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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类分子”的大辩论(3)

波斯纳打圆场的方式是,改而强调高的贴现率,实际上代表当前人们可以用最好的办法对付全球变暖,比如利用核能和人造细菌,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虽然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为高贴现率提供了支持,贴现时间越长,未来价值缩水就越大。

现在有几种观点来看待我们为了后代所采用的巨额费用。

第一种观点认为,全球变暖的成本已在实际生活中显现出来,应对成本还会逐渐增加,用一个确定的贴现数字是一种误导。

第二种观点说,任何时候全球变暖风险的巨大代价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单纯在现在考虑,贴现的作用无关紧要。

第三种观点说,征收高额能源税减少我们的消耗量,这样做有利于国家安全,可以减少美国对石油的依赖。美国的能源税会让那些排放大国,比如中国和印度也模仿美国的做法。

贝克尔认为这对后代人不公平。耶鲁大学的诺德豪斯教授已经在这方面的成本计算上进行了初步的研究,强调资本、消费和储蓄的长期收益,另一个教授斯特恩计算出的损失远远超过诺德豪斯的结果,最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贴现率问题。

对于子孙后代的行为体现了贴现和未来收益、成本的重要关系。许多父母爱孩子超过爱自己,那么对于子孙后代的馈赠太少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伤害。

其实全球现在的污染,不能不说是工业革命时代的错误观念的遗产。蒸汽机出现的时候,有人担心煤矿可能不足,美国因此积累了大量的煤,但今天美国的煤的实际使用量要比1913年少得多。如今,因为缺乏好的设备、技术投入不足,美国不久将沦落为煤炭出口国。

后代总是胜过前代,过去150年来这个趋势十分明显,从收入、健康、教育和其他可衡量的标准上说,美国等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后代人都比前代人活得更加幸福。技术进步并没有出现停滞的形势。波斯纳的说法说明,150年后的温室效应对人们的效用也不会很大,可能400年后也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常识告诉我们,未来技术进步很多,积极的贴现率能够帮助我们认识到技术因素的重要性。

真正需要人们关心的恐怕是那种个人碳交易服务的效率,不管是贝克尔还是波斯纳都对这种服务嗤之以鼻,除了碳交易是个空头概念之外,还因为这种服务可能并不会发挥想象中的作用。

美国TerraPass公司专门为那些担心全球变暖的人们提供碳服务。你提供开车、出行和房屋大小的信息,公司就计算出你每年二氧化碳的排放量,然后根据你购买的二氧化碳减排项目,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从原则上讲,如果你要求公司抵消你所消耗的全部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那么你对全球变暖加剧所造成的影响则为零。但碳运动其实是对“限额与贸易”污染控制方法的一个回应,这个方法今天也就停留在几个国家的小范围人群里,交易的数量和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波斯纳指出,这是个不科学的做法。因为二氧化碳迟早要被大气吸收,自然会产生一定的聚集效应,排放速度稳定,那么大气密度还是会增加,而且还让人们产生部分错觉,即那些排放量为零的人会觉得自己已经为抵御全球变暖尽了全部的力量。如果美国100万个富裕家庭都做了,每年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这里面根本抛不开历史积累的因素。

碳交易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产业基础的说法,如果不是确切地同产业挂钩,能够建立几个准确的关系,终究是个概念泡沫。在未来,可以想见,找到让碳交易从抽象概念走向现实操作的方法,才是应付全球变暖的切实行动。

第五节 网络赌博动了美国的奶酪?

1961年电信法规定,民众不得通过电信方式跨州或跨国赌博下注。司法部直到今天都以此为依据,认定任何形式的在线赌博都是违法行为。不过,司法部法律顾问办公室对这条法律有新解释。该单位表示,电信法只适用于运动或比赛项目投注事宜,各州以网络形式向州内或海外居民贩卖彩票不受此限制。—美国中文网转自路透社消息

赌博在美国历史悠久,印第安人聚居区的赌博一直是政府授权的,以“尊重原住民的习惯”名义,可以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美国并不禁止合法赌博,非法赌博则是一些黑社会的主要财源,比如费城和波士顿地区的黑手党、本地黑帮就是依靠非法赌博的巨额资金构建起来的。

金融危机后,美国政府重新审视1961年的电信法,决定向赌博开放,在线赌博事业开闸,成了美国政府财政上开源的新手段,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州长对这门生意很感兴趣。

贝克尔和波斯纳本来都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一小派别的信徒,所谓赌博婚姻家庭之类的现象,在他们看来,就是马克思《神圣家族》中“温情脉脉的面纱”,现代社会的一个现实—一切不过是理性的交易而已。

