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危险,那摔下来还不得……”有人喊道。
“快报警啊!”有人拿出电话,拨打报警和消防电话。
“赶紧去楼上通知家里人。”有几个人数完楼层,就往上跑。
安如生抬头,双眼微眯,看着站在空调外机箱上,那个胖乎乎,一脸笑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小家伙,笼在袖子里的手指,掐成剑诀,嘴里小声念道:“秘法,禅……”
还没说完,余光中,见一道白色身影,在他身前闪过,一步当先,踩在墙边垃圾桶上,巨大的力气,将铁制的垃圾桶,踩出了一个小坑,接着纵身一跃,身影直线拔高,双手稳稳把住二楼阳台。
安如生停止了念咒作法。
接着,少女双手见缝插针,一路扶摇直上,身影矫捷,姿态怡然。
在楼下街上众人眼里。
柳朝雨身姿潇洒,攀援而上,辗转腾挪,挥洒自如,一举一动极具有观赏性,围观的人群很佩服眼前的少女,徒手攀岩虽说是极限运动,技术活,施展起来难度极高,但尚在人们的理解范围内。
有人屏住呼吸,有人用手捂住嘴巴,还有人用手捂住眼睛,在指缝间看着少女如仙猿般扶摇而上。
一位一手牵着自家孩子,另外一只手提着菜篮子的妇人,长着大大嘴巴,一脸无限向往:“好厉害。”
旁边,她的孩子激动道:“妈妈,我也要学,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当蜘蛛侠。”
妇人回过头来,看着孩子,想了想,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敢学,我废了你。”
而与柳朝雨同一武道馆的两个女生,吓得不知所错,握拳的双臂放在胸前,一副吓的不轻的样子。
距离男孩还有一层楼高度时。
柳朝雨一声轻喝,右臂猛然间用力,断草般在高空飘摇的身子挺拔起来,整个人如利剑一般,身在虚空,竟然硬生生的“飞”了一层楼的高度。
在她的身子,“飞”到和小男孩一样的高度时,也不知道柳朝雨如何运气用力,整个身体前倾而去,左臂张开抱住一脸惊奇的男孩,一个翻滚,便如巨鲸归海那样,纵身跃进了窗户里。
放着动画片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柳朝雨将男孩放到沙发上,转身走到打开的窗户跟前,抬脚就要跳下的时候。
这时,她看见楼下,满是震惊的人群,突然愣住了。
一阵直直朝着窗口的大风,宛如江河倒灌一样,从身前吹来,长风如注,将她一下子从窗口掀回了客厅,却没有伤到她丝毫。
她从半空一直像后滑去,如飞雀轻盈落地。
一道年轻温厚的声音不急不徐道:“后面还有小孩看着呢。”
柳朝雨瞬间如临大敌。
立在窗前,双眸微眯,她身后长发晃动,胸口一股气流渐渐苏醒过来,如怒龙翻浆倒海,游走四肢百骸,血气瞬间沸腾。
已经触摸到“气”的门槛,仅差半步就能由外劲迈入内气的柳朝雨,形单影只地站成一棵竖直挺拔的青松,只是,从后背瞬间浸出的冷汗,沾湿了秋衣。
她眼前的窗户外面,是高达七楼的半空,空无一人,但是刚才,她确定听到了来自窗户外面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就像是大梦初醒,却偏偏想不起梦的丝毫内容。
但武者的直觉使得她双拳紧握,如临大敌。
就在她要跨出一步,望向窗外想要看的更清楚时,背后,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厨房里的人,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放下手里切菜的刀,有女人的声音从厨房喊出来:“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
在这条街道上,众人刚刚欣赏了只有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飞檐走壁,正交头接耳,啧啧称奇。
“那女孩真厉害,我活这么大岁数,还这没见过这场面。”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大爷抚掌轻叹。
“可不是,那女孩,就像猴子爬树一样,三下五除二就上了七楼,要搁我,别说七楼,二楼我都怕的不得了。”这是一位买菜的大妈。
“我前两天看电视,里面那个特种兵,就是这样子爬楼的,难道说,这姑娘年纪轻轻,是军队出身。”
“我觉得是武林高手,但我拿不出证据。”
一堆人附和着点头。
只是,在与众人一同抬头的安如生眼里,全然是另外一副景象。
那扇七层楼高的窗户外面,有一个身穿玄色广袖长袍,腰下配着一柄造型古朴唐刀的年轻男子,正盘膝而坐,以拳拄脸,笑容可掬的看着窗户里面。
而众人置若枉然,好像是真的看不见。
“这种气息……”萧然低声喃喃自语,“阴郁,哀伤,低沉,幽静……果然是么,势力还真是大呢!地星也有呀!”
看着那道修长宽大的身影,安如生倒退着走出人流,一路上思索着各种问题。
而他刚走出人群,那个虚坐半空的身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楞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安如生刚才站着的位置,神情疑惑:“是我感觉错了吗?怎么可能?他已经消失好多年了。”
说完,闭上眼镜,细细感知,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是我感觉错了,生死册上,都没有他的名字,想来早已不在人间。”
那青年在半空中站起身,抖了抖手腕,看着不远处在客厅的女孩,正手足无措的接受着男孩母亲的谢礼,秀气干净的脸上,荡漾着的温柔笑容,愈发好看。
只是这笑容,在青年转身的瞬间,变得冰冷无情起来。
他站在虚空,右手轻轻按在腰下唐刀,玉润的大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缠绕的黑色丝线。
没有感情的目光,落在身下长街人群中一个身穿手工棉袄,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笑容慈善的老妪身上,嘴里低语道:“诱惑幻术,旁门左道,杀人害命,作死。”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座高楼天台上。
有两个老人相对而立。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雪白道袍的老道士。
另外一人,则是一副农民打扮的老人,戴着帽檐坏了的黑色帽子,脚上的布鞋沾着泥土,好像刚从地里干活回来。
农村打扮的老人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被压扁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后,舒舒服服得吸了哟一口,看着白发白眉的老道士,很朴实的笑脸,开口却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林老哥好久不见啊,你我认识这么久,我们这次来,不是故意找林老哥您的晦气,只是这次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不孝孙子非要买什么爱疯,没办法,接了单来钱快的生意,不害命,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