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城,三朝古都,同时也是洛朝的京都所在之地,国内的第一大城市。而作为北方少数民族的洛朝君主们也和大多数游牧民族的统治者一样,他们成功沿袭了上个中原王朝的各种文化制度,特别在本朝女帝的大力推进下,重文轻武,用中原文化同化了自己民族,高效的稳固了统治。
虽这座城市历经战乱摧毁但经过先文帝二十余年的努力下这座百年都城和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又重新焕发出了自己的活力重现了昔日的荣光。
特别是前两年女帝登基后颁布了新的经济法令,坊市开放后洛朝的商业大为兴旺,商贸发展迅猛,手工业更是发展迅猛使现在江临的城市规模远远超过前几朝,而且常住的人口早已超百万。城内市集街道分明,外城为方,皇城为圆。沿着北门进入便可沿龙虎大街直行可直通皇城。城前有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耸立用汉石白玉雕刻的文帝雕像,据说是用了五百位顶级大师雕刻整整三年才弄好的极为逼真,往皇城内望去是湛蓝的天空下的那青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而天林书院作为大陆第一学府更是在女帝的请自主持下由外城郊外迁入了内城坐落在皇城左侧,方圆百里皆为天林,足已见得女帝对文人和中原文化的重视,可却引起了老牌世家的极为不满。
一时间,女帝为首的新派,前朝余孽,老牌世家,北吴势力,多方云集在这帝都,让其变成了一个权力的角斗场。
而经过了数天跋涉的姜洛也终于到达这座雄伟的巨城之下,高大城墙早就已经远远的引起了无数路人的驻足观看,人们从这里了解着这座大城的风貌,城门内外来来往往人群更是络绎不绝,而由于现在是天林大考季,更是多了很多各地书生。
女帝特地下令开放一条考生的专用通道,所以没排多久经过守门门将的层层盘问,姜洛就进得城里去了。
走在中间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往两旁望去这片属于江临的外城此地皆为军营器帐,只能城防军才能在此活动,主道两旁都简单的拦着树桩,外人是不得随意进入,不然是要蹲大牢的,杀头的。
两旁还会偶尔有几队穿着银白盔甲的巡逻卫士走过虽然长的极为壮实但队列却有些松散。
沿着路继续往里走去,过了好久后便渐渐有热闹的声音传过来了,最后穿过这内城巨大城墙中的朱红色大门,这便是真正的江临城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遍眼都是的青瓦红楼,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行人,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透露着这泱泱盛世。
街道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花楼、布庄等等旷地上还有很多街边小铺。商贩吆喝声,车马声,真是热闹非凡。
姜洛不禁感叹,都城的繁华,而此时正好他的腹中也有点饥饿起来了便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
小二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见姜洛风尘仆仆便说,“客官午好,远来幸苦想要吃点什么?”
说着便领着姜洛去了个靠窗的位子,递上了一块木制菜谱,木板上用小刀精美的刻着各色菜名。
姜洛简单看了看那菜谱,便随手点一壶江临清酒,还有一盘酱羊肉,一碟碎花生后躬身放好书篓,跪倒在胡凳上。
静静聆听着酒肆酒客们高声谈论着日常琐事,远远传来的还有花楼上那些歌姬们坐在席间弹着琵琶唱着的那些文人墨客笔下的曲子,欣赏着酒肆窗外的江临的美景,贪婪享受这片刻的美好,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酒肆内早已坐满了人,人头窜动,姜洛刚吃完欲准备起身离去。
这时一位身穿蓝色锦衣的少年在他的酒桌旁停住了脚步躬身对姜洛行了个揖礼笑呵呵的问道:“兄台,可否同坐。”
姜洛假笑一下,起身躬下身回了个礼道,“兄台,请坐。”
蓝衣少年道完谢便跪坐在姜洛对面唤来小二,熟练的点了几壶江临清酒,二斤羊肉,一条清蒸鲈鱼。
姜洛刚起身想告辞结账离去,突然蓝衣少年拦住了他。
“兄台走这么急可有急事,无事可否陪我共饮几杯,来江临不吃下这鲈鱼可是极大的憾事。”说完便热情的拉姜洛坐下。
姜洛见他这么热情也不好拒绝便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兄台了。”
他想着一来人家都邀约了拒绝岂不是不给面子,二来他也初来江临城正好人生地不熟的也好向他打探一下。
蓝衣少年敬完一杯酒便自我介绍道:“在下临江道江临人士,‘邓’姓,叫我鸣贺就好,敢问兄台何处高就?”