贝克尔说,网络赌博是人类的一种普遍欲望,沉迷于赌博的人根本没有想象的多。波斯纳则指出,人类天生就对不确定性感兴趣,在赌博过程中,人们清楚地知道一切经历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赌博是一种消费而不是投资。

总之,他们都完全认同一个事实:从经济意义上说,赌博是一种生产性活动,短时间内会增加赌徒们的预期收益,而且风险爱好者能从中获益。这种观点虽说常被误解为是挑战马克思主义者的,其实却来源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讽刺。

大多数人都愿意购买保险,只有风险爱好者才能接受惨败的结局。美国的彩票机构通过彩票赢利,但是他们的彩票中奖率相当低。就算是最赢利的彩票,比如一种叫作强力球的彩票中奖率也只有一点四六亿分之一,彩票的大奖听上去的确诱人,最差的奖项也是千万美元。通过买彩票、股票和去赌场乃至别的方式的赌博,这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普遍的。

在美国的一些地区,赌博几乎是一种风俗。在印第安人还没学会赌博的时候,传教士和亡命徒把欧洲的赌博扩散到自己能去的地方。人们喜爱刺激感,许多人玩扑克牌最主要的原因是赌博能产生心理上的快感。在赢钱的时候,它可能改善生活,同时认为输钱的概率很低。美国人一年花在赌场、赛马及购买彩券方面的金钱接近700亿美元,超过购买电视机、影碟机、CD及书籍的总和。

除去内华达州,许多地区明令禁止赌博,但类似的行为仍然按照抽奖和纸牌的形式存在。州政府就自己垄断彩票销售,制造合法的赌博方式。

美国政府之所以禁止网络赌博,主要的原因是和美国政府的税收,特别是赌博税有关。那些网络博彩公司多数设置在境外,或者海边赌船上,要么在一些小国家,例如哥斯达黎加和安提瓜岛。大多数在网络上赌博的人只是为了娱乐,以适度的金额作为赌注,对于2300个美国网络扑克爱好者统计就说明了这一点。

传统赌博在许多方面很难应对网络赌博的冲击。大赌场员工人数众多,设备昂贵,通常传统博彩业是把成本加在赌徒身上的,有人还要支付机票的钱,甚至昂贵的小费。但现在网络赌博根本没有这么麻烦,而且还很可能提高中奖率吸引赌徒,这样,传统赌博就会进一步受到冲击,美国政府只能部分控制这些传统赌场,而网络赌场根本控制不了,结果是这将进一步使政府的合法生意雪上加霜。

虽然有证据表明内华达州大概有6.4%的人犯有赌瘾,并因此破产和精神受损,但内华达州除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再无像样的产业,靠赌场的数百亿收入才得以在沙漠中生机旺盛。经济学家约翰·巴伦、迈克尔·斯塔滕和斯特凡妮·威尔希森的报告指出,在美国禁止赌博可以使个人破产率下降1.4%,而在那些离赌场很近的地区下降率则为8%。那么是不是干脆就认为赌博和破产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赌博成瘾的代价很大,当然除非事前认定这是一种心理障碍。不过美国破产法的实施,已经让赌博破产申请率越来越低。

有些人认为网络赌博是有害的,因为这是一种洗钱方式。如果黑手党和毒贩把持了这些行业,就意味着他们的活动可能让地下赌博活动以新的方式逃避税收和打击。但是洗钱的方式多种多样,黑手党即使洗钱,也不在意低效率的方式。有关赌博的限制主要影响中低收入家庭,但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可以通过买股票衍生品和房屋赚钱,为什么要剥夺中下层人们通过赌博致富的机会呢?

白鸽票是一种典型的从中国走向世界的赌博形式,这种赌博在世界范围内占有的份额极高。现代中国人很少有人不知道,如今中国的双色球之类的国外彩票本就是白鸽票。全世界的国家彩票多数是这种彩票的变形,而国家彩票和赌场最初源于清代的中国,后经葡萄牙和华侨华人传遍世界。但在中国,因为赌博对妇女儿童的危害性渗透,在清末就不断受到禁止和打击。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赌博被列为五毒之一。在中国,赌博是一种非法行为,福利彩票作为公益事业是被允许的,但一些地下非法赌博,比如珠三角的网络赌球、公海赌轮也在不断威胁正常的彩票收益,客观上对于慈善公益资金筹集构成威胁。而且彩票购买人群出现低龄化的现象也让人十分担忧,不可避免地导致非法赌博活动的产生。不思进取,侥幸致富动机的蔓延十分有害。

严厉打击地下赌博,也是互联网赌博同样面临的问题。如何最大限度地开发彩票的潜能,缩小非法赌博的范围,引导彩票向社会公益和积极文化氛围发展,是需要社会各方参与的重大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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