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瑛提着几瓶饮料回来了,见我和父亲聊的火热,不忍打扰,于是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思索着。
我和父亲聊了许多,也大概清楚了一些关于母亲的症状来源。母亲出现症状的那天正好是父亲在下雨那天驱车回喜宁的那天,也是从那天开始,母亲出现莫名的烦躁和轻微的抑郁,一日三餐,母亲也吃的很少。父亲虽说找了医生,可是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只是说受寒所致,养几天就好了,可是一直不见好转。
好多天没有这样和父亲聊过了,哪怕是只聊一些关于母亲的病症,也是很好的增进父子感情的途径,更何况还聊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就在我们聊的投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钱艺打过来的。
我拿着手机,看了看父亲,然后起身走到了公园的一角。
“你母亲现在的症状是不是贪睡,厌食然后不喜欢与人交谈。”钱艺说道。
“嗯,全对。”我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在京都机场,一个半小时后来接我。”钱艺说着,挂了电话。
听钱艺的语气,应该是很有把握治好母亲的症状,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我回到长凳附近时,见父亲正在和武瑛聊天,虽然不知他俩聊的什么,不过从父亲的笑容里我看到了久违的开心,也看到了父亲额头上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趁此机会,也将钱艺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俩,将这份开心再次续长了一些时间。
开心归开心,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母亲一个人在房间里,于是独自一人回到了父母的住所。父母亲的房子陈设依旧是老样子,没有太多的家具,客厅里也只有沙发,茶几,电视等一些普通的家用工具。我穿过客厅来到父母亲的卧室,母亲在床上熟睡着,我不忍心将母亲唤醒,于是端了一根凳子,坐在床头,看着母亲。
母亲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最近厌食的缘故吧,额头的皱纹也明显多了一些,我伸手将母亲脸上的乱发拨去。就在我收手回来时,母亲轻咳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儿子,我太困了,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好想睡觉。”母亲说着,试着起身,坐到床上。
“妈,要不然等你好了,回京都吧。”我握住母亲伸过来的手,说道。
“傻孩子,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选择,我和你爸因为你,几乎很少有过机会单独在一起,现在有机会了,我还能说离开就离开啊,再说了你爸也需要我陪他啊,老伴儿,老伴儿,老了才是伴儿啊。”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你还没到六十呢,说什么老了,你还没有抱孙子呢,不能说老了。”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看着母亲那消瘦且苍白的面容,我眼睛湿润了。
“儿子,武瑛在楼下等你呢。”父亲回来了,推开了卧室的门,听到了我和母亲的谈话,于是说道。
“老金,儿子哭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哭了,小时后那么调皮,怎么打他都不哭,今天却哭了。”母亲说着说着,眼睛也变得通红,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嘴角。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我拉了起来,然后拉着我,走到了客厅,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说道:“快去吧,武瑛在等你呢,还有收拾一下,别让武瑛看到你哭过。”
“爸,你怎么不哭啊?”我见父亲依旧是那正常的面容,于是问道。
“哎呀,一家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快下去吧。”父亲说着,将我推出了房间。
在电梯里,我透过电梯的镜子,看到了我通红的眼眶,也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于是卷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整理了一下心情。
我来到楼底下,看到了在大楼门口踱步的武瑛,于是走了过去。
“走吧,看时间,钱艺快要到喜宁机场了,我们去接她吧。”武瑛说道。
“哎呀,把这一茬给忘了,走吧,我们去停车场。”我一下想到了要去机场接钱艺,说着,拉着武瑛向停车场走去。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武瑛时不时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人,于是我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
“没有,就是觉得奇怪,看你的眼里有血丝,眼角通红,像是哭过,怎么了?”武瑛说着,看着我的脸,问道。
“晕,但是瞒不住你。”我小声的说着,看了看武瑛,然后继续开车。
“其实,阿姨那样,就是我也会哭的,更何况是你呢。”武瑛说着,看向车窗外。
很微妙的气氛,我也不好过多的说话,怕让着微妙的气氛变得更糟。下午的阳光甚是浓烈,将大地照料的热浪升腾。
喜宁的机场到喜宁的城区不算太远,我们在即将到达机场的路上时,就看到了钱艺乘坐的那架飞机在机场的上空盘旋。
“这喜宁的气候,让客机每次都找不到好的时机降落下来,每次都要在空中盘旋飞行几圈。”武瑛看着上空的飞机,说道。
“喜宁的气候和甘蓝很像,可是又有些不同,降雨量比甘蓝高很多,却又比不上京都的降雨量,比起黎安来就更加不如了,不过正式这样的气候,更加适合建厂,做实业,因为空气中的干湿度恰到好处。”我说着,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飞机,继续说道:“对于航空事业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地面升腾的气体形成反射,确实很容易误导驾驶飞机的工作人员。”
“等我回去,一定让部门的人研究出一套适用于飞机的智能设备来,这样以后不管降落还是起飞,都可以让人工智能来代替手工操作。”武瑛说道。
“所以你要努力了,人工智能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哟。”我说着,将车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然后下车,抬头看了看空中,盘旋的飞机已然降落了下来。
我和武瑛在机场的出口,等到了在行人中的钱艺,于是挥了挥手。虽说接机的方式有些老土,可是还是非常合用的,钱艺很快在人群中就看到了挥手的我们。
“我说,来着喜宁,真的不适合坐飞机,开车三个小时到四个小时,就能到,飞机一个半小时,到了喜宁还要在空中盘旋十分钟左右,这样算来,很不合算呀。”钱艺发着牢骚。
“嗯,确实不适合坐飞机来喜宁,所以我们开车来的。”武瑛说道。
“哇,早知道就和你们一起来了。”钱艺说道。
我在前面走着,武瑛和钱艺在后面边走边聊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