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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断剑

雪住了,万里大地,惟余莽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

岳英心中悲愤,独自一人离开了。他不是向南,而是向北。很显然,他是去天山。

天龙门。

天山的雪很大,岳英被天龙门弟子带进了大殿。

冷冥一见是岳英,心中大怒。说:“岳英,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倒是省的我们杀你。”说着,冷冥就拔剑向岳英刺去。

天龙门掌门见冷冥这样,就对他呵斥道:“冷冥,别坏了我的好事!”

“是!师父,我只是太想为师妹报仇了。”冷冥说,接着他又扭头对岳英说:“你先告诉我雌雄剑是不是在龙西城身上?”

“你天龙门自己不会去问?”岳英反驳道。

“你……”冷冥听到这话,瞬间感觉十分气愤。

他又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我今天来是向冷香赎罪的,不是来回答你们的问题的!”岳英说得很坚定。

“师父,杀了他吧!”冷冥说。

天龙门掌门心中不甘,但在众弟子的苦苦哀求下,又想起了冷香。就想杀了他。

“在我死之前,我想看看冷香。”

“姓岳的,你别得寸进尺,师妹的遗体也是你这贼人能看的吗?”冷冥怒斥道。

其实,天龙门掌门是觉得岳英人不坏,只是冷香和冷冥早有婚约。碍于面子,他只好对岳英这样。今天他见岳英提出这样的问题,知道他是真心的。变于心不忍。他只好答应了岳英。

岳英来到后山,一处亭子里,冰床上,躺着一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少女。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头发还是那么黑,样子还是那么漂亮,岳英见到她心中不再悲愤,而是高兴,因为他和她马上将在另一个世界相见,那个世界不再是江湖,不再是武林,而是一个美丽安静的天堂。

最终,岳英选择了自断筋脉。岳英在欢乐中走了。他没有流血,他没有遗憾。

只有那天龙门的一群傻子,在欢呼,在庆祝……

再说龙西城等人,刘正书知道自己得尽早动手才可以使雌雄剑不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他召集天下江湖人士来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可是他既与官府勾结,此举令江湖人士愤恨不已。但是江湖人的目的是拿回雌雄剑,只要以雌雄剑为借口就不怕他们不来。于是,他到处发放英雄贴。约定在十日之后,在南阳独山召开英雄大会。

江湖人士的目的只有无敌于天下,而考虑“义”字的却寥寥无几。其实“义”字才是真正的必需品。

其实刘正书的目的是引出龙西城夺回雌雄剑。

十日之期已到,独山武林大会开始。这次龙西城等人也到了。

其实到场的帮派,都知道是他想夺得雌雄剑。他们只能见机行事。这时,刘正书出来了。

在底下的沈轻眉见到他,十分气愤。欲上前杀他,却被龙西城拦住了。

“刘正书,你不是说你得到雌雄剑了吗,在哪儿呢?”泰山派掌门王伯贤说。

“是啊!是啊!你快拿出来让大伙瞧瞧。”嵩山派掌门左玄风说附和道。

刘正书听了,笑道:“王掌门和左掌门不要着急,来人把雌雄剑拿上来。”话音刚落,一名壮汉便拿出两把剑。众人一看,都大为惊讶。再看看自己的武器,真是寒鸦比凤凰。刘正书旁边的张铁牛见了说:“刘正书,你既然得了雌雄剑,竟然不告诉我!你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

下面的人见上面在嘀咕,其中一人说:“刘正书,这雌雄剑多少钱卖给我们?不管多少钱我都买。”那人正是金钱帮的帮主金万钱。

这下,有些人就不服了。“浪子游侠”白画残说:“你金钱帮财大气粗,而我只是一浪子。依我看这雌雄剑应该比武得到。大家说是与不是?”

底下的人都十分认同。

接着,白画残从底下一跃而上,说道:“得罪了!”接着,他左手伸向雌雄剑。不料,刘正书眼疾手快,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再反手把他扣下,使他动弹不得。白画残觉得十分没面子,就使出全力,下半身灵巧挣脱,一脚踢出去,正中刘正书下怀。刘正书后退几步。

在一旁的张铁牛,生怕雌雄剑被夺。就举刀向白画残砍来,白画残慌忙拔剑。那把剑也是把好剑,银刃,黑鞘,映着雪光和日光闪闪发亮。这把剑叫做“东风剑”。此剑虽好,但比不上雌雄剑。

两人大打出手。一边是剑光霍霍,一边是刀影闪闪,两人斗了许久。底下的人顿时大乱,都欲上前抢雌雄剑。这时刘正书旁边提前埋伏的人一起上前,与他们厮杀。

龙西城等人也上前去抢。三人围着刘正书,刘正书说:“龙西城,你也要抢吗?”

