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开始让马尔罗F4管辖区域的狼群各就各位。今天,是F4队前往城市的日子,各领域的狼群都来为他们送行。
走之前,首领拍向克劳斯的肩膀,交代道:“都交给你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记住,有困难我们会派人来支援。”
克劳斯能感受到让自己站起来带领小队的迫切感和需要。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越来越强烈。而安迪静悄悄地站在克劳斯身边。他不愿意想出一些话,他能感受到父亲和自己背负的压力。
另外,安迪那些好朋友的父母都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克劳斯和布兰达照顾。他们不愿离开F4地区,与首领协商合作之后才将此事定下来。克劳斯也是个值得托付的领导人,把孩子们交给他是很安全的。这虽然很麻烦。但是,往好处想,至少不会孤身一人住在一间屋子。
抵抗是毫无意义的。
阿尔法的权威是有理有据的。倘若没有领袖的话,哪怕像他们这样强大的狼群也不会成什么气候。狼群不得不一起行动,一起思考,从而取得预期效果,要求身体听命于思想。
最终。“一定会努力,一定。我发誓。”克劳斯说。我知道,为了我的儿子,我的家人,我的族人不得不这么做。
这时山姆来到钟塔前,敲响了三声钟,示意时间到了。狼群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甚至弄疼了彼此,嘴里不住地说着:“我爱你们。”
他们下山的方式跟正常人类一样接地气,克劳斯为此早有打算。在好几天前就和布兰达去城市租了一辆加长车。
其实,城市的路途也就二十英里左右,顶多坐一个半小时的车。
特蕾莎找了一个靠窗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她呆呆地看着车窗,希望能把它打开,可又不知这么快的车速,打开车窗会怎样。车行驶了三十几分钟后,在远处,她依稀看到了灯光。是住在山脚附近的人类吗?她又想到自己的家,此时窗板已经关了。母亲就这样把她丢给了克劳斯照顾,不与她一起同行。想起了家人,此时的她倍感孤独。这一天太漫长了。
车里闹哄哄的,狼群们因为新的旅程而倍感兴奋。除了安迪,剩下的几个哥们完全没有因为与家人的分离而陷入悲伤。
要想哭,现在是时候了。安迪过去轻轻坐在了特蕾莎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纸袋递给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你饿了吧?”
特蕾莎打开纸袋,里面装着甜饼。“谢谢。”接着她咬了一小口,蔓延而上的是甜丝丝轻飘飘的味道。从她离开加拿大起,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激动。”安迪说着,又回望了一下正在打闹的泰勒和修。
“不,不是。”她犹豫了一下,“只是今天有些累了。”
“你总是这样。能不能多笑笑?”安迪认真地盯着她。
特蕾莎愣愣地看着安迪如奶油般光滑白皙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神,“安迪,其实我……”
“孩子们,期待你们的新家吗?是个郊区外的小别墅哦。”布兰达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语调抑扬顿挫。
“真的吗?真让人惊喜。”泰勒欢呼起来。
“嗯,没错。而且你们的新学校也安排好了,是以加拿大交换生的身份在那边学习一学期左右。”克劳斯回应道。
“一学期?我们的任务花费的时间要这么久吗?”安迪开始担忧起来,他脱离了人类社会整整五年,已经完全习惯了狼群的生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融要融入人类的生活,多少会在心理上出现社交恐惧。
“也许。但是,你们进入新学校不是很好吗?能回到以前的状态生活。”克劳斯低声说道。
“行了,孩子们都别想这么多了。你们可以慢慢适应啊。”布兰达冲孩子们露出慈爱的笑容,随后轻轻抓住克劳斯的胳膊,提议道:“亲爱的,等到了城市,我们再给孩子们买一些新衣服和生活用品吧?”
