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对清源宗深厚的底蕴又有了更深认识的龙长空继续翻看《清源宗逸事一》关于那头黑牛的记载。
书中记载繁多,龙长空便看了个大概。
茫茫草原,有一全身黑毛的巨牛侧卧其上,牛首最为巨大,九只寻常绵羊首位相连便是黑牛寻常酣睡时之身长。
黑牛天性温和,不喜嘈杂,食青草饮清泉,咋看之下除了身形庞大之外与常牛无异。黑牛每隔数年,便会搬运山根,驼运土石,增长其居所之山根气运。
天性温和没错,可一旦发起怒来,那就是“山断地裂,土石崩塌。”之景象。惹怒黑牛的方法,一是在其耳边大喊大叫,二是拽其牛尾。
曾在李悠然在世时显出近千米真身帮助清源宗将三千里外的一座埃于山搬迁回清源宗。再将那山高八百米的“小山”彻底打碎,以黑牛之本命神通融入清源宗二十四峰的山根中,助其拔升高度。
关于黑牛的记载差不多就是如此,龙长空接着翻开《清源宗逸事二》查看关于楠树的记载。
巍峨高山旁,有一通直圆满的楠树独立其中,以其为中心方圆五里无其他树木。此楠树身长二十七米,比之寻常楠树较高,却也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
怪便怪在其所结之果实,寻常楠树所结之果为四五寸长,可这株楠树所结之果超过三尺,最为重要的是此树一次只结一颗果实。且不仅长度有异,其果实形状也与寻常楠树之果大为不同。
曾有某山水游记载,南方生楠木,温和湿润气候下,结出一果形似南瓜,此间独有,确为咄咄怪事。
这株世间独有的楠树,每五十年结一果,在李悠然在世时,楠树所结之果皆会在当时举办一场比武,摘得头魁者得果。
据说此楠树曾幻化人形于清源宗主峰与李悠然有过一场饮酒畅谈,所谈之事是那楠树在遇到李悠然之前的唯一一次搬移根本。
据李悠然所说,楠树本生在一湿润清新的河畔处,河畔有一茅草屋,屋中有一白发翁,两者相伴一甲子。最后白发翁烧茅离去,楠树也就此搬离河畔,来到清源宗,在路途中曾将所结之果赠与一忍饥挨饿的青衣小姑娘。
南国集大气运者,楠树也。
龙长空放下书,理了理思路,继续翻看关于花蛇的记载。
荒凉野地,荒凉洞,盘踞花蛇数十条,其中背有金丝者气命不凡。金丝花蛇在那数十花蛇中并非身材最长者,只是居中,平常时分平平无奇。
花蛇常吃鼠雀,也食同类,这个同类并不是指相同的花蛇,而是其他蛇类。
金丝花蛇无毒,生性有阳慵懒,无阳阴恨。未有金丝时,花蛇也害人,不过比之豺狼虎豹就不值一提了。
一日,花蛇捕食鼠类至河边,见河中一金鲤生有龙须,一番缠斗下,花蛇将刚刚产子的金鲤一口吞下,之后花蛇背部便有了金丝,从此花蛇也未再害过人。
在李悠然在世时,若说四种灵兽与之最不亲近的当属花蛇。花蛇只在清源宗外门弟子被大批屠杀时,找到屠杀者的宗门,吃下许久未尝的所有修行之人。这是花蛇除开芝莲山一役外唯一一次为清源宗出手。而李悠然去世时,则是花蛇第一个提出只会保清源宗不灭,其余事情不再理会。
龙长空放下《清源宗逸事三》,此书记载在四本书中最为少,看来编纂之人比较讨厌花蛇。
龙长空没有多想,继续翻看关于巧雀的记载。
未有楠树时,一只身负真凤血脉的分化境巧雀,独来独往,凭着心中自己所定的善恶,见善亲之,见恶杀之。其中恶有大小分,善则无。
一日,一株远道而来的楠树扎根于巧雀不常居住的出生之地。数年后,在外行走无忌的巧雀回到出生地,发现了那株鸠占鹊巢的楠树。
巧雀一言不合便动手,奈何巧雀虽杀力极大却奈何不得这种花草精魅。一番无果后,楠树幻化出一女子,与巧雀说理,女子能言善道,最终成为巧雀的新住所。
巧雀住于楠树后,不知为何不再漫无目的远游江湖。整日与楠树谈天说地,其实基本是巧雀说着他的,楠树想着自己的。
不过,静下心来的巧雀渐渐洗去行走江湖多年所得之杀戮气。与楠树有过几次真心畅谈后,最终跨出那一步,达到了碎合境。
之后巧雀与楠树形影不离,直到李悠然出现。
得见奇楠处,必有一巧雀。
关于巧雀的记载基本就是这些,记载巧雀的《清源宗逸事四》末尾第一次出现了这四本书的作者,李悠然弟子,雷文烁。
这四本书应该是雷文烁在李悠然去世后编纂的。那这么说,李悠然生前肯定给雷文烁说过很多关于牛楠蛇雀的故事,而雷文烁应该也是对这类事物很是喜欢才对。
那么,雷文烁有没有其他作品,而这些作品有没有记载那牛楠蛇雀在李悠然死后的去向呢。虽然不一定会有肯定的结果,但是这应该是一个线索。
龙长空将四本书收拾叠放好,抱起书将他们送回藏书馆。
见到龙长空这么快就来还书的林掩青不禁问道:“这么快?你读的仔细吗?你废那么大劲才借来的,不仔细看看?”
龙长空回道:“确实没仔细研读每一处细节,不过,没关系,这些已然不重要。好了,掩青哥我要翻翻藏书阁其他书了,就先走了。”
林掩青看着不同寻常的龙长空,欲言又止,最终只道:“那好吧。”
龙长空将藏书阁所有天银王朝的山水地理志都招出,慢慢寻找其中各地有关奇异楠树的记载。
龙长空为何如此?
因为当龙长空看完巧雀的故事时,就决定要找一找那巧雀,好询问一下他当年行走江湖心中的善恶评定,并将之后找出的雷文烁这条线索放弃。现在龙长空已经不顾虑与吴卫熙的仙器约定,一心只想找出那巧雀。
想找巧雀而巧雀又行踪不定,比较难找。那就找楠树,因为楠树与巧雀已然形影不离,相信离开清源宗之后不会分开。而找楠树就比找巧雀容易多了,毕竟楠树不可能经常更换住处。
至于只在天银王朝范围内找,是因为最少楠树巧雀要保证清源宗不被覆灭,这是底线。而在天银王朝内,万一清源宗真的有难,也好及时出现。
翻找了近三个时辰的龙长空,终于在一本写成于两百年前而后在天银王朝统一时经过修订的名为《篙解录》的地理山水志中,找到这样的描写。
现今天银地界中战火十年内未及处占天银一成,而百年未有战火处,只有醉言谷。
谷中草木丛生,万物生长,无拘无束,却独独无任何生物靠近谷中灵气最旺盛处的一株楠树,只要靠近者,定会无声无息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