“我今天不仅要拿回雌雄剑,而且要杀了你为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义士报仇。”龙西城厉声说。

“刘正书,你今天必须为陈伯伯偿命!”沈轻眉说。

“沈轻眉,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你。”

“拿命来!”沈轻眉大喝一声,接着,就拔剑刺向刘正书。那剑招凌厉,每一式都充满了怨恨。龙西城也上前帮忙,两人剑来剑往,打得刘正书节节败退,刘正书暗叫“不妙!”,但是这刘正书也不是吃素的,他拔出雌剑,剑光一闪,雌剑出鞘。寒气夹着雪,只听“哐哐”两声,龙西城和沈轻眉的剑,突然被斩成了两截。

两人暗叫:“啊,不好!”这时刘正书,掉转剑尖,刺向沈轻眉,沈轻眉手中没了武器,只能躲闪。但刘正书的剑法也是高超,剑在他手中快如闪电。不知不觉中,沈轻眉,左臂和肩头都已中剑,鲜血渗出。接着,刘正书又刺一剑,沈轻眉无处可躲,只见正要刺中她时,一把刀横在中间,挡住了剑,正是薛正。薛正一面挡着剑,一面赶忙解下包裹,说:“龙兄,雌雄剑接好了。”说罢,他将剑扔出。龙西城正好接住。接着,薛正用脚踢起地上的一剑,被沈轻眉接到。她答了一声:“谢谢!”

薛正双刀齐出,快刀斩乱麻。沈轻眉也来帮忙。而龙西城正在被嵩山拍和泰山派掌门围攻。

龙西城雄剑在手,再加上他本就“剑术无双”的本事。一会儿,就把他俩打退了。

而一边的沈轻眉却不敢贸然进攻。这时,刘正书突然收起了剑。双手发劲,两掌之间生出两股超强的吸力,将薛正和沈轻眉的内力吸走。他们体内的内力,如瀑布一样涌泄出去,顿时间,就觉得浑身乏力,内力几乎全都消失了。

紧接着,刘正书一手抓住薛正,一手擒住沈轻眉,将他俩扔出去。他俩背部受到重击,口吐鲜血。

“薛正!沈姑娘!”龙西城急忙跑过去慰问。

“我们没事!”两人齐声说。

而这时,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没有亡的,也是残废,武功尽废。

刘正书慢慢走向龙西城,双手发力,又使出“化功大法”。龙西城的内力也正在流失。

沈轻眉见龙西城处境不妙,拖着乏力的身子起来,她大叫一声:“刘正书!你住手!”她见刘正书还不住手,就一跃上前,提剑刺向刘正书。

刘正书忙弃了龙西城,来接招,不过这几招剑法更为精妙。不过最终还是输在武器上了,剑再次被砍断了。接着刘正书,往沈轻眉胸上一踹,将她踹倒在地,嘴角还流淌着血。

这时,她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让龙西城和她一起用“鸳鸯剑法”。没想到龙西城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二人剑法需阴阳开阖,一进一退,一守一攻,配合得天衣无缝,应敌时便有胜无败。

“女貌郎才珠万斛,天教艳质为眷属。

清风引佩下瑶台,明月照妆成金屋。

剑光掩映孔雀屏,喜结丝萝在乔木。

英雄无双风流婿,却扇洞房燃花烛。

碧箫声里双鸣凤,今朝有女颜如玉。

千金一刻庆良宵,占断人间天上福。

光华掩映青玉案,鸳鸯戏水在湖心。”

这几句便是鸳鸯剑法的口诀。其每一招一式都有一个旖旎的名字。

没有想到的是,两人配合的是天衣无缝,不一会儿,龙西城就全学会了。两人不知不觉中暗生情愫。

在打斗中,薛正因不敌刘正书重伤倒地。

沈轻眉和龙西城双剑齐出,一搅一缠,一进一退,光是前六招,就让刘正书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接着,沈轻眉和龙西城一齐大喝一声:“英雄无双风流婿。”两人一剑挑住左肩,一剑挑住右肩,将刘正书挑翻在地。

紧随其后,“碧箫声里双鸣凤,今朝有女颜如玉……”等招数一齐向刘正书攻去。刘正书浑身被剑戳穿,鲜血淋漓,染红了雪地。他朝天大笑一声。双手比划,两手之间生出一种气力。顿时,周围的雪像漫天柳絮一样卷起,一起冲向沈轻眉和龙西城。

两人一跃而起,踏雪飞起,齐声喊:“鸳鸯戏水在湖心。”两剑同时刺中刘正书的心窝。刘正书口喷鲜血,倒地身亡……

一场恶战终于结束了。

龙西城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雌剑。一手拿雄剑,一手拿雌剑,两剑使劲一碰,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两剑应声而断。

“你干什么?”沈轻眉不解地问。

“两把凶剑,留着何用?”

这时,太阳照在断剑处,两剑剑心,闪闪发亮。众人拾起那两把断剑。只见剑心处用铂金写着“义者无敌”。

“义者无敌”便是这雌雄剑无敌于天下的秘密了。

过了几天,沈轻眉突然说:“告辞!”便扬长而去。

只留一首《踏莎行》:

“一片江湖,

千山万顷,

不知离别有谁家。

愁眉如画,

泪痕犹未收,

风流又是去年时。

酒满杯觞,

醉乡何处,

只应相思在眼前。

无情更好,

但觉来心事,

莫问海上老人间。”

此后,龙西城也退隐江湖。

江湖,可能是我们心中向往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义”是必需品。

义字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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