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蒙山顶，凌云肆意吞噬着翻蒙山山顶的云雾以及云波池上的水雾用以修补大道根本。
这些云雾和水雾的浓郁程度出乎凌云的意料，凌云估摸了一下，大概吞噬一半就能修补好自己的亏损，至于继续吞噬会让他达到什么境界那就只能让时间来回答了。
趁着凌云吞噬云雾的时间，龙长空向白发老者问道：“他们是受谁的指使？”
白发老者走到水池边的石碑旁坐下，对龙长空道：“来，坐下，先谈谈你对泯界的看法。”
龙长空依言坐下，回答道：“一开始我觉得泯界应该很简单，方方面面都简单，只要有实力，势力再加上我来自上界的天赋应该能在短时间内成长。”
白发老者注视着龙长空道：“天海的名字都不愿说，用上界代替。短时间内成长？是短时间征服这个世界吧。年轻人，你是不愿知道你的本心还是知道了却放纵它？”
龙长空手心微微出汗，继续回答白发老者第一个问题：“后来我和三个朋友喝过几次酒，那时候起发觉其实泯界并不简单。”
白发老者平静道：“你那时是觉得泯界也应该有其感情，有所改观，可真正感觉到不简单，应该是见到我的时候吧。”
龙长空长舒一口气，抬眼看着白发老者问道：“这些人为什么围杀我？只是因为我抢了玉佩？他们背后是什么人？”
白发老者道：“玉佩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有人要你的命，他们只是受人指示。”
龙长空道：“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白发老者道：“原因自然是因为你是龙族而且还是天海来的。至于叶尘他们围杀你的这个局，你可以先想想，想完告诉我，然后我再给你讲一讲。”
老者并没有说幕后之人是谁。
龙长空想了想，道：“应该是抢玉佩那天我回清源宗时泄露了踪迹。可他们不怕我把玉佩交给宗门吗？要是长老来此，他们敢得罪清源宗？”
白发老者嗤笑道：“你知不知道，就算没那幕后人给他们确定消息你今日也必死无疑。其实泄露你踪迹的并不是什么极其善于隐藏的人。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你从绿萍镇回到清源宗途中，恰巧看清你踪迹以及面容的只有那个凡人。而他们只是将你逃离方向中的人盘问个遍，刚好问到了那个凡人。甚至他们只是得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往清源宗的方向而去’这一个简单的消息。”
“就是这个消息他们推断出你是清源宗外门弟子。而你拿到玉佩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上交宗门，二是自己私藏。无论你选择哪个，你都会发现玉佩或者说白龙品质有损。所以他们选择制造出一个能修补白龙品质的地方，那就是翻蒙山。如果你选择私藏而独自一个来到翻蒙山那不用说你必死。如果是清源宗的长老来翻蒙山，那他们就会将云雾抢先收拢，再与清源宗长老做一笔买卖，狮子大开口或是低价出售以此搭上清源宗这条线，皆可。”
龙长空心下一惊，却还是道：“那我独自前来，他们如何得知我的消息？派人盯着清源宗？”
白发老者摩挲着云波池的石碑，淡然道：“还记得青岩茶楼吗？那是清源宗到翻蒙山的必经之路。那个被开除的店伙计就是那个泄露你踪迹的凡人。他被叶尘的人安插在那里本就是为了确定你是否独自前往。不过，后来有幕后人确定消息，就不需要他了，算是一颗弃子。”
龙长空怔怔无言。
白发老者见此，便说了些本不打算说的话：“那幕后人得知你与叶尘等人有此恩怨，便果断借刀杀人。而这幕后人给叶尘和隐邪老人的说法是你是碎合境肉身被毁魂魄重修，所以你不用怕叶尘泄露你龙族的身份。”
龙长空好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失声道：“看你也不像清源宗掌教，清源宗何时有你这号人物。还有你为何救我，不也是要利用我？”
白发老者微笑道：“确实。我或者说清源宗需要你。可一来你没有其他去路，二是我确确实实救了你的命，你龙长空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说你没有去路这句话没有夸大，只要你出了清源宗，一次未果那幕后人下次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而我有方法帮你遮掩，你自己知道你原本的魂魄相当于碎合境，只要比你魂魄境界高一两个层次，细心探查下你无所遁形。”
龙长空犹不死心，挣扎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那幕后人真有你说的那么手眼通天？”
白发老者起身，语气加重道：“只说清源宗便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清源宗有上宗你知不知道？那鸿蒙宗一样有。而那幕后人是比你先到泯界的另一条真龙，他所在势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多强大了吧。”
龙长空刚要开口，白发老者便愤怒地打断道：“不要再幼稚了！更不要说什么那真龙会接纳你，他就是要吞掉你，好提升他的境界。你是被眼前的状况震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了吗？我还以为天海来的会聪明一点，原来也是废物一个！”
龙长空只听了一半便颓然倒地，眼神空洞无神。
此时的龙长空才真正明白，泯界比天海复杂很多很多。如果将泯界的大道脉络比作一条磅礴江河，那他龙长空就只是从山洞溪涧汇入江河的一条盲鱼，目不能视，随波逐流，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却能真实感受到江河的广阔与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