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不像夏天的烈日那么烫,就像初恋一般温暖。雪也已化得差不多了,雪水汇入小河中,河水叮咚作响,清脆悦耳。小河妖娆,顺坡而下,沿着河边一直往东走,不远处就能看见一个村庄。
村庄名为傍水村,村庄很有意思,建在河的两岸,村民喜欢叫那边为北村,这边的叫南村,房屋沿河而建,从山上向村庄看去就好像一段火车轨道一样,虽然隔着一条小河,但南村和北村的村民非常和谐。我们的主人公就出生在南村。
天尚未亮,龙强就起床了,穿上了长雨靴,准备去河下游的浅滩,给孩子抓一些鱼。穿好了衣服,回头看看还躺在被窝里的妻子和5岁的小影,因为是晚来得子,龙强对待孩子格外的关心,盖了盖她们身上的被子,便出门去了。带上了渔网,浅滩离家能有五里路。40多岁的龙强,力气依然如牛,步伐很快,三步并两步,小步变大步,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熟知水性,很快就抓了两背篓鱼,三两下就把背篓背到了肩上。天刚刚放亮,旭日东升、朝霞漫天,倒映在水面。龙强很高兴,自言自语道:“今天收获真不小,赶紧回家给闺女做上。”回家的速度更快了,没多大功夫就到家了。
天已经亮了,妻子和孩子都起床了。饭刚做到锅里,小影在帮妈妈看火,妻子在劈柴。小影看爸爸回来了,背了两篓鱼,开心地迎了上去,帮爸爸卸了下来:“爸爸今天鱼真多呀,爸爸就是厉害。”妻子拿着盆过来挑了三条大的鱼,贤惠的妻子,家务活也是好手,三下五除二鱼就弄干净了。这边小影给爸爸打好了热水,“爸爸,洗脸了。”
“好嘞,小影你去再拿个大盆来,我把鱼都倒出来。”龙强应声,心里在寻思,小影这孩子就这么乖,我们两口子到老一定会非常幸福。
“好。”小影一跑一颠的从碗橱里拿了个大盆出来。帮妈妈把饭菜端了出来。这时妈妈的鱼也做好了,“小影,叫你爸吃饭。”
“嗯。”小影回到,立马转身到外屋,“爸爸,吃饭了。”
过午,是一天阳光最温暖的时候,小影和南村的几个小伙伴去北村玩了,北村有几个年龄较大的,北村一直往北有一个小山坡,那里能看到很多,能看到整个村子,几个小朋友经常去那里玩,初春这个时节更是如此,这时候有很多山野菜,挖回家包包子、包饺子味道特别鲜。来了六、七个小朋友,都拿着小筐,还有一把小铲子,几个人一边嬉戏,一边挖野菜,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午很快就过去,几个人拎着装满野菜的小筐回家了……
很快,的确很快,一转眼又一年了,来到1987年,小影已经六岁了。外面在下着小雨,也出不去,只能在屋里,还好邻居家的薛婷婷在她家玩,两个人在玩翻绳。薛婷婷也已经6岁了,是龙丽影的发小,两个人非常要好,无话不谈。但相比来说薛婷婷家更有钱一些,她爸爸在城里做点生意,而龙家生活稍微有些拮据,龙爸爸只有一亩三分地,有时打一些鱼去乡里卖。就这样薛妈妈不太喜欢婷婷和小影来往,甚至有些讨厌龙丽影。可婷婷却没有她妈妈的思想,很喜欢和小影玩。雨停了,外面一片清新,两个人拉着手来到了浅滩玩,正是晌午时刻,荷花静悄悄地开放了,还有些仿佛害羞的少女一般,羞哒哒地含包带放的花骨朵,出淤泥而不染,粉嫩的一触碰就要破碎一样。两个小姑娘沿着岸边走,时而冲着水面照照自己,时而戏水打闹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婷婷直起身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影,太漂亮了、太可爱了,脸蛋就像水中央的那朵花骨朵一样粉嫩欲滴,还梳着马尾辫,多漂亮啊,就连女生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这时小影也直起身子,发现婷婷在盯着自己看,脸更红了,像石榴、红苹果?不,都无法形容了。“小影,难怪咱们村的男生们都偷看你,太漂亮了,连我个女生都被你吸引住了!”婷婷羡慕的嘴里忍不住冒出来这句话。小影立刻转身而去,跑了一段距离喊到:“婷婷你也很漂亮啊!”两个人心里美滋滋的,小影停下了脚步等了等落在后面的婷婷,婷婷连跑带颠地追了上来。迈着轻快的脚步就回到了村里。可这么欢快的一天却没能带到今晚小影的梦中。年幼的小影还浸在下午的欢快之中,噩梦正在向她的梦境登陆。
因为是在农村到了晚上灯光暗,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再有今天刚下完雨村路有些泥泞,所以吃完了晚饭没多久也就上炕睡觉了。吃完了饭,小影帮妈妈刷完碗,洗完就上炕准备睡觉了。小影还小,跟爸爸妈妈睡在一个炕上。小影在回味着下午婷婷说的话,好一会儿才睡着。刚睡没一会儿,外边打起了雷,随着雨也下了起来。雷声很响,闪电更亮,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影。一旁的妈妈也醒了:“不怕,小影,妈妈在,到妈妈被窝里吧。”妈妈搂着小影,看着闺女睡着了,自己才睡下。但夜久久不能平静,电闪雷鸣,似乎太过漫长。漆色的夜侵蚀着小影的梦。
