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宁子才倚着在一观赏游玩的小阁楼中的栏杆上,此处视角独好,可以看到宁府绝大部分的建筑。
宁子才木木地望着宁府里哭声最盛的地方,那里一片白色,地上跪满了穿着丧服的人。
喔!他呢,今日晌午就得离开宁家了,依着祖母的临终遗言,他得跟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走。
说到救命恩人的姜慎好则是在旁边的地上径直坐着,无所事事的跟筐子里的胡闲玩耍着。
在宁子才的眼里却不知道是在搞些什么名堂,稀奇古怪,荒诞离奇。
姜慎好昨日就想离去了,但是耐不住主家的挽留,并且说是给他们备了马车,留她们今日中晌午再出门。
晌午,日高人倦,这样也不会太吸引人。
喔,还有,她也是介意还有个人的,这可能会影响到她和阿狐的相处。
但是,介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主家说着重赏也是会一起给了她。还是……不说了,怕钱没了。
“公子,公子恩师,车马备好了,吃喝的玩意儿也都在车里的盒子里了。”一位老仆上了前,向两人打着招呼。
嗯!没错!恩师!宁公子要遵循长辈的遗嘱,跟着一个小姑娘出去,这名头远不如拜师学艺更为妙。
姜慎好闻言站了起来,将竹筐调到了背后,走向了老仆。
没走出几步,想到了些什么,回过头来,皱着眉说道:“你今日就能独自下地,说明毅力非常人,虽说活动活动对身子有好处。但过犹不及,还是静养为上。”
说罢姜慎好扭回了头,对着老仆很是恭敬地说:“劳烦老伯多多照看这位小哥,他的身子估摸着也最多如此了。”
只听老仆连连道着:“使不得,使不得,唤老奴阿斗就可。”然后朝姜慎好行了个大礼,便朝宁子才走了去,请示了一下,便搀扶着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姜慎好在前面问着路,自顾自地走着,奈何不识路,期间多次停了停,等了等后面的两位。
最后,出了一扇棕褐色的木门,便见到了马车停在那大路上。
事后,胡闲也多次吐槽,这马车虽然省去步行,速度更快,但是这和电视剧差别也太大了吧。
两个车轮,车夫依旧是坐在前面,而后面的车门则是在车尾处。
可惜,现在胡闲则是装作乖宝宝,安安静静地呆在竹筐里,待的颠的肉疼了才知道了这一现实。
马车夫事先听到门口隐隐约约的声音,便将马车后尾放低。
姜慎好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在马车夫的示意下上了车,好在车内还是很宽敞的。
等待姜慎好和宁子才都坐入了,马车夫吆喝了一声,便将车子拉正,行开了去。
虽然事先招呼了,但是第一次做马车的姜慎好还是没想到动静这么大,直接从位置上摔了下来。
宁子才看到了,下意识地出手相扶,却忘了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就连上马车都是阿斗扶上来的。
于是两两扑倒在地上,宁子才在下面垫着,摔了闷哼了一声,姜慎好因此而没摔疼。
胡闲就没那么幸运了,径直摔了出筐,径直朝着马车外滑去。
好在姜慎好反应迅速,抓正了竹筐,又立马奋起,另一只手堪堪抓住了胡闲的小尾巴。
这大大落落的动作,让得身下的宁子才再次发出沉闷的响声,疼得胡闲唧唧了两声。
好在,胡闲没有飞出去……
姜慎好听闻这两声,很是尴尬的将竹筐摆正,做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将胡闲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然后朝着宁子才尬笑了两声。
喔!可怜的宁子才尚且还在地上,对胡闲的出现很是惊讶。但转眼便因为自己努力挣扎了几下也没能回到位置上而满脸绯红,碍于面子又没有出声,只能与姜慎好大眼瞪小眼地瞪着。
车内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都没能让马车夫知道了去,这绝对不是个好的马车夫。
前面马车夫看了眼边上的阿斗,阿斗会意后,转过头重重地敲了敲马车,大声询问着:“公子!你们还好吗?”
这一声打破了马车内尴尬的氛围,姜慎好这才发现宁子才还在地上,连忙帮他扶了起来。
也是这一扶,宁子才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脖颈深处,染上了耳根,不由得低了低头,久久地才闷着声回了句无碍。
这辆马车上仅有一开始的小失误而热闹了一会儿,随后便陷入了沉寂之中。伴着吱吱的转轮声和达达的马蹄,一路向南驶去……
…
这时,宁府正门前,三个男子站立着。
矮个子的那个道着:“这小女娃娃的竟然认识这姓宁的?大哥怎么办?”
居中的那个依旧酷冽地简单而干脆的道了句:“进去。”
不待矮个子动身,另一边上那个略胖一些的人影便已来到了宁氏门前,扬起手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这速度,若是有行人路过,可能不由得会惊掉了下巴,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眼睛。
不一会儿,便见因宁老太太离世而关上的大门由内被打了开。
那个微胖的人影还没待下人开口,便扔了块东西过去,然后径直回到了居中那个高个子身边。
青天白日的,吓得那下人以为见了鬼,还是不一般的鬼。
那下人门都忘了关,连忙往屋内跑去,期间磕磕绊绊,幸得还是逃离了鬼爪之下。
三人恍若未见,径直上了阶梯,跨过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