“你随意。”克劳斯冲她露出微笑。
安迪见父母没说话后,又把注意力放在特蕾莎身上,回想起她没说完的话便问道:“对了,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没事……你去和他们玩吧。我想睡一会儿。”特蕾莎微微阖上沉重的眼皮,嘴巴因为紧张而崩成一条线。
安迪担心地看了她一会儿,贴心地为她披上了毛毯。“到了我会叫你。”
许久之后,他才听见她发出的微微鼻音——嗯。
她在心里想告诉他,其实我是因为你的温柔才会有笑容。
云杉镇维特利38号路,晚上七点。
大雨初停,玉带一样的高速公路闪闪发光。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湿润的沥青味儿,这气息让安迪不由联想到爬过潮湿碎石路面的肥嘟嘟的蚯蚓。
车行驶到了贝城。安迪小心翼翼地唤醒了特蕾莎、修、泰勒。
下车后,布兰达领着他们到附近商城买了许多衣服、生活用品和一些吃的,之后与克劳斯在商城门口会合。
终于——他们能前往那栋郊外小别墅。
路途的风景很漂亮。放眼望去,满眼皆绿:树是绿色的,石头上的苔藓是绿色的,地上的蕨类植物是绿色的,就连爬在树枝上的昆虫也是绿色的。空气都被它们染上了清新脱俗的绿意。
这里简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这样走了几分钟之后,他们进入了一片树林,树荫笼罩的范围内一直延伸到耸立在树丛深处中的一栋别墅的小院上。
房子的地理位置很隐蔽,房子外面涂着浅白柔和的涂料,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房子构造的比例协调。
最重要的是:这里能听见河里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掩映在朦胧阴暗的森林中。
这一切都让他们想到了在部落里的生活,一样如此贴近大自然。
孩子们说不上来自己期待的心情了。房子庄重典雅,可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给人以古色古香感。
“孩子们,你们喜欢吗?”布兰达微笑着问。
“喜欢。”
“这里太神奇了。”
“这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布兰达亲吻了一下安迪的脸颊,咯咯地笑了。接着,她转身告诉克劳斯:“亲爱的,我想我们该给孩子们看看他们的开学礼物。”
克劳斯点了一下头,微笑起来。随机打开车库,一辆蓝色和一辆银色的S90沃尔沃呈现在孩子们的眼前。
安迪眼前一亮,“哇,它们看起来真酷。爸,我们非常喜欢它,谢谢!”现在看来,他们明天面临的社交恐惧大大地减轻了,用不着在梅雨季节徒步走几英里去上学。
“我很高兴你们会喜欢它们。那么,蓝色的那辆是修和泰勒的;至于银色那辆……你介意跟特蕾莎一起吗?”克劳斯生硬地说道。
特蕾莎定了定神,连忙说道:“不……不用了,我跟修和泰勒一起吧。”
安迪瞥了下特蕾莎那小鹿乱撞又引人发笑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我不会介意。随你的意思,爸。”
然后,他们穿过厚厚的树荫来到了门廊前。
克劳斯给他们开了门。
室内非常明亮、宽敞。一楼房间之间的隔墙都被打通了,形成一个宽阔的空间。木制的旋转楼梯占去了屋子东侧的大半。室内的设计主格主要围绕着白色、金黄色。金黄的天花板悬挂着星河的水晶吊灯,墙壁的壁纸印花是银白色的,地板是带花纹的大理石建造的。
只一趟,他们所有的东西就全搬到楼上去了。克劳斯和布兰达住楼下的房间,而孩子们就住在二楼。
安迪住西边面向前院的那间卧室,能看见外面一切美好的风景。这间屋子安迪很喜欢:宽敞、安静。木地板,浅蓝色的墙壁,尖顶形的天花板,镶白边的窗帘,这些都曾是安迪童年的一部分。
随着童年消散的是情怀。安迪不免有些触目伤怀,他想到了在卡城(加拿大卡尔加里)的生活。他爱那座城市,它是在世界上最富裕、安全、幸福和拥有最高生活水准的城市之一。
在卡城的日子都已成为过去。
暑假一过完他们就会到新学校报到,还剩下四天。这四天他们会在贝城疯玩,享受生活。在那之前,布兰达和克劳斯多次教导孩子们在学校不能惹事生非,要与同学们和睦相处,不能随时使用过激的力量。即使与同学起了纷争也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他们会做一切措施,以防止暴露狼人的身份。
安迪为此感到很累。狼人是情绪化的生物,他们很难控制住自己。除非喝下被稀释过的附子草。但附子草摄入过量也会置狼人于死地。
除了吸血鬼,狼人就是食物链上最顶尖的动物。他们拥有超常人一般的速度与力量,更骇人听闻的是狼人毒液。凡事中了狼毒的人就会在七日之内死亡,失去知觉,陷入迷幻,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四日之内,孩子们尝遍了世界上的所有美好。每天早上就会有几杯装满冰块的红茶,还有一大盘食物:鸡蛋、火腿、塔可、三文鱼,一个盛满了水果的果盘镇在冰块里,使它们冰凉适口。
对安迪来说最温柔、最丝滑的是热巧克力。起先喝了一小口,热热的、甜甜的、像奶油一样的液体顺喉而下,身体都为之一颤。他会把几颗棉花糖泡在里面,再把蛋卷撕开,浸在热巧克力里。或者再配上几根撒满细砂糖的小油条。
充满生活的气息。
有时候,安迪在想他眼里的世界或许跟别人眼中的有所不同。别人眼中的世界是彩色的,而他眼中的世界只有灰色、黄色、蓝色。也许,他脑袋哪里短路了。
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当天晚上安迪没睡好,房顶上扫过的风雨声,飕飕的一阵紧似一阵。他只能把头蒙在被子里,抵挡所有噪音的侵袭,在模糊中睡着。不过,他还是有些许小期待新学校的生活。
