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古家那古色古香的客厅里,漾儿显得特别紧张,虽然古辞一直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可是古妈妈一句话也不说,那眼光跟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扫荡了很多遍了,还没扫荡出结果来,总不好说:“顾妈妈,您目光如炬,就别刺激我了。”吧
连古辞也奇怪了,韦恩斯不说话可以理解,因为前段时间刚被他整过呢。可这姑妈也不帮忙讲句话,一直在悠哉游哉地喝茶。
漾儿开始熬不住了,本来想一直装乖乖女的,必须得拿点什么东西掩饰一下,她很淑女地端起茶杯。
“诶,别喝!”古妈妈阻止了她。
漾儿只好尴尬地放下茶杯。
“妈——”古辞拖长声音很不满地叫了一声。
没想到,古妈妈却说:“看来我真是老了。”
“阿姨为什么这么说?”漾儿终于有话接了,虽然这好像不是善茬。
“我在你身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你这套衣服的出处我到现在也没看没出来。做工精细。设计也很讲究,不可能是地摊货啊。”古妈妈在那儿懊恼地说。
漾儿幸好没喝茶,否则非喷出来不可,不过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目光如炬”,是想知道这套衣服的“出身”呐。
“你这衣服什么牌子的?”古妈妈没好气地说。
“妈,这衣服是她自己设计的。”古辞看着妈妈好像也没刁难漾儿的意思,妈妈向来追求时尚潮流的,以前没条件,近年来可是迷得不得了。现在居然有一套衣服让她喜欢到心眼里去了,却看不出出处,就像一个酷爱古董的人认不得无价之宝的来历,酷爱跑车的人看不出厂家一样懊恼。
“这样啊!难怪。”古妈妈恍然大悟,嗔怪道,“你也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呐,害我白担心。”古辞嘀咕道。
“媳妇,你也给妈设计一套呗。”古妈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连带着称呼也换了。可不是,漾儿还不如一套衣服有吸引力呢,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是啦,她为了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特地推迟了一个多星期,夜以继日地设计了这套衣服,要是不能给她挣点脸,以后都不玩设计了。
“怎么,不愿意?”古妈妈看漾儿呆呆愣愣的,撅起嘴来。
“不是不是,阿姨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什么阿姨?”古妈妈又不乐意了。
漾儿之前在严清家遭遇了同样的情形,她知道古妈妈的意思,看了古辞一眼,古辞正幸灾乐祸地憋着笑呢。她暗暗地拧了他一把,甜甜地叫:“妈。”
“诶,这才对嘛。”古妈妈拿出一个镯子来,“来,你收好了。”
古辞看到这个镯子,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可是漾儿却推辞道:“这个见面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什么见面礼?”古辞不满意地嘀咕一声,抢过镯子来就戴到漾儿手上,“这是古家传给媳妇的,你戴好了,永远都不许摘下来。”
漾儿心里乐开了花,摸着镯子一直笑,这就解决了啊,但是还是决定耍古辞一把,同时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那以后咱儿子娶老婆了怎么办?”
“这个,这个……”古辞挠着头,这下真没话说了。
对面的三个人一直笑,连姑姑都笑得一点形象也没有了:“古辞,你也有今天!”
“没事,没事,让自己老婆打趣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古辞讪笑道。
“谁是你老婆?”
“你刚刚还说咱儿子呢!”
漾儿想起来刚刚好像是这么说来着,脸红得跟茶几上的红富士似的。
晚上,古辞送漾儿回到家了,还一直笑。
“你还笑,你还笑!今天在你家丢脸死了!”
“有什么好丢脸的,都是自己人。”
“谁是自己人!”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
“我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古辞说完就钻进了浴室。古辞过了一会儿又猛地拉开门来。
“啊!你个变态!”漾儿刚刚一直盯着浴室门呢,这个……
“又不是没看过,而且摸都摸过了。”
“你还不快遮上!”
“进来!”古辞一把就把她拖了进去,“我让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里面开始传出“流氓,无赖,混蛋”之类的骂声,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了。
漾儿看着刚刚出浴的古辞,他只挂了一条浴巾,那浴巾还是她的,太小了,就显得上也露,下也露。
古辞露出胸膛结实的肌理,在昏黄的灯下,灼灼泛着光华。漾儿咽了口口水,古辞坐了下来,床塌了一边,白色的丝绒被单起了纠结的褶。
“还要来啊?”漾儿看着他那发绿的眼睛,像草原上的狼看到猎物一般。
灵巧的舌触上光洁的颈,****的,凉凉一片,室内的却温度满满得燥热起来。他的手撩过她微颤的臂,大拇指轻轻刮着她脖上的起伏,慢慢往下,白玉般修长的指停留在美好的弧度上。她的脑袋“嗡嗡”,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他的薄唇缓缓下移,膜拜地擦过一寸一寸的肌肤……
她趁最后一丝理智,问:“那……个……”呼吸不稳。
他口中没闲,头也没抬,“恩?”了一声,红艳的舌轻轻摩擦凝脂般的肌肤。
“你晚饭好像没吃多少?”