伴着雷声我走进了小影的梦里—
同年的8月20日了,镇上的小学开学了,小影也可以上小学了。爸爸起得很早,把从地里摘的蔬菜搬到倒骑驴车上,小影也收拾好了,背上了妈妈给她缝制的小挎包,也坐在倒起驴上,爸爸送她去上学了。很久才到了目的地,太远了,体力这么好的龙强早已汗流夹背。爸爸送小影进了学校,交完了学费,叮嘱小影:“小影好好学啊,爸爸就在学校对过的路边,放学了就来找爸爸。”拍了拍小影的肩膀便离去,走出了校门。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从右边窜出来一辆车飞快的速度,爸爸躲闪不及,车速足足有80迈,直接将爸爸撞飞出去,车连停都不停,以更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警笛声惊扰了课堂里的学生。顿时,有学生喊道:“外面出事了!”老师和学生都凑到窗台看个究竟,当然小影也看到了,她看到了穿着粗布上衣的爸爸倒在了血泊中。时间不容片刻等待,飞快地冲出了教室,跑到爸爸身边,疯狂喊道:“爸爸!爸爸!”听到孩子的呼唤,爸爸艰难地睁着眼:“小……影……”
“爸爸!爸爸……”她撕心裂肺喊着爸爸。梦太真了,惊醒了小影,也惊醒了妈妈和爸爸。
被惊醒的小影坐了起来,加上雷鸣闪电的渲染,她无法入睡。妈妈知道她做噩梦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梦,搂着小影靠在墙角坐着。“小影,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妈妈看着怀里颤抖的小影。
“妈妈,我怕,我怕,好可怕的梦,就好像发生在眼前一样!”颤栗着使她的话音断断续续的,“我,我梦到爸爸被车撞了,我努力叫着爸爸,可是没把爸爸叫回来,妈妈……”说完更加哽咽了,现在小影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她希望这幸福的家庭一直幸福下去,永远永远没有被破坏。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会发生的,小影,我们家会永远幸福的。”妈妈抚摸着怀里的小影。爸爸也闻声而起,挠挠头哈哈地笑道:“嗨,小影,你看爸爸身强体壮的,爸爸不会有事的,哈哈。”说着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表示:就算天塌下来有爸爸在,你别怕。爸爸爽朗的笑声平复了小影那颗波澜的心。爸爸的言语跟动作果然奏效,很快小影的心就安静了许多,可是夜太长了,小影再也睡不着了。眼睛盯着窗外的雷雨交加,心里还是不安,就这么坐着,一直坐着,脑门儿的汗珠不停地流。怕梦境中的一切上演。心里不断的在念叨:爸爸,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也就天亮了,眼睛才闭上了,爸爸妈妈吃完早饭,收拾完,给小影盖了盖被子就去地里干活了。
“强子啊,昨晚小影吓坏了,浑身都哆嗦了,脑袋直冒汗啊。”妈妈对昨晚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是啊,不过小影真是个好孩子啊,这么小就惦记爹娘的安危,长大肯定很孝顺,我们两口老了也就有了依靠了。”龙强性格甚是豪爽,安慰着妻子。妻子也乐了,心里很暖,转过头来对龙强说:“强子,你去镇里给孩子买点肉吧,晚上回去给她做着吃啊。”“好,我这就去,你去地里薅薅草就行,别累着了,忙完就回家就行,我尽量早点回来,给闺女做肉吃。”龙强说完就跑着回了家,刚要起上倒骑驴,先下来顺着窗户看看闺女,看到闺女还睡着放心了便骑车而去。老两口越发地疼爱闺女了。龙强的脚步更快了,恨不得插上双翅膀……
“小影,你生病啦?”原来是婷婷来了。小影醒了起身,看到了坐在炕沿上的婷婷,应了一声:“没,昨晚在了个很可怕的梦,梦到爸爸……”
“不会的,龙叔叔多好的人啊,肯定不会发生的。”婷婷安慰到。
“谢谢你,婷婷。不过我还是担心啊,咱们再过些日子该上学了,我怕真的发生。”
“别怕,别怕。”婷婷握住小影的手,“你吃饭了吗,小影?”
“还没,天亮才睡的。”小影揉了揉眼睛。
“到我家吃点吧。”
“不用了,婷婷,我不饿。”
“没事的,走吧。”说完小影穿好衣服,洗完脸,就和婷婷去婷婷家了。没多远,很快就到了,薛爸爸在家。薛爸爸的性格也蛮好的,他也很喜欢小影,这两天有点时间,回来陪陪婷婷,微笑道:“小影来啦,你俩玩吧。”“爸,小影还没吃饭呢。”薛婷婷跟爸爸讲了小影做的梦,爸爸站起身来摸了摸小影的头:“别怕,小影,你好好吃饭,吃完和婷婷玩,没事的啊。”又拍了拍小影肩膀,小影笑了笑,“谢谢叔叔!”吃完了饭,两个小姑娘就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