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由于没有男子为伴,韩靖涛及楚傲白不让她们几个女孩子去太远的地方,所以阿意便与林芷荷、柳寻菱及柳婉萱主仆扮成男装,五人逛起了在秦家别馆附近的街道,五人一会看胭脂水粉,一会看绫罗绸缎,一会看首饰,虽然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却也玩得很开心,一路上笑声不断。却不知几人已经被别人盯上了。
韩靖涛今天之所以没跟阿意她们出去,是因为他要去探望两年前救下的那个姑娘,也就是秦之槐口中的红颜知己,不让阿意她们跟着,也是怕阿意误会。
“韩公子,最近怎么有空有来杭州?”劳红梅,一个成熟美艳而且也有着很厉害的交际手段的女老板,她将一间默默无句的小店,经营到整个杭州都知名,可见她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她同是也是韩靖涛救下的那个姑娘。
“最近过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劳红梅从柜台拿出一袋银两,轻笑地说:“韩公子,这些银两是还给你的。”当她看到韩靖涛接下银两,眼底闪过一丝哀愁。
“这应该是最后一笔了吧,以后不用还了,这间铺子以经完全是属于你自己的了。”其实,当初韩靖涛是在一条通往杭州的路上救下她的,当时她因为连夜赶路,又几天没吃东西,昏倒在路上,倒下的时候,韩靖涛刚好经过,才救下她,他只问了她的名字及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其他,他也都没细问,原来她是一个孤女,无亲人,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韩靖涛当时刚好要到杭州,所以只能把她带在这里。
来到杭州后,韩靖涛曾问过她想不想嫁人,如果想,他可以找人安排一下,她摇头拒绝了。所以韩靖涛拿了一笔给她,让她自己去想办法,而她则利用韩靖涛给她的银两,开了一间卖胭脂水粉及手绢的店。
之后,韩靖涛隔一年经过杭州,意外碰见了她,她拿了一小部分银两还给韩靖涛,其实韩靖涛当时没想过要她还,但她既然想还了,他也不会拒绝,因为他也不想她误会,而且,当劳红梅看到韩靖涛收下她的银两时,她哀怨的眼神,更让韩靖涛决定,要把这笔银两收起来。因为,他跟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她只是他一时好心救下的人,他必须让她自己看清楚。
在这之后,每当韩靖涛一来杭州,如果没什么事,他就会来找她,而她则不一定会还钱,韩靖涛也从不主动找她要。
“韩公子,那以后,你还会不会来看我,还是说,银子收完了就不认人啊。”劳红梅试着用玩笑的口气问韩靖涛。她也怕,之前之所以没将银子一次还他,就是怕他以后都不会出现。这两年她也打听到了韩靖涛在北方的地位,自己想当他的正室是不可能的,当妾就不一定了。可是他对她一直都没什么表示,自己想开口又拉不下面子。
韩靖涛以前倒也觉得来见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现在不一样了,以阿意的性子,看来以后还是别再见劳红梅的好,免得将来麻烦。
韩请涛也没回答,转头望着街道。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阿意她们,韩靖涛下意识马上转身,看着劳红梅店里的手绢,还好阿意她们并没有进劳红梅店里,韩靖涛不禁松了口气,等她们走远,韩靖涛走到店门口一看,发现,几个乞丐正鬼鬼祟祟地跟她们,他刚想走,劳红梅开口了,“韩公子,想走了吗,你现在住在哪个客栈,有空,我也好去探望你。”
韩靖涛急着走,只对她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追上前去。
劳红梅看了韩靖涛态度更想着要打听到他的住处,为了她的后半生,她不能再等了。
当韩靖涛跟在乞丐后面时,发现,莫问也是里面,那他跟着阿意她们干嘛呢?当莫问他们走到拐角处,莫问对着他旁边的乞丐小声说着话,然后,旁边的乞丐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莫问却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莫问身边的几个乞丐都走开了,莫问则继续跟着阿意他们,韩靖涛则继续跟莫问。
“哇,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过几天,等有风了,我们就可以来放风筝了,你们看,这些风筝多漂亮啊。”阿意拿着手上几个五颜六色的风筝。
