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石云？”李清石看向周唯墨，“是你亲戚？“
周唯墨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详情请咨询赵明信。“许霞倩笑道，”唯墨，你带他去看看。对了，”她又翻出一份文件，递给周唯墨，“去小陆那里，拿几块‘乌有矿’补充给外勤组。嗯，再拿一份‘万有矿’，给李清石开开眼界吧。”她想了想，收回文件，在下方加了几笔，重新递给周唯墨。
乌有矿？还有这种东西？李清石心里啧啧称奇。
“万有矿也要?”周唯墨接过，边看边说道。
“最近小陆好像明白万有矿怎么使用了，你们拿去实验一下。“许霞倩说道。
“我明白了。“周唯墨起身，对李清石说道，“走了。”
“哦！”李清石连忙站起来。周唯墨不等他，直接出门了，李清石正要跟上去，许霞倩叫住了他。
“唯墨她最近心情不好，这是有原因的……你体谅一下她。”
原因？李清石追上在走廊等他的周唯墨，心下疑惑。最近心情不好，难道是那个来了?不对，之前在湖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开心，那个所造成的情绪波动会如此跳脱吗?这对于没有和女性深入交流过的李清石来说，的确是个难题。
李清石跟着周唯墨下了两层。他在楼梯处看到层级的标识，才知道自己和刚才那个传达室都在一层。不过这里很奇怪，往下走反而到了二层，可能标识是从上往下反过来的，最上面的是一层，往下是二三四层。
第一层有李清石的住处、传达室以及昨天开会的会议室。第二层和第一层差别不大，李清石和周唯墨没在此处逗留，直接下到三层。
“一共有几层啊？”李清石忍不住问道。
“……五层。”周唯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五层。昨天被传送到这里之后，好像太累了，没注意自己上了几层楼梯。李清石跟在周唯墨后面，来到三楼。三楼的色调是淡灰的，墙壁好像都蒙上了一层墙纸。两人进了三楼的一扇门。门上挂着写了“装备部“三个字的牌子。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层厚玻璃将玄关和内部空间隔开。厚玻璃的对面，隐约能看到坐在那里的陆亦仁。
“陆哥，许姐教我来拿点万有矿和乌有矿。”周唯墨走上去，将文件像塞病历一样塞给陆亦仁。陆亦仁抬头看他们一眼，接过文件。
“乌有矿一千克，以及万有矿一块……她还知道我最近刚能利用万有矿，真是消息灵通，”陆亦仁笑道，“稍等，我马上拿给你。”
陆亦仁起身到后面去取指定物品。周唯墨面前就有凳子，但她没有坐下。李清石只好也陪她站着。
“乌有矿，是什么东西？”李清石问道。
“一种矿石。”
这我知道……要不然为什么叫矿呢。周唯墨又加上一句：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得问柏言，或者陆哥。“
这么一想也是。李清石呼出一口气，觉得这里实在很憋屈。幸好此时陆亦仁回来了。他通过窗口递过来两个管状物体。这两个管状物体体积相仿，一白一黑。
“白的是乌有矿，“陆亦仁与其说是解释给周唯墨，更像是在给李清石解释，”黑的是万有矿。唯墨，乌有矿你了解，但万有矿的还在实验阶段，你要交给赵明信处理。“
“我懂。“周唯墨点头，”谢谢陆哥。“
“不用谢不用谢。“陆亦仁摆手笑道。他看到李清石一脸茫然，说出了那句让李清石深痛恶绝的话：
“具体请问赵明信。“
我一定要把赵明信知道的东西都榨干！李清石暗下决心。
离开装备部，两人没有再继续向下，而是转身往二楼去了。
“这是去干什么？“李清石问道。
“去见周石云。“周唯墨淡淡地说道，”你就要有第一个能力了。“
第一个能力！李清石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才能吸收别人的能力，但那些人这么大费周章，显然有办法让自己吸收。刚才说第一个能力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不死“。听起来很厉害，能让人不老不死吗？第一个能力就这么厉害真的好吗？不对，越厉害越好，第一个能力就是“无敌”才好！
正想着这些，两人已经到了二楼。二楼的色调是棕色的，而且弥漫着一股生活的气息。所谓生活的气息，就是那种有人长时间在此生活后，所自然生成的感觉。看来有不少人住在二楼。
两人来到装备部正上方的房间门口。门口牌子写着“医务室”三个字。
周唯墨推门而入。医务室里分了几个小房间，李清石跟周唯墨进了右侧一个房间。
“哦，来了？”
赵明信坐在里面。他此时脸上没有之前在会议室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不过，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赵明信，而是躺在床上的一名男性。
这名男性乍看上去三十不到，仔细观察，却又让人感觉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他头发基本是黑的，里面夹杂了些许白发。他整个人端正地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任何医疗设施。
“信哥，第一个能力。还有，万有矿和乌有矿。”周唯墨对赵明信说一声，将两个管子递给他，就退到旁边，站在床边看着那名男性。赵明信看了眼黑白两个管子，收起来。
“第一个能力？“
李清石渐渐明白了。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是他要吸收的第一个能力的主人。
赵明信没看李清石一眼，低着声音，好像害怕吵醒这名男性一样说道：
“这位就是周石云。他是坤系，‘不死‘的能力者。他的能力就是不会死亡。但是不会死亡不代表不会变成植物人。一般人变成植物人，还需要医疗设施维持生命体征，不死能力者就不需要。节约能源。“说道这里，他嗤笑了一声，”不过还是要占一张床。”
赵明信回头看李清石，开口说道：
“希望你吸收他的能力，让他去死。“
“姓名：周石云。“
“年龄：一百五十四岁。“
“性别：男。“
“目前状况：无行动能力。收容于第七支部医务室。……“
李清石手里拿着简要说明周石云状况的文件。他坐在周石云病房的外面，周唯墨就站在他旁边。原来周唯墨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你……不想让我吸收他的能力？“李清石问道。
周唯墨沉默片刻，开口道：
“他这样已经三年了。我也想过让他快点摆脱痛苦……但是机会真的放到面前，又感觉……”
“不死”。李清石心下思忖。这个破坏者组织是在给我保证生存的能力，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将会面对很多威胁生命、必须要有“不死”能力才能活下来的场景。所以，这个”不死“的能力对我至关重要。李清石抬头看着周唯墨说道：
“不好意思，我必须要吸收周石云的能力。”他说道，“毕竟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过……你也救了我一命。所以，你可以要求我不去吸收他的能力。一命换一命，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之前被那两名男女追杀的时候，是周唯墨救了他。李清石心里还记着这份恩情。
“那个……只是任务。”周唯墨扭头道，’我没有权利……“
“在我看来是有的。“李清石说道，”我赋予你这个权利。你可以阻止我。“
李清石看着周唯墨的眼睛。周唯墨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她呆立良久，转身进了周石云的病房。李清石也跟进去。赵明信依旧坐在里面。周唯墨站在周石云床边凝视那张父亲的脸。良久。
“我不阻止你。“她抬头对李清石说道，”请你吸收吧。“
李清石点点头，走上一步——
“呃，怎么吸收来着?”他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