他抬了膀子,托住脸,眼里是妖异的光,什么东西亮得快要跑出来。他挑了她光滑的下巴,吐气如兰:“你怕我没力气?”
“我哪敢啊?”
“刷”的一声,玉般的臂膀伸出来,修长的手,拉上窗帘。昏黄的灯光里,交缠的人影,细碎的喘息……
“啪”灯也暗了……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包子的咖啡馆,子涵在那里屁颠屁颠地帮忙呢!
“程子涵,你不用上班啦!”
“嫂子,你就饶过我吧!”接着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漾儿耳边,“我昨天惹她生气了,现在不补救一下就惨了。”
漾儿一看,包子果然托着个圆下巴在沉思呢,谁也不理,这是标准的包子式生气法,漾儿抿嘴一笑:“包子,那忙里忙外的小二是谁呢?”
“……”
“哇,好多美女盯着看呢!看来,因为他来,美女都屈尊到这儿来喝咖啡了。”
包子瞟了一眼那些如狼似虎就想把程包子吃了的美女:“……”
“你怎么都不介意啊,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什么人也不是!”包子火大了。
“哐!”程包子生气地放下手上的咖啡。
包子一抬头,程子涵就手叉在兜里靠在柜台边,眼里寒光流转,她是真害怕了,缩了缩,这一缩,更让程子涵光火,两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拉起来,说了句:“我们先走。”头也不回的拉她出去。
包子哪里敢吱声,被他拉到楼道死角,这时候的程子涵是比刚才还吓人的,冷凝的眼角,嘴唇抿起,她才懂刚才他已是极给她面子!
包子贴着墙壁,夏天的短袖很薄,只觉得背后、手臂一片冰冷。
程子涵的眼里涨满炽热的怒意,他掐起包子洁的下巴:“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人!”
她是从没见他这样的,轻声唤:“子涵。”
话还未全出口,他的吻就铺天盖地地下来,密密地包围,舌惩罚地搅动,极其****,包子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吻,吓都动都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舌尖火烧火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声音,震着耳朵。
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拉开距离,低下头,轻舔她的耳垂,呵着气,哄她说:“说,我是谁?”
包子只觉得程子涵身上的咖啡香味一阵阵传过来,一波一波,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夏日的衣服都轻薄,两人的上手臂紧紧相贴,却似要擦出火来。
夏天穿的又短,他的手掌本是滚烫地贴着衣服的,慢慢探进去,冰冷的指尖地扣上紧腻的腰线,沿着背部的弯曲线条寻上去,修长的指灼上她细腻光嫩的肌肤,所到之处皆是燎原的诱惑。
他灵活的舌尖刷过她的耳廓,声音性感至极:“我是你什么人,嗯?”
包子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糊里糊涂,轻声说:“老公。”
程子涵的动作顿了一下,收了手,扶住额头,自己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他伸了手出来,揽住她,汹涌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轻轻哄她:“再说一遍!”
包子却是脸都没了,埋了头在他怀里,不理他。
漾儿和古辞找到这里,却是发现拐角的狭小空间里,看到这一幕,从来都没见过包子有这般娇羞的表情。古辞也和程子涵认识多年,也没见程子涵这么有男人味过。那两人靠在那里,紧紧拥抱,仿佛世上已再无他人。那个男人靠在墙上拥抱着怀中的女孩,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嘴角溢着柔软的笑容。
“失策。”古辞突然间拍着额头。
“什么?”
“好像昨天我也有机会这么干来着。”
漾儿想起了什么,羞得直打他:“你……”
古辞却把她搂进怀里,极其魅惑地说:“我们去领证吧。”
漾儿遭受了他近日来各种方式的逼婚,早已不受诱惑了:“不去。”
“你都答应嫁给我了。”
“我是答应嫁给你了啊,可没说什么时候嫁啊。”这话讲得古辞直想咬死她。
一天晚上,漾儿刚洗完澡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漾儿:“妈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妈妈:“漾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漾儿:“我为什么要回来啊?”
妈妈:“你个没良心的!”
漾儿从小到大受妈妈的欺压,这要到什么时候啊,决定扳回一局:“是你自己嫌我懒,把我扫地出门的。”
妈妈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你把古辞带回来就行!”
“关古辞什么事啊?”
妈妈没回答她:“明天周六,你和古辞一块回来啊。”说完,“啪”的一记挂上了电话。
漾儿看着床上正极致性感地望着她的人:“古辞,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啊!!??“
古辞:“……”
“说!”
“秘密。”
“你说不说,不然晚上睡沙发。”
“好啊,我正想试试其他地方呢!”
“啊!”自作孽不可活。
漾儿第二天一醒来,发现自己正被紧搂着睡在沙发上,古辞的双手覆在胸前的两片柔软上,还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再看看眼前的混乱,想起昨夜,真是羞死人了。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