姜洛回敬一杯:“幸会,幸会,在下白马道安然人士,‘姜’姓,单字洛,进京前来赶考。”
“原来是姜兄,幸会幸会,想必是赶考的天林书院吧?”姜洛点了点头。
“姜兄好文才啊,天林书院每年可考名额可是仅百位,好文采好文采,不知师从何人”
“谬赞,谬赞了,侥幸而已,家师只是一山野村夫不让我说名诲,抱歉了。”
“这样啊,无事,来吃片鱼。”
两人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从安然山外聊到了江临长街,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酒足饭饱后已是黄昏,酒肆的人也渐渐散去。
“姜兄,初来京都可有落脚之地?”邓鸣贺微醉红着脸趴在桌子上扭头对姜洛问道。
不等姜洛回答邓鸣贺又接着说:“要是江兄不嫌弃就去小弟府上小住几日,正好离开考还有几日我俩结伴去考如何。”
姜洛本拒绝但邓鸣贺直接唤来小二结完帐一把拉着姜洛出了门去了。
“那那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邓兄了。”
“别客气叫我鸣贺,这样亲切,不不不,不用拘谨!”
“慢点,慢点。”“小心台阶。”“小心。”
好不容易扶着邓鸣贺走出酒肆到了这街面上,这时的街道已经没有姜洛初来时热闹了,而晚间夜市又未开始所以显得街面上也格外清寂,醉醺醺的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一人身穿锦服一人身穿布衣背着书篓好不奇怪,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和谐。
笑呵呵的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又穿过了三条小街。
渐渐周围一片都是官家府邸,所以街面上的人就更格外少了,两人还是缓缓走着边走还边不时谈笑风声,讨论着这坊间种种的趣文异事,冷风拂面邓鸣贺的酒意也清醒不少,不久两人便走到一座赫赫府地前停了下来。
“到了。”两人抬头看着这坐巨大府邸。
邓府,两个大字的匾额高高悬挂在门庭正中,匾额的外围还用黄金镶着边。
据说这字是先皇御笔亲赐,当年邓家先祖邓知州老将军身中数箭还是身先士卒的第一个破了这江临城把梁风家的狼王旗插在了江临城头,后来在给肱骨之臣分封府邸之时先皇一高兴亲笔写下了这两个字,这可是邓府的天大荣耀。
当然这些姜洛并不知道,只是看这两字苍穹有力极为不凡,更是对邓贺鸣的家世又多了份疑惑。
这时夜已黑了,门口下人都在忙着挂上灯笼,一眼尖的仆人看见了他俩轻声对着边上的仆人小声道:“快去禀报老爷,少爷他回来了。”
随即小跑便过来给俩人请安,拿过姜洛背着的书篓后默默跟在他俩身后。
两人客前主后的从邓府大门走了进去,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影壁上面镶嵌着玉石雕刻的邓家家徽,这是一只巨大的雄鹿头,拥有锋利的鹿角和锐利的眼神,虽是石刻却分外有神。
一管家装扮的老者匆匆迎了上来扶过邓鸣贺。
邓轻声对老者耳边说:“梁伯,是父亲大人让你过来的吧。”
“回少爷,老爷下朝就在书房等您了,还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也在偏房等您。”
“好吧,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倒是王子涵他来找我干嘛。”邓鸣贺摇了摇头清醒下苦笑扭头看着姜洛一脸抱歉,“姜兄,实在抱歉家中有事我先去处理下”
姜洛微微一笑说:“没事没事,你有事快先去忙吧。”
“梁伯,不用扶了,你带姜兄去西厢梅园安排住下吧。”说完邓鸣贺便摇摇晃晃的赶紧向东往书房方向快步走去。
“请”虽然姜洛一身寒酸但梁伯还是抬手恭敬的帮姜洛着引路。
虽然这时已是春末夏初了但府内景色依旧极好,穿过一片庭院便到了梅园,园内装修风格极为朴素雅致,皆以木白两色为主,里面邓府的下人早已打扫干净,他们已重新换上崭新的铺陈,热水热茶也已经准备妥当,显得极为贴心。
下人们帮姜洛放好的书篓后就退下了,梁伯也简单和姜洛寒暄几句后躬身告退,姜洛走出房间看了下院子,看见门外仆人恭敬站在门口柱子旁,便吩咐他们先退下吧有事在叫他们,之后赶紧关上房门坐在凳子上缓了下自己的情绪,他简单观察了一下房间之后,便小跑过去坐在了床榻之上,闭上眼把儿时老师教他的心法,默念了起来。
“长生道,万物绝……”
盘坐一会好一会,渐渐进入状态的姜洛才把自己体内溢出的多余灵力慢慢散到体外,那被酒意掩盖的苍白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