安迪最喜欢的学科是数学。他计算每一道题时,思维都会被公式、原理、数据限制在一个范围内。他可以不用思考其他错综复杂的东西或者方式,只把思维专注于数学上,让他的心得以平静。这就是他的自我救赎。
今天是新的一天。
孩子们都定闹钟起了个大早。一起共进早餐,餐厅里有说有笑。修和泰勒已经等不及去新学校了。在他俩强烈要求下,只得提前出门。
车里面倒是很干爽。显然,不是克劳斯就是布兰达,已经把车清洁过了。安迪坐在银色沃尔沃主驾驶车位,敏感的鼻子能闻到车内的烟草、汽油和薄荷油的味道。
修坐在蓝色沃尔沃的驾驶车位,发动机被他一打就着,不过声音有些大,就像修此刻兴奋的心情。
等到特蕾莎上车坐到后座,安迪钥匙一转,引擎咆哮着发动起了。他驶上了去学校的路。贝城的天气变幻多端,很快就被热得需要打开冷气。
找到学校没费什么事,用GPS定位就能轻松找到。只不过这所学校的建筑地理位置和其他建在公路边上的学校不一样。这里曾是一块山地,现被贝城市长要求建一所学校,作为贝城教育中心的试验场所。
建造这所学校花了几千万左右美金,构建模式中和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特点。设施齐全,教育优质也就成了密歇根州最好的私立学校之一。
安迪和修看见了那块上面写着惠特莫尔学院的石碑才停下车。他们问过校门外的保安后,把车驶入学校的车道内,找到车位停车。
开学第一天,车位几乎快挤不下车。路过的学生来来往往,时不时向他们投来惊异和友好的眼光。
他们也礼貌性地冲路过的同学微笑。
惠特莫尔学院一共有2768名学生,当地学生仅有194名。大部分学生是从其他州考进来的,也有富裕的家庭会花钱让他们的孩子接受更高等的教育。
“这里的同学看起来很友好。”泰勒想起刚刚冲他微笑的女孩,红晕往脸上爬。
“的确。看来我们不用担心社交恐惧了。”修赞同道。
“我们该去找校长办公室报到了。”特蕾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焦虑地皱起眉。
“走吧。”
他们在学校里兜兜转转,最终停在第二栋楼前,门上挂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有“行政办公室”。
修挑起一边门:“要在这里报到?”
安迪回应道:“碰碰运气吧。或许里面的老师会告诉我们校长办公室在哪。”
泰勒的手碰向把手。在开门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
里面灯火通明。办公室比较大,有一个小小的接待区。出于礼节性,泰勒敲了敲门,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候回应。
办公室内,他们看见台子后面的三张办公桌,其中一张被一个棕发、黄黑皮肤的女性所占据。
她正在与另一个女孩交谈,那个女孩拥有一头迷人的金发,明亮又呈湛蓝色的眼瞳,个子看起来修长纤细。
“艾薇儿(Ivier),对于你父母去世的消息,我感到很抱歉。但我希望你能在新学期中尽快恢复状态,整理好心绪。毕竟你已经升入毕业年级,学业会比较紧张。”棕发女人紧紧握住那个叫艾薇儿的女孩的手。
“怀特女士,谢谢您的关心。我想我会很快恢复状态的。”艾薇儿冲怀特露出微笑。
当怀特准备开口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的语调一变,冲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外的泰勒等人得到答复后,他们拘谨地走进办公室。安迪起头说道:“您好,我们是从加拿大过来的交换生来这里报到。”
怀特会意地冲安迪他们点头。然后,她扭过头对艾薇儿说道:“你先去教室准备上课吧。有空我们再谈。”
“谢谢您,怀特女士。我先走了。”艾薇儿礼貌地朝她鞠了一躬。
“去吧。”怀特摸了摸她的长发。
艾薇儿离开办公室时,偷偷瞥了一眼所谓的交换生们,发现他们个个长得很俊俏,其中一个女孩也很美丽。初次见面,她冲他们微微一笑后便匆匆离开了。
她经过安迪身边时,发丝温柔地扫过了他的脸颊。一缕清香飘散在空气中,安迪定了定神,嗅出了那种气味的香甜。仿佛他曾经闻过这种纯洁如婴儿的味道。出于本能,他回过头只看见了她的侧脸和匆忙离去的背影,与他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在一起。
她那柔软的金发恍若中闪闪发光,奶油般的肌肤,让安迪联想到天鹅和雪花,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她的眼眸……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比天蓝要深一点,比她的天青色发带一般深邃浓郁。她的微笑也同时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
修叫了安迪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艾薇儿走后,怀特才抬头看着他们。听到他们自报家门后,她的眼中立即闪过明白了的眼神。
“稍等一会儿。”她说道,她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堆早已准备的文件中翻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交换生的背景资料,她接着说道:“我这就把课程表给你们,还有几张校园的地图。”她把好几张纸拿到台子上给他们看。
怀特帮他们仔细检查了一下课程,在校园地图上把每一节课需要去的教室路线都一一标了出来,然后给了他们四张单子让每个老师签字,要他们在明天放学前再把签过字的单子交回来。
怀特看了下头顶上的挂钟,嘱咐道:“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第一节课是英国文学,你们带上课本了吗?”
