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儿不算大，撞到胡同墙上却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这可是用了不小的力道啊。
站着的这些人身体蹭地一下子就僵了，站得直直的。
“没有没有，最近我们大哥心情不好才会动手的。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最近心情也不太好，要不你们也让我出出气儿？”向惜婳活动活动手腕。
“呜呜呜--”那个大哥拼命地摆手表示不是。
“不是，祖宗，都是误会。我们也不敢揍人，怕摊上事儿，平时真的不动手的，只是吓吓他们，他们就交出来了。而且，都是学生，也没多少钱的。而且大多数我们都还记着账呢。”一个吓得赶紧解释，都快吓哭了。
向惜婳：“……”
这么怂的么？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
吓成这样，搞得我以为我怎么你们了呢。
“算了算了。那你们就去，一个个地还钱跟人道歉。你们也别干这种肮脏事儿，该工作工作，该读书读书，再让我看见你们做这些事儿我绝对不放过你们。还有，也别叫我祖宗，叫法更老。懂？”向惜婳平时话不多，可是教育人或者闹腾的时候，那小嘴可是babababa地说个不停。
“懂了懂了。”他们都快哭了。
“好，从今天开始吧。道歉。”
“对不起。”几个人立马弯着腰认真地给她道歉。
“谁让你们跟我道歉呢？”向惜婳向那头愣愣的新同桌招招手，吴优迟疑了一下还是挪到了向惜婳身边，一双星星眼一直看着向惜婳。
向惜婳对着她的眼睛，突然有点感觉不太好。
摸摸鼻尖，天啦噜，她怎么就直接在新同桌面前打架呢？新同桌这么乖，会不会觉得她很暴力呀？
那些人也算是社会上混了些日子，也算人精，见吴优走过来，立马就知道该跟谁道歉了。
“同学，对不起。”“小同学，对不起。”“对不起。”……
”没，没事。”吴优听着他们的道歉，有点怕还有点愣，抓着书包的手又紧了紧。
“你们的伤呢，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好了。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了，你们拿着，够你们看医生的了，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要是被我知道你们再做这些事情，可就不是一顿打的事儿了。”
向惜婳从书包里拿出钱，看了看，塞给领头那个。
“姐——姐——你收回去吧。我们不用的。”
领头那个不敢接。
“让你拿着就拿着。”向惜婳皱了皱眉。“今天这件事情就这样了。还不走？”
说着扫视了一圈。
那几个小混混听了，麻溜地走了。
后来，这边儿的学生之间有了个笑谈。之前一直给学生打欠条强行借钱的混混，特意找到那些被抢过钱的学生，一开始还把他们吓了半死以为他们都上门来抢了，没想到那些人九十度鞠躬双手还钱，说完对不起就一溜烟跑了。后来那些人没再抢学生钱了，也没脸在道上混了，就听了向惜婳的话走正行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儿了。
小混混走了之后，吴优跟着向惜婳离开了胡同，还懵得很。
向惜婳回头，见她眨巴眨巴着那双漆黑又亮晶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向惜婳：“……”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摸摸，没有啊。
难不成这孩子真被我吓到了？
摸摸鼻尖，用手在她面前挥挥。“优优？优优？”
“嗯？”吴优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
看这个样子，还真被姐姐我吓着了？
造孽哟，才认识半天，就在乖同桌面前打架。
“额，优优，我平时不打架的。真的，只是他们动手我不得不动手的。真的……”
“惜婳……你好厉害呀！”
“嗯？”还在哔哩吧啦解释的向惜婳被她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弄得也有点懵了。“优优，你不怕我？”
“不怕。我知道你是好人。而且你刚刚教训他们好帅啊。”
“这样子么？呵，呵呵好吧。”向惜婳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以后还是少揍人，要揍也得找个没别人看见的地方揍。
“优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怎么就跟他们遇上了呢？”
“我，我有事要回家。这条路近。”她顿了顿。“惜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原来这样子，以后要注意安全。我，我还有些转学的事没办好。”
嗯，这个理由可以。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上学，是怎么回事？”
刚才，向惜婳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胡同里有声音不太对劲，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往前走了几步，紧了紧扎起的头发，转身进了胡同里。
“我，我……”吴优抿抿嘴，眼里的光淡了些。“今天领了助学金，我得攒着下学期的学费，放学校里不安全，我得回家一趟。就，就遇上了他们，还好有你帮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吴优死死护着书包。向惜婳看出她情绪有点低落，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还有自尊，就算是好朋友她也不可能对此多加干涉，更何况两人才刚认识几个小时。
“原来是这个样子。既然你有要紧事儿，就赶紧回家吧。”向惜婳伸出手，拍拍吴优。
吴优看着她，忽地扬起笑容。“好。再不回去，我妈妈该担心了。惜婳，今天谢谢你。那，我回去了。再见。”
说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褶皱来回弄弄，把自己拾掇得仿佛刚刚并没有过刚刚经历的惊慌与失落。
然后挥手跟向惜婳告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次向惜婳，带着笑。
“好，下午见。”
新同桌还真爱笑，像个小太阳。
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
“身手不错。”一道沉稳又带些清润的男声传入耳中。
向惜婳顿了下，精准地辨别声音的方向，扫过去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冷意。
哟，还有个观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