友哦!”

“你别说了,我知道结果了。”,王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随后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只喜欢他,我就是认为他才是男生中最帅的一个。”

“微,爱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你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你,单相思很痛苦的,放弃吧!”

“何晓芙,我们两个能交换下皮囊该多好!”,王微看着何晓芙,眼睛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痛苦。

“王微,如果能的话,我愿意。”,何晓芙替王微擦拭着泪水,心里叹息道:“哎,单相思真是一味最毒的毒药,谁中了都会痛不欲生。”,她想到了自己和李辉,她现在又何尝不是处在单相思中呢。

北京的秋天很美,天高气爽,风轻云淡,街头巷尾的梧桐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香山的枫叶红得似一片火海,正是出游的好季节。

李辉忙碌了几个月,终于一切都理顺了,他已经决定明天休息一天,晚上带何晓芙出去吃饭,然后带她去夜游,她来了一年多了,哪里都没有去玩过。

一想到她,他的心便万分痛楚,她现在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不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她咬定了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个替身。

她不和他发脾气,也不和他争吵,但却用尽了冷暴力,他现在终于领教了她的任性,她比谁都任性和倔强,她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他很想和她长谈一次,可是她不是装睡,就是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一声不吭。他盼着明天,通过明天一起游览时和她再好好沟通沟通。

李辉担心何晓芙拒绝出来见他,因为今天并非周末,他答应过她只有周末两人才能待在一起。

他带了几件她的衣服,想等她出来拿时,然后就拖她上车。

下午下了课后,何晓芙出来取了衣物便想返回校园,李辉却一把拖住了她,拽着她往车里塞,何晓芙挣扎道:“李辉,放开我,说好了的,周末才回去。”

“晓芙,今天是个例外,我特意休息了一天,想和你一起吃个饭,然后我想带你去四处转转。”

“不想去,放开我!”,何晓芙挣扎得很厉害。

李辉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她的挣扎都是徒劳。

“放开她!”,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程宇站在了他们跟前,他的眉峰皱得像一座小山峰。

“放开她!”,他低声喝道。

“没你什么事,别添乱。”,李辉道。

“呯!”,程宇一拳头砸向了李辉的手臂,李辉吃痛,手痉挛了一下,何晓芙趁势挣脱了他,程宇牵起她的手便向校园内跑去。李辉在后面气得牙齿紧咬,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向了旁边的树干。

程宇牵着何晓芙的手跑向了校园深处,直跑得气喘吁吁,跑到教学楼边才停了下来,何晓芙发现程宇还牵着她的手,忙小声道:“程宇,可以放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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