“你就知道玩,有空你还不如去学厨艺呢?”君华对阿意的态度其实也有了改变,从最初的敌意改变成有点像在对她家小姐,老要求她做东做西的,而柳婉萱则有点高兴,两人不仅关系好了,而且,君华也不再时时盯着自己,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做。
正当她们走进小巷,聊得起兴时,几个蒙面的男人持刀拦在她们面前,“想过去,就乖乖地把身上的钱通通留下,要不然,就要你们好看。”
当他们一出现,林芷荷及柳寻菱、君华三人便将不会武功的柳婉萱及阿意围在中间,保护着她们,阿意则从腰间的拿出瓶子,即使不能帮林芷荷她们,至少要保护好柳婉萱及自己。
只是没等她们动手,一位乞丐从蒙面男人的后面袭击了他们,帮阿意她们解决掉了麻烦,只是他打跑了坏了,可是自己却受伤。
“你没事,我看一下伤口深不深?”阿意看了一下男人在手上的伤口。
“莫问,你怎么会在这边,还有,你伤得重不重?”柳婉萱紧张地开口。
“你就是莫问?”林芷荷也开口,她行走江湖这么久,只听过莫问的名字,却一直没见过他的人。
这时韩靖涛也跟着出现,“韩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有有要抢我们东西,是莫问救了我们。不过他受伤,我们带他回别馆,我帮他包扎一下吧。”阿意开口。
韩靖涛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看了走到前面的阿意她们,他刻意走到莫问身边,小声说道:“莫兄的出场,可真是费尽心机啊。让在下好生佩服啊。”
莫问则笑着瞟了他一眼,“韩兄,客气,客气啊。下次有需要,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我不介意的。”说完,两人便大笑出声,一旁的阿意她们看得莫名其妙的。
来到秦家别馆里,韩靖涛先吩咐秦家管家带着莫问去好好梳理一番跟换套衣服,众人便在后厅等着,阿意则回房拿需要的药。
当可意来到后厅后不久,管家陪着梳洗好的莫问也来到后厅,当众人看到梳洗好的莫问,莫不被吓了一跳,挡在脸上的胡须全被剃掉,而未干的头发则简单地缚于身后,原来,莫问的真面目竟比在座几位男子都还要好看,是货真价实的美男子啊,连韩靖涛也比不上他。
阿意来到他身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原来是行家啊。”
莫问听了他这句话,认真盯着阿意看,阿意则是大大方方让他看个够,当莫问伸手想碰阿意的脸时,韩靖涛及柳婉萱同时开口,“莫问。”
“下次如果你又要变装,我把抹在脸上的东西,拿一些给你,那比你刚才用在脸上的碳灰有用多了。”阿意开口。
“好啊,不过,要给多一点,因为我经常要用到。”莫问也不跟她客气,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那有什么问题,我看我把配方写下来给你吧,到时你自己对着去配,东西都不难买到。”
“嗯,那算我欠你一样,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地方,我尽量帮忙。”
“意,那一些等一下再说,先帮他看看伤口吧,会不会伤得很重?”柳婉萱打断两人的对话。
阿意看了看柳婉萱,这么紧张的柳婉萱之前可都没见过,接下来,她就专心替莫问治疗并包扎伤口。
等阿意处理好了,柳婉萱再一次开口询问莫问的伤势,阿意正想说没什么大碍时,看到了对她使眼色的莫问。
阿意立即会过意,这两人,很有问题喔,像是故意在吊人胃口,阿意想了一下才道:“嗯,他这伤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就不严重。就看……”
“就看什么?”柳婉萱马上开口。
众人一看,秦之槐开口道:“柳姑娘,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好好听阿意把话说完不就知道了。”
柳婉萱红着脸,低下了头,君华也觉得她家小姐太奇怪了,可她还是开口替自家小姐解围:“那是因为莫公子为是为了救我们小姐才受伤的,我们小姐当然比较关心。如果今天是秦少爷受伤了,我们小姐也会这么关心的。”
阿意则继续说:“这伤口呢,如果小心照料又有我在这,当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不小心照料,轻则溃烂,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重则以后都不能用剑。你们说是不是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就不严重?”阿意故意说得煞有其事,其实也不过只是小心的割伤罢了,这种话也只能骗骗柳婉萱这种大家闺秀。
君华不想让自家小姐受骗,“真有这么严重,我看不就是……”
