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先声夺人却知见好就收,毕竟不想一殿殿打进去,这次登门没老仙引荐,恐怕连第一殿都须开打:“无事不登山内殿,此次拜访只为武当张真人而来。”
“张三疯确曾登访过,还住了好长一段时日,老纳想他应还在老大那住着。”
“多谢见告,不知可方便入内一探?”
“嘿,你知规矩的,没有拜访只有败方,打败守关即可通内。”
“真不能放行一回?”
“可。”
马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谷内和尚向来食古不化,自己打定输数的事竟有转机。他反应倒快,立马跃起招手众人就想往内走。
“甭紧张,老纳不会反口,老大吩咐过凡进内寻张三丰的,皆可放行。你的锦衣卫朋友会寻到这来,自是张邋遢传的消息,老纳也希望你们早点把这傢伙带走,免污老纳法地。”
众知是非之地夜长梦多,这班人不知是佛抑地魔,少说为妙勿勿低头走过。大帝僧却于此时跳起,拦在入内门口:“不过,帝王谷规矩可废,大秤殿规矩却不可坏。”
马七醒目,手指牌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家放下武器,便可通行。”
大帝僧处处被马七抢先,甚觉无瘾:“你这假和尚真讨人厌,和以前一样话语多多。”
活着知若首殿就翻脸,要过九关此番功夫耗时费力,自己和零疯的九九嫁功被废,其他人不知如何总练不成,所恃者只马七的天聋禅唱,但适才方知帝王谷才是禅唱发源地,始终以和为贵最是上策。故带头放下佩刀,余人跟从,史氏四士见他说的是刀,自己的兵器是棒,故并不放下。
大帝僧对史氏四士小动作视若无睹,只一直眼注猫组组长来烟浓的手中剑。锦衣卫虽是官场中人,但向来奉行武道,刀不离身刀在人在,极珍自己的佩刀,只是统领有令,不得不从。
来烟浓则不同,他不擅拳脚功夫,一身功夫全在宝剑,卸掉宝剑即废他武功,身为组长无所恃未免难堪。故一直迟疑解剑,见史氏四士没缴出棍棒小匕,猛想得:宝剑非刀,自不须缴械。
来烟浓混水摸鱼,大帝即借题发挥:“大胆,在老纳大地之眼下朦混!”左脚一蹬重踏地,一股巧劲从他立脚地传来,直把来烟浓震得四脚朝天。
震劲犀利,复把来烟浓鞘内宝剑震出鞘跌在地。来烟浓未及抢回跌剑,又一股劲传来,把宝剑从地上震起,笔直飞向大帝处。
大帝顺手接剑,端详宝剑:“果是霸王狮剑,你一介锦衣卫不佩戴绣春刀,为何带的是失踪秘传宝剑?”众人方知原来他是从佩绣春刀认出锦衣卫身份,怪道一众未著飞鱼服,还道莫不成这僧神功厉害,从脚步声辩出锦衣卫。
来烟浓跳起正想扑上抢回家传宝剑,想起统领有令,强自忍住,但见大帝把玩宝剑极为钟爱,过后会否归还实在令人担忧。
“当年狮王铁家技压群雄夺得霸王巨剑,从而粉碎倭寇入侵之心,朕对这狮王争霸好汉义举佩服得紧。你是铁家传人?你的狮牙抓在哪?”
来烟浓听他提起狮牙抓,本不想显眼人前,免显眼丢失兼丢人现眼,但想想还是把狮抓取出套在手上。大帝再见这熟悉事物忆起前尘,连适才自称朕也没注意。
“好,果是狮王成名武器,朕就还你,免人说朕金口反复。”来烟浓忙不迭取回宝剑连声多谢,不敢逗留一溜烟走进内堂。
杨桃走在最后,临走回望大帝一眼,但见他凭目远眺,神飘不知何处。一行快步穿殿而过,走上山路,第二殿顶上的蝎子像择人欲噬。
马七等大家聚上,低声道:“第一殿朦混过关,这第二殿大家小心,勿存侥幸。”
“守关者佛口蛇心太帝僧,当年只跟他谈过三句,却把我害得在少林练功时差些走火入魔,直花了大半年方知被他误导引入岔道。”
众人入殿,映入眼是一幅诡异情景,墙上偌大题字佛口蛇心,一僧一脚踏在墙壁中央一小坑,撑开一字马另一脚劈腿直踏墙顶,看去似整个人吊在墙上。地上满是蝎子,五颜六色都有,满地乱走。
太帝僧听得脚步声,睁眼只一看又闭回,左手虚抓,虚空捕龙手把地上一只大黑蝎吸来,放在右臂上任它用尾针双钳乱蜇。
“太帝爷,小人此行欲会合武当张真人,方才大帝称张真人在老帝处,还称老帝放话通行任何跟张真人有关人等,咱方顺利到此。”
“老纳当然会放行。。”一众大喜。
“不过,总须留下记号。这样吧,你每人选只蝎蜇一下,毒不死的任你行,毒死的任你躺。”
众人放眼一望,一地蝎七彩色齐,虽见太帝被蜇无事,但也未可一试。
“这些蝎子皆经药酒泡过,你们吸纳消化蝎毒,包内功更深一分,老纳一番好意,纯免你等入蝎山空回,有宝不识。”
说着一指侧壁,见壁上密密麻麻写满汉字,杨桃一见:“西毒欧阳峰的万毒心经?”
太帝一怔:“你这小娃倒识得万毒心经?那更证明老纳心无歹意。顺便点你等一条明路,蝎子越色彩艳丽越毒,颜色越死毒性越弱,你等身娇肉贵,无谓选毒力太强的来玩命。”
众人见马七已在物色蝎子,纷觉这些平常蝎子小小蝎毒自忖还逼得出,只怕这佛口蛇心哄人上当。史太龙小聪明过人,人说越无彩越无毒,他竟挑起一只小蝎,这蝎近乎透明,似极刚生下幼蝎,他想幼蝎最安全,看来自己这一生最醒此次。
杨桃见太龙此举,突出手挑跌无色蝎:“你想找死?这是敌忘蝎,被蜇一下连敌人都忘仇求你和好,你好选不选竟选这死亡使者。”
杨桃一语道破敌忘蝎这只闻其名的蝎王之王,太帝闻言大惊,只因他也不知这蝎王因蝎群聚集混入,若自己让它蛰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