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入府后直接去往了厢房的方向,好在有花伶在,两人也算没走了弯路,到厢房时正看见星梦在院中转悠着,他拉江青白到了大堂,将情况告知了聂邑,靖宇王为江青白的安危着想给他安排了另一间房并让刘温前去再行查验一番,而星梦见无自己的事情自然回了厢房去等那二位姑娘回来,他心底有些害怕二位姑娘就这般直接离去了,自己不知她们身份想寻无处可寻。
“姈雨姑娘,不知刚才去了何处?”他觉着自己应该有这么一问,想借此展现一下自己的关心之意。
“与你何干?!”还没等花姈雨答话,花伶小嘴倒是快得很,张嘴便呵斥了一句,姈雨面色稍显难堪,心下想着花伶跟这位公子莫不是前世的冤家,怎是每每见面都是这么一副光景。
聂星梦不知自己如何惹到了这位身着黄纱的可人儿,自己想要攀谈之时这花伶从没有过亲善的脸色,方才为避了这份尴尬,他特意先行提了花姈雨的名字,如此这般还是逃不掉花伶这声呵斥。
“小伶,这位公子也并无恶意,不过是出于关心问了你我的去处而已。且不说此处是人家的府邸,更何况我们不是还有求于这位公子。”花姈雨这时用手肘戳了戳花伶的身子,花伶吃痛转过头来看着她,她微微低头将声音压了极低,确保仅她二人可听得清楚。
花伶听得这话深深吐了口气,面色稍做缓和,只见花姈雨上前两手手掌相合平放于腹前,转而又捏了番花指,两手渐渐平着移了开来,对着聂星梦微微欠了欠身,花宫子弟因师从不一,行礼方式也各自有异,花姈雨从师于花宫宫主,这番行礼之中自有莲花之意,给人以一种颇为疏远之感。
“小伶她平日里就是这副模样,虽嘴上说的厉害但心却是好的,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身在一旁的花伶听了这话,小嘴竟是撇了一撇,任由花姈雨这般说辞也不做声。
“还未请教公子名讳。”她的动作语气皆是出于礼貌,可在星梦看来竟是有着万般气质,甚是觉着眼前这女子本不应是凡尘之人,许是天上的神仙落了地上来。
“姓聂,名星梦。”听了她有此一问,星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从没报上过名字。
“聂公子,我这般叫你不会有何不妥之处吧。”她不懂得这王孙贵族间的,该是如何称呼,便试探的说了一句。
聂星梦本就不喜那些世俗称呼,“聂公子”这称呼被他听了去到觉着有几分雅意,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一切依姈雨姑娘的意便好,如果姑娘不嫌弃唤我星梦亦可。”
“还是聂公子好了。”她总觉着“星梦”这般字眼多少有些亲昵之感,玉白的脸蛋儿上渐渐觉着有灼热之意,便赶忙出言推托了去。
“聂公子不必担心,小伶与我刚刚不过在府内转了转,想着去讨点吃食,奈何迷了路,这府中下人又皆都不认识我二人,这才耽搁了些时间。”她想了这番说辞算不得欺骗,毕竟迷路是真的,花伶也是在一旁翻了翻白眼,那神情似是想把这迷路的说法与自己撇清关系。
“两位姑娘想吃些什么皆可告知于我,我尽快安排妥当。”星梦发觉入府已过了二个多时辰,天色都有些暗了下来,自己确实没有招待些食物,真是怠慢了。
“我们比较随意,一切就由聂公子做主便好。”
听了这话聂星梦应了一句,就赶忙出院去了膳房,将事情吩咐了下去,转而回了自己的房中,天色越来越暗,这时若再回去叨扰怕是会惹得别人厌烦,星梦如是想着就没再回去二女的厢房。
“姐姐,你怎么不问问他皇宫之中的情况,他应是王族之人应是有所知晓的。”花伶见她何事都没问就支走了聂星梦不免有些疑惑。
“马上就要入夜了,这时询问难免人家会起了疑心,要是对我们起了疑心怕是有诸多麻烦,不如你我今晚先行去摸一摸情况,若是能直接取回莲生佩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再另做它想。”她分析得甚是清晰,花伶听了觉着有理,便也不再反驳。
少时饭菜送了来,丰盛的很,足足有沾满了一张桌子,花伶看着一桌子菜,边笑边说“姐姐,你说什么人能吃下这么多”。她也有些愕然,她不过是让聂星梦去随便准备一点饭菜罢了,怎么送过来时竟是如此模样。
“没办法,随便吃点吧。”她看着那一桌子的菜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一会还要闯一闯那皇宫,想着怎么也要先填了肚子。
“姐姐,你说...唔...姓聂的那小子...是不是对你...唔!...”花伶从盘中拿了几个红豆糕在手中,一手将红豆糕一块块的塞进了嘴里,嘴边还不忘戏谑花姈雨一番,可话才说到一半,她盘中的一只梨子就往花伶嘴上塞去了,硬是把花伶的话噎了回去。
“噗...呸呸...”花伶将嘴上的梨吐了出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她依旧吃着不予理会花伶那副表情,静静地说着。
吃过了东西夜已经深了,桌上还剩了大半的菜肴没有动过,花姈雨起身去将屋中四处的油灯点亮了来,火光映在了她那绝美的脸上,好似一朵百合沾染了玫瑰的颜色,只听见屋外打更人一边打着初更的梆子,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花姈雨将原本被自己放在院子中弓与箭拿了进来,在屋中寻了隐蔽之处藏匿了起来,又从包裹里拿了件轻便的衣服抛给了花伶,自己一身银袍虽说比较显眼,但行动起来还是方便的很,而花伶那一身的纱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件当下适用的衣服,花伶借过衣服转眼间便换上了身,那是一件深紫色的衣裳没有任何点花样点缀,收了袖口与腰际,花伶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姐姐,你的品味实属独特,旁人真的是难以捉摸。”
“这个时候就少贫嘴了吧。”她没好气的白了花伶一眼。
夜闯皇宫,再怎么其实也应该着一身夜行衣才对,可花宫中从来就没有过这类衣物,更何况花姈雨与花伶二人也不屑于穿那夜行衣,样式真的是不敢恭维,两人就这样一个一身银袍、一个一席紫衣轻松的翻出了王府,依着花伶的引路又来到了之前那处城墙之下的护城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