“带了。”他们齐声回答道。
“能找到去教室的路吗?”她依旧不放心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会准时到教室的。”安迪坚定地看着她并朝她轻轻鞠躬。
过后,四人离开办公室,往人行道那边走去。跟着地图的指引,绕了一圈后,他们停在三号楼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抱着几本书匆忙地走进楼里,让他们更加确认自己没有走错路。
教室不大。但许多同学们都已经陆陆续续进教室准备上课。他们扫视了一眼教室后,直接把单子拿上去交给了老师。是一个高个子、黑发的男老师。
男老师接过单子,一目了然。“我是这节文学课的授课老师,你们可以叫我韦德先生。”他刷刷几笔就在四张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韦德先生把他们介绍给了全班同学。
“安德鲁·伊格纳兹。”
“修·伊夫狄恩。”
“泰勒·马瑟斯。”
“特蕾莎·格雷。”
对于四个交换生的到来,这里的同学都表示热烈的欢迎和好奇。在他们身上总散发出一种难以接近又有危险感的魅力。
韦德先生把他们打发到后面空着的位置。坐在后面,加大了这班新同学盯着他们看的难度。泰勒和修互相交换着很有深意的眼神,以及嘴角那讪讪的笑容。
而安迪和特蕾莎一直低着头,安静地看着韦德先生刚刚发下来的阅读清单:莎士比亚、勃朗特、简·奥斯汀、乔叟、德莱顿。
因为是新学期的第一课,大部分都是复习高二、高三阅读的内容。比如——《呼啸山庄》。
韦德先生讲述的内容令四个交换生欣慰,同时又让他们觉得厌烦无聊。在那之前,他们从十三岁起就已经把《呼啸山庄》、《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等,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赏析内容和中心思想仍记忆犹新。
课上到一半时,韦德先生突然点名:“艾薇儿,你认为凯瑟琳再次遇到希斯克利夫时应该退出吗?”
安迪听见韦德先生的语调有所变化,他开始集中注意力。定睛一看,站起来的人便是刚刚在办公室里遇见的女孩。安迪仔细打量起她——她的体型犹如雕像般的匀称,她的脸就像是技术娴熟的画家描绘出的天使的脸。也许她看起来就是个无可挑剔的金发女孩。
所有同学的注意力都放在艾薇儿身上。有的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有的不免为她的状态所担心。可她能轻松回答韦德提出的问题:“凯瑟琳会与希思克利夫见面,那会百感交集。当然,她也会感到兴奋,因为她一直在强调希思克里夫是她唯一的爱。当希思克里夫一言不发地离开时,她被深深地压碎了,她独自面对一切。显然,凯瑟琳想让他回来,但并非毫无疑问。她用歧视的话伤了他的心。她非常了解希斯克利夫,他不愿与她和解,他还想另一个R字:复仇(Revenge)。凯瑟琳应该知道希斯克利夫一定会摧毁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丈夫。因此,她对希斯克利夫回归的反应应该是兴奋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韦德欣慰地笑了起来:“这也许是我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完美的答案。”随后,他话锋一转:“艾薇儿,对于你父母去世的消息我很抱歉。但我希望你能赶紧振作起来,恢复以前的状态。你知道的……这一学年对每个同学都很重要。”
艾薇儿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很抱歉……”
“坐下吧。”
从艾薇儿站起到坐下,安迪的眼神在她身上一刻也没停下。安迪仍然记得……她的声音、她的气味、她的面容、她的名字。他此刻正在努力回想起那曾失掉的记忆。
微风徐徐吹来,似栀子花和奶香的气味扑向安迪那灵敏的鼻子。有那么一会儿,他那跳动的血脉停止了,一股暖流涌遍他的全身,这股热量是一种全新的热量,前所未有的感觉。
现在他能明白那是什么了——找到了,曾遗失的记忆。
发疯似的怦怦声,飞快的心跳……
心境正在发疯似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