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列车来到维托克里,然后再乘坐缓慢的公共汽车前往夏皮罗居住的小镇——西基克。
在西基克附近的人们对那里的感官似乎并不怎么友好,谈不上厌恶,更不是害怕,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去那里。
我对这种事情感到困惑,也感到恐惧。如果不是因为性格不和,宗教信仰差异等等因素,只是不喜欢去那里的话。
这就代表,那里有一些东西使这些愚昧的,没有受过系统的科学教育的人不敢靠近。而这,就是我担心的。
在夏皮罗的笔记里,我看到了许多关于西基克这个小镇的诡异色彩:
禁止进入的乌斯尔山,老人口口相传的警告,深山里扮作老人的未知年轻人(不用怀疑,那帮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惨死在恐怖山洞里的小孩,光怪陆离的奇特梦境……
最最让我不解的是,夏皮罗究竟在那座杉木构筑的小屋的一扇门后,看见了什么。
如果这一切的神话色彩都是真的,那么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带走夏皮罗的原因。窥视到一些存在,绝对要付出代价,这是血液与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真理——那些小说里经常提到。
我打算逐步推进计划,这不能着急,否则我可能会死在这个葬送了至少两条生命(不包括夏皮罗·格拉西亚的基础上)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夏皮罗·格拉西亚在笔记上的记录都是真实的情况下,尽管我后来的经历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我还是要反复强调:所有的一切可能只是我内心的臆想,和那位夏皮罗先生一样,我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疯子,我已经不对这个身份有任何抵触了。
我首先得到了夏皮罗遗留下来的他的房屋钥匙,我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了这把失踪的杀人犯的住所钥匙——这同样充分凸显了那帮人的愚蠢和不负责任。
我想金钱绝对足以腐蚀那些人的内心,他们本来就没有天使那样纯洁的心灵。
同样,我害怕夏皮罗的突然来访,那样我将会无法接受,因为那只会有两种可能:夏皮罗所记录的全是虚假的,用来迷惑别人他的失踪真相的;回来的不是夏皮罗,或者是一个与魔鬼做了交易的夏皮罗。
于是,我这个拥有一把位于西基克镇房屋的钥匙的男成年子,居住在这个小镇上唯一的旅馆,起因是不能确定的神秘事件,这是及其荒诞的。
同样,也不妨告诉你们,我,旧钟晚报社的记者,同样经受过高级教育——毕业于米斯卡托尼克大学。
所以我在曾经也为我那时候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当然现在不会抱有这种想法。
我在旅馆的房间里思索着夏皮罗所说的可能性,越思考,越觉得我简直是一个疯子——听信疯子的话的人自然是一个疯子。
不过,我还是决定去验证一次。如果夏皮罗说的话是假的,那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想我愿意为了这样的事业献出生命。
旅馆里,我计划好了一切,趁着明天白天,我需要探索整个乌斯尔山。我并不想和夏皮罗一样在午夜的时候前往那里,这是我的谨慎。
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我却觉得那阳光不够温暖,带着寒冷朝我袭来。
西基克镇里的人们似乎是昼伏夜出的,我不了解他们的作息规律。但是在早上八点,街道上空无一人是我不能理解的。
这个时候应该是小镇最为热闹的时间,想起我昨天晚上来的时看见的面色苍白的服务员,夜晚里不断传来的咳嗽声,街道上趁着夜色匆匆忙忙行走的人……
那嘶哑的声音似乎是在刻意装作咳嗽,让我在那隐含的恐怖里恐惧了一个晚上。而行人成群结队地往一个方向去。
你要相信,我那天晚上该死的好奇心让我听到了一些诡异。类似于天主教信徒在教堂里的祷告声,可它们绝对不一样,我十分确信,他们所使用的语言绝不是现在美利坚合众国流通的任何一种语言。那声音就是对神灵的亵渎,我的脑海里也自然地出现这种感觉,即使我不大信仰神灵。
于是,我对于西基克这个小镇里的人的恐惧似乎大于了我对乌斯尔山的恐惧。活动的人的威胁才最大,隐藏无数秘密的深山终究是死的,只要不去触碰,它就不会威胁到我。
所以,基于以上原因,我并没有在西基克进行物质补给。我仅仅依靠在背包里带来的食物就前往乌斯尔山。
一路上,我能感觉得到有人透过窗户对我指指点点,我不会太害怕他们,但是配合西基克的诡异气氛,让我的内心自然而然地滋生恐惧。
终于,我来到了乌斯尔山。那帮人总算不是太蠢,知道在四周留下防护栏杆来禁制人们进入那座山脉。
在靠近乌斯尔山后,我在一个供以守卫休息的小屋里听到了以下的一段对话:
“狗屎,真不知道格雅是怎么想的,把我们安排到这种鬼地方来。”
“对啊,这里简直是地狱。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们看守这里纯粹是扯淡。一座山有什么好害怕的,按我说就应该直接轰平,这样就不用这么浪费时间了。”
“不不不,你要知道,安东尼亚,现在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能还留在这里其实也是幸运的。战争里死去的人可是很多啊。”
“上帝!诺贝尔你不知道,我之前在夜晚出去的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当我顺着声音去找到源头的时候,我看到这个镇子上的居民都跑到那个废弃的异教堂里去。并且似乎在进行祷告。”
“异教还没有被消除干净吗?看来这里还保留着异教信徒。”
“不止这些,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而且,他们竟然用牛羊来祭祀,用牛羊的血液围城一个充满怪异的圈。还有一尊邪恶的雕像,相信我,那绝不是任何一位神的形象。”
“哦,那是什么样的?”
“无法形容,我的记忆中它应该是,是”
“到底是什么?”
“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我的印象里祂是没有脸的,或者没有人类的脸。祂的身体由无数的点或气泡组成,我没有敢仔细看祂。”
相信你们看到这里也应该会猜到了,一位邪神的教徒蜷缩在西基克这个偏远小镇,并且这些信徒还在举行祭祀环节,他们的意图不用多说。
祭祀只会有一个用处,祈求神灵的庇护,尽管天主教他们已经足够壮大,废弃了祭祀,但还是保留有弥撒这样的环节。
而这位邪神,我隐约觉得祂是夏皮罗·格拉西亚失踪的关键,或者说是他看见的梦境的关键。
夏皮罗的笔记并没有写完,他似乎遭遇了什么重大危机,没有时间去记录下他传奇历险的最重要的收获,所以我也不想透露这种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