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以为,得做些什么。
对于自己的形象,必须补救。
即使女娲补天。
脸上笑意展现:“不知郡主大人何出此言?”
声音抑扬,满满的“阴阳怪气”。
此刻人畜无害的微笑,伴随着英俊的面容,阳光洒下。
刘浪私以为,帅极!
同时习惯性地挑眉,甚至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撩一下飘逸的头发。
先前对着邓伯还是满面笑容的少女,听到刘浪的话倒是一愣。
下一刻,变脸一般,冰霜爬上脸颊。
转头看向刘浪的同时。
“哼”
鼻息中蹦出一个字。
不屑,满满的不屑。
不过接着,一串清脆的声音响起:
“若非你每日在柳州城为非作歹,怎会招此杀身之祸?”
刘浪刚待辩驳,不料,
“还连带着你府上那般侍卫失了性命!”
又是一句直击心灵的问候!
语速很快,言语间满满的厌恶。听其声,如见其人。
刘浪闻言一噎。
刚刚到嘴边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先不提前面被提出的为非作歹一词,稍待考量。
单论让府上一众侍卫白白失了性命,就算让前世做过了校辩论队的三辩浪某人,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刘浪还没有那种脸皮说,他们的死和自己无关。
好吧,真无关,自己也是受害者,被迫穿越过来。
在床上躺着看“学习资料”,他不香吗?
可关键是,自己要真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不消别人动手,邓伯说不定都会出手把自己绑住,打个半死。
刘浪还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神魔鬼怪可是敬而远之。
神鬼面前,自己当少爷的就是个弟弟,还是弟中弟。
从小侍女伊伊的表现便可窥一斑。
总之,这话怼地刘浪哑口无言。
不过,毕竟三十多年为人,刘浪输人不输阵:
“孺子含辛,隐忍不嗔。”
就撂下这一句话,转身,溜溜球。
即使从进门寒暄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暴躁郡主姓甚名谁。
但现在既然留在这也是自找没趣,走了为妙。
错,就是错了。
前人挖坑,后人埋。
郡主显然没有料到刘浪会是这个表现,
孺子含辛,隐忍不嗔?少女嘴中喃喃。
为什么感觉有那么点味道呢?
…可按照上官姐姐描述的,他不应当是唯唯诺诺,然后战战兢兢吗?
奇怪!?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刘浪刚刚为自己开门时,面对自己的剑芒,临危不惧的模样。
疑窦丛生。
……
在伙房拐了个弯,顺走了一点吃食,略作果腹。
踏入自己的小书房,刘浪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也是略微松弛,揉着自己手臂上刚刚被那剑风带起的刺痛感。
越想越气,咋的?几个意思?郡主就可以打人?
呸,就可以吓人了?
要不是自己底盘稳如老狗,还真就要出事故了呗。
不过现在想来其实这小姑娘也不错,嫉恶如仇还是好过张扬跋扈。
当然,刘浪并不承认自己是恶!
按照这位郡主言语间透露的,刚来柳州,未待许久,就闻听了自己遇袭一事,匆匆赶来。
虽然担心的对象并非自己,而是邓伯。
不过这些信息刘浪都没有忽略,相反还能推断出一些东西。
通过这位郡主对于自己的态度,可以论断这具名为刘浪少爷的身体上,曾经发生了些什么故事。
若是这位郡主之前在柳州的少许日子,由于被柳州人民“仇浪(刘浪)”之风所感染,然后给自己贴上了“为非作歹”的评价,还略好一点。
若是这位京城来的郡主是在京城就听说了“为非作歹”的名号。
那自己真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前者有救,后者呵呵。
自己的名声那就真称得上“世人皆知、臭名昭著、声名远扬”。
毕竟柳州距离京城也是略微遥远,要说连京城人民都知道南和候府少爷整天胡作非为,自己新时代的年轻人脸往哪里放?
这个世界咱还混不混了?
人民应当,不信谣不传谣。
说自己坏话的即是谣。
唉,长叹一声。
真没想到自己穿越身份这般……不堪
贫穷、还为非作歹……
天秀啊~这是谁给的自信???
然后给自己留下烂摊子?
同志尚未成功,洗白仍需努力。
浪私以为。
还是刚刚那句话。
孺子含辛,隐忍不嗔
甭管了,先学习,不学习怎么说的出这种高逼格的话?
装b的真正基础在于文化,不然连别人装的点在哪,都get不到。。。
什么叫孺子含辛,隐忍不嗔?
简单理解: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刘浪掏出锤子,靠近墨迹,投身于今日的锤子世界。
势必要解决掉自己的疑惑。
昨日事,今日毕!
……
前厅。
“郡主何苦为难我家少爷。”邓伯此刻的语气很柔,看着少女的眼中,满是慈祥。
“邓伯伯,莫叫郡主啦,叫月儿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当年还是邓伯教我的剑术呢!”说着褪去了脸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冰凉,女孩姿态展露无遗。
邓伯搓着手,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听着少女的描述,当年自己照料小丫头的一幕幕心头浮现,转眼间,女孩就这么大了。
“月,月儿。如今的剑术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比的过的了。”
邓伯还是叫出了口,虽然有些嗫嚅。
“谁要他净做些不着调的事,我可都听柳姐姐说了……”少女冲着邓伯抱怨道。
“……”
“……”
一阵回忆过后。
少女忽然话锋一转,有些严肃地问道:
“邓伯那次刺杀究竟是谁所为?”
眼中隐隐有火气在冒。
“唉,不知道。”邓伯摇摇头,语气中满是疲惫。
“邓伯伯,你们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听得出,少女甚是不忿。“就这般任着他胡作非为?”
黝黑的汉子悠悠一叹,五十出头的年纪,肉眼可见的沧桑。
“夫人走得早,老爷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一旁端茶侍奉的伊伊,眼中亦是一黯,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双肩微微抖动着。
“……”
“……”
少女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久,交流半饷道
“邓伯,那近段时间我就在南和候府住下了,我的卫军就在府外驻扎下来可好。”
“一来加强一下侯府的护卫能力,二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小少爷……哼!”
郡主语气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作风隐隐雷厉风行之态。
几句话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个有主见的主。
邓伯看在眼里,打心底里赞叹连连,也甚是喜悦,只是待得听得后半句对于自家少爷的安排,即使经历惯了大风大浪,也是有些不寒而栗。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难色一闪而过,府上的情况……
“行”
咬了咬牙,邓伯下定了决心。
看着一身戎装的少女大踏步地走向大门外去安排众人,门口的护卫低头相送,邓伯不由地想到了自家少爷……
差距。
话说少爷这一整个月都呆在书房,捣鼓些什么呢?
之前完全闲不下来的主,突然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没来由地,黝黑汉子的头上,青丝化雪,又几许。
……
……
————
余晖洒落。
书房。
“少爷,少爷,不好啦!”
慌乱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刘浪从锤子空间里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