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河湾》
什么时候
我的梦又走向小时候的河湾
走向五彩斑斓的少年
在那里溅起一片水响
我最爱闲坐在洗衣石上
让夏日的阳光火热的抚摸着我的身子
我抓起一把一把的水抛向天空
变成大大小小的七色珍珠
又把它击碎听那一声脆响
浅浅的河湾?????浅浅的
刚好没过我浅浅的身子
潺潺的碧流?????潺潺的
乃是潺潺的青山的舌
听小虾们辩论?????小鱼们谈情说爱
我时常要?????闭一会儿眼睛
浅浅的河湾却是深深地仓库
收藏了我斑斓的少年的淡淡的哀愁
潺潺的碧流流不走那些美丽的心思
他们沉淀在青山颜色的舌胎上
在那个离别的悲痛的早晨
变成了蚌壳?????螃蟹
和数也数不清的鹅卵石
蓝蓝的构思
那时?????我还是个小农民
打猪草砍柴薅草爬树担起半个家庭
我和伙伴们像睡在猪房上晒太阳的
半大葫芦
但是那时?????我时常在晨光中踟躇
痴痴地想?????在山路上停下足来
呆呆地想?????想呵想着止外的时间
“山那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是个很山干很山干的地方”????????????注1
“到底怎样山干呢”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
在荆棘茅草乱石中爬呵爬上了那
又高又陡的大山
终于在吹人欲倒的劲风中看到山的那边
人然是纵横重叠苍苍茫茫的群山
横躺在天边的一溜像一片硕大的锯齿
近处的山岙是一些古老的村落
想必那里的风俗也比我们更旧更老
夕阳返照岚雾迷蒙袅袅炊烟
看着想着?????直到夜幕降临方才下山
那一夜很晚很晚撒个谎才进了家门
但是那一夜失眠了
从此常独自半天半天坐在山顶
望着天边那一线锯齿
那不会天的尽头吧?????那么
还是一群群的饭粑团似的山么
听说有平原和海洋????可是大极了
那时?????奶奶说梵净山顶看到星星像水桶大
晚上我爱坐在屋外默默凝视天空
想着宇宙?????想着生死?????时间?????永恒
和天外的人类文明
就在那时?????我孕育了蓝蓝的构思
孕育了蓝蓝的希望的轮廓
《奇少年》
一个爱幻想的奇少年
居住在幻想的云山
放任幻想的奔马
日日在山野浪漫
为什么有山?????为什么有天
为什么有时间和流泉
是谁设计了幽幽旋转的碾房
毛尾巴狗在哪里沾上五谷????????????注2
他刨根问底地发问
直到老人胡须微微抖动瞪起白眼
尔后独自去幻想
天上的竹竿人地下的扫帚人
盘古的斧大禹的足
在山顶下一盘棋就过了几百年的神仙
有时幻想的奔马跑得很远很远
悠悠往古亘亘来世碧落黄泉
为什么四季更替花开花落
为什么生死代谢世代繁衍
甚至想飞渡几十亿光年把银河看遍
那是个爱幻想的奇少年
那时的思维真是无遮无拦
那时放任幻想的奔马
飞出了山乡簸箕大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