不等君华说完,阿意便用着伤心的语调说道:“你竟然不相信我,枉我们一路同行了这么久,相处了这么久,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算是看错人了。”
“君华,你怎么能这么讲话,还不快向阿意姑娘道歉。”柳婉萱见阿意如此委屈,训着君华。
阿意知道自己骗了婉萱,也就不敢真让君华向她道歉,“不用道歉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了,好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是赶快吃饭吧,免得饿坏了莫问这个病人,那可不好。”
秦之槐听了也马上让下人上菜。阿意则用着两人听到的声意说了句,“记住,你又欠我一次。”
莫问则笑着点了点头。莫问看着阿意走开的背影,想着这小丫头挺精的,也没有一般姑娘家的忸怩,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徒弟,那倒是挺不错的。
韩靖涛见莫问若有所思的眼神,走过来对莫问说:“别打她的主意。”
“那可真遗憾啊,我还想说,自己也能收个徒弟了,没想到,算了,刚刚你没拆穿我,也算我欠你一次,现在就算扯平了,那你也别问我那本东西现在在哪里,怎样?”莫问倒想看看,到底在韩靖涛心里,是那个丫头重要,还是那本东西重要。
韩靖涛当然也知道,莫问想收阿意为徒弟,也要阿意同意才行,但他不能保证阿意不会答应。所以他只好说道:“好,我不问那本东西就是了。”
坐下吃饭时,莫问更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这只手受伤了,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眼神示意着阿意。
阿意只好开口,谁叫他们现在是共犯呢,“最好找个人喂他。”哼,最多也就这样子,等一下他们找谁喂他就不关她的事了,她可不会开口叫婉萱喂。
“那我去叫个下人来吧。”秦之槐开口。
“陌生人喂,我吃不下。”莫问理所当然地说道。
众人翻白眼,皆停下来看着他这一号麻烦人物,只有阿意埋头苦吃,想着早点吃完,早点回房啊,今晚还是别再碰到他的好。
“那就让我来吧。”柳婉萱不好意思的开口。
“嗯,那就有劳……”莫问还没说完,君华便抢先开口了,“莫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吧,小姐吃饭吃得慢,等喂完你,饭菜都凉了,而莫公子以前也见过奴婢,下午更救过奴婢,也就不算陌生人了,也正好有个机会让奴婢报答莫公子。”说完不给莫问拒绝的机会,拿起莫问的碗筷便喂他。
莫问瞪着这个不通气的小丫鬟,真是气死他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莫问还是吃着君华喂给他的饭。
在座的几个人莫不小声笑着,只有阿意大声笑出声。
“小丫头,我劝你小心点,不要笑到噎到,那就不太好笑了。”
莫问话才刚说完,阿意还真的不小心呛到,咳嗽了起来,坐在旁边的韩靖涛只能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要她喝下去。
莫问开口刚想说话,君华马上拿了一勺话放进他嘴里,由于放得太快,莫问没来得及咀嚼,就吞下去,所以他自己也噎到了。
这一餐在莫问的黑脸中结束。
……
“大人,青侗派最近似乎很不对劲,钱都送过去,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师爷对着知府大人说着。
“是吗?机会我给过了,既然他不领情,那也就别跟他客气,明天,你让老五带十几个做得了事的,让青侗派从所谓的江湖上消失吧,顺便找找看东西在不在那里,记住,不管有没有东西,都不留活口。这一群不知开高地厚的江湖人,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也不想想,只要我一个不高兴,让他们扮狗就扮狗,扮猫就扮猫,让他们死就他们就得死,竟然还敢这样不听我的话。狗不教训也不行啊,这次也算做其他江湖门客看,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这样,让其他人好好看看。”知府用着缓慢的语调说着最无情的话。
“小人知道了。”
“哦,对了,秦家最近有没有询问过访帖的事啊?”
“秦家管家来上门几次,上次大人收到的那些礼,就是他们送的。”
“嗯,倒也还算是会做人,明天就给他们送个信吧,就说,我过几天就接见他们,让他们再等等。没事就先下去吧,我要去休息了。”
“那小人告退了。”
知府在师爷退下后,想着,当初青侗派说找到东西后,还好他没有立刻通报给礼部侍郎宁大人,要不然,接下来吃苦头,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