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没事吧!”外面的事暂告一段落,周陶就赶忙打开院门,关切的问道。
“是啊!闺女,你这又是干啥了啊!”周大爷也赶忙上前问道。
“能有啥事!老头你在这里正好,今儿个午饭就在这里吃呗!”说着就把周大爷让进了院子里,并让周陶关上院子门。
围观的众人看没有热闹可看也各自散去。
隔壁躲在墙角听声的王大志不由庆幸,他就说周和是个厉害的,她的热闹还是躲远点的好,这不刚有人砸门的时候家里那讨债的丫头就想往外面冲,幸好自己手快将这死丫头锁到房间里面了,不然自己又免不了被收拾。
院子里,周和将手里的兔子交给周陶去处理了,至于之前说的兔子养几天再吃。咳,刚才拎手里时间久了,嗝屁了,趁还是热乎的,干脆中午炒了下酒,还新鲜。
吃饭的时候,周和三言两语讲了事情经过。周陶是愧疚不已。
“姐,真对不起,都是我,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别,这些事在我眼里还真不算是事,而且我告诉你,你的事今后还有的麻烦,若是想让我少些麻烦,就自己立起来,以后有啥事就自己怼回去。可别在我面前掉金豆子。”
“咳!陶儿,别听你姐胡咧咧,你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最见不得别人哭的。还有你姐就是个闲不住的,你不给这丫头找点事做,她保不齐溜猫逗狗的,还不知惹出什么大事来呢!”
周和家倒是一片和乐融融,李承家却是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刚才,张氏一听周和的话就知道这事有些桃色在里面,又听猴儿一说,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回到家一逼问,看李承躲躲闪闪的眼睛,知子莫如母。
“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啊!”
原来那巧儿是县里红楼里的姑娘,而那珠儿又是秀楼里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头牌,长得还是清秀的,最主要的是还算识得字,被欢场里赐了个才女。
有底蕴的公子哥是看不上的,偏李承参加的二流三流的诗会但是爱请她们附庸风雅,一来二去李承就和她们勾当上了。
“娘,这周和不止是毒妇还是妒妇,这是想毁我前途啊!”
“承儿,不是我说你,这事传出去你哥他们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李承上面几个哥哥一天那是比老黄牛都还要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是为了这个弟弟,要是知道他们用命换来的钱被弟弟拿去养别的女人,肯定要气的吐血。
“还有我那未来儿媳,那儿可是丁点风声都不能露的。”
“是是,婉儿那儿也要瞒着,其实婉儿那儿倒是没什么,婉儿是个大度温柔的女子,断不会如那周和一般,只是我那未来岳父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素来有些看不上我,他那儿必须瞒死了。”
张氏听着心里撇撇嘴,这再大度的女子也不能让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吧,要是李大春敢和别的女人有了首尾,自己肯定是要断了他的子孙根,但也没有当面反驳自己儿子,自己儿子将来可是要当官的,那陈婉儿不还是个姨娘生的,将来自家儿子肯定也是有几房小妾的。
“儿啊!我听今儿周和的意思,要是不给她些银钱她怕是会去告诉我那未来儿媳,你说这可咋整。”
“真真是个毒妇,我现在才看清她的嘴脸,不淑,善妒,还贪财,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她。娘,她要,你就给她,这件事万不可传到岳父那里。”
其实这李承能与县丞之女陈婉儿定亲,那是真的高攀了。陈家在县里那真是望族,朝里当官的就有好几位,哪一位县令来了都是要先与陈家处好关系的,可谓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陈家县丞,陈家与县里各家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虽然这陈县丞不是嫡支一脉,但总是同气连枝的族人,有些无关痛痒的好处也是可以沾沾的。
“儿啊!娘手里也没有钱了!”
“娘,我那柜子里有婉儿给我用来交际的银钱,还剩个七、八两吧!你再跟大哥二哥说说,县里出来好几本十分重要的书需要买,他们前几天不是才领了一份工嘛,你让他们凑凑,我们凑够十两给那贱人送去。”
“十两?!若是你不买书交友,我们就是一年也用不了这些银钱!”
“娘,我也看出来了,那周和是真狠,这个钱我们是要给她,你明天去的时候顺便再拿几个鸡蛋过去。娘,你想想婉儿!”
“唉!也只有这样了。对了,你这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这,应该没。娘,你相信我,我都是悄悄和她们见面的。”李承脸色微红。
“那这周和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哪次被她撞见了吧!她不是经常拿猎物去县里换银钱吗!也是儿子行事不小心。”
“那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人看见过。”张氏语气紧张,这周和都能撞见,那保不齐还有别的人看见呢!
“娘,嫉妒我与婉儿的人这么多,这么久都没人透出来,肯定是没有的。”李承略一思索后回答。
“那还好!那还好!”张氏拍着自己的胸口。
“承儿,你还是和那些小贱蹄子断了吧,等把陈婉儿娶进来之后,你怎么样娘也是不管的,即使是那周和,你要实在喜欢你也可以让她进门做个小。”
“娘,周和那种毒妇,在陈家那样的人家那就只能做个以色侍人的通房丫头,之前也是儿子想佐了。”
“通房丫头是个啥?!”
“就是个陪床的丫鬟,还算不上妾,也是伺候人的玩意!”李承语气嫌恶。
“啊!这大户人家还有这些门道呢!其实那周和要是能做个通房丫鬟也可以,她还是很会挣钱的。”幸好是周和没在这儿,要是知道这母子这么编排她,唔!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但是李承怕就不是受点皮外伤了。
晚饭时,饭桌上张氏就向她的其他几个儿子说了李承买书需要银子,让他们先去现在的东家预支银钱。
几个儿子被压迫惯了,均闷头不语。张氏撇了眼想要开口的大儿媳杨氏:
“有些人还是闭上自己那张臭嘴吧!当我不知道那些子眼皮子浅的,不是我说,过不了多久你们弟弟就要进县学了,等考了秀才,中了举人,成了进士老爷,再是那官老爷!”说着自己先激动的面色通红,双眼放光,仿佛看见自己出门都被人称声老太太的场面。
过了一会,见没人应和自己,那股子激动劲就慢慢平息下去,看着闷头不语的儿子媳妇们,气不打一处来:“算了,就你们那只能看见自己碗里那口饭的样子,你们也是看不了那老远的。我们就说那近的,就你们未来弟媳进了门,那可是县丞的女儿,可是出自陈家,陈家知道不?我们上河县的这个!”张氏提起陈家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陈家朝里当官的都好几个,是见过当今圣上的。所以承儿媳妇的嫁妆,啧啧啧!肯定不像有些人就两床破铺开卷!“这就是说的大儿媳杨氏了。
“到时候啊!承儿还看得上你们那三瓜两枣。也就是你们弟弟年纪还小,才指望着你们拿些银钱,要记住你们弟弟以后可是有大前途的,也就你们是我生的,才有这机会。现在就是你们表现的时候,想想将来有个当官的弟弟,不体面?”
张氏对着自己这几个儿子儿媳一顿敲打,因着张氏的淫威,众人早就是锯嘴的葫芦,一个字也不说,就连最开始还想冒头的杨氏都缩着脑袋不敢吭声。张氏一遍遍数落什么拉扯几个儿子长大不容易,儿子都娶了媳妇忘了娘等等,张氏的几个儿子不得不纷纷承诺明日就去东家那里预支工钱,这场小型风暴才得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