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没有忘记过去,从来都不是因为怀念过去中的某一个人,而是怀念岁月中那个傻傻的自己。----林西西
26岁的林西西终于在一次聚会中将这个秘密当玩笑一样说了出来,而在那个些群中,早已没了当年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车子在流光溢彩的大道疾驰,最后驶入了更为奢华绚烂的灯光之中。
白宗昀是嘉华传媒集团白总的独子,他这次的生日party定在了S市最为繁华地段的soul酒吧。soul酒吧是会员制,有钱都未必能进来,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白宗昀在富二代圈子里玩儿的比较开,今天他二十七岁生日,不管真情还是假意,朋友来了不少。
酒吧里推杯换盏,舞池躁动,奢靡非凡。林西西到的时候,白宗昀正抱着他的新欢打台球。白宗昀换人换得太勤,这个新欢,林西西看着眼熟,好像是某个网红,就是也叫不出名字,大概又是白宗昀公司新签的艺人,年纪不大,身材热辣,白宗昀喜欢这一款。
白宗昀是太子爷,公司里的艺人也来了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一些是白宗昀混迹场上的朋友,都见过或听说过林西西。等林西西一进来,白宗昀抬头看过来,帅气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白宗昀长得不错,双眼皮大眼睛,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不为俗世所累。即使常年声色犬马,仍然朝气蓬勃。
松开怀里的新欢,白宗昀拿了杯酒走了过来,往林西西面前一递,白宗昀道:“西西,你来晚了,罚一杯吧。”林西西抵触这样的环境。
嘈杂的音乐声,鼎沸的欢呼声,乱麻麻的人群和酒杯碰撞声音,甚至空气中混合在一起的酒精和香水的气味都像是是一只只触手刺激着她的神经。陌生和热烈的气氛让她身体紧绷,灯光下的下颌线条都变得锋利了。
林西西没接酒杯,也没说话,周围人皆是一惊,要知道嘉华传媒的太子爷桀骜不驯,纨绔不羁,在整个s市都没人敢惹,但林西西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虽说一些熟人早已了解白宗昀对林西西应该是颇有意思的,而下一幕,楞是令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林西西不给面子,白宗昀却是一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不喝就不喝,我就喜欢你这得劲儿的样儿。”眼底是一片深邃不见底。
圈里关于林西西和白宗昀的关系,一直为人津津乐道。要说白宗昀喜欢林西西,但太子爷却没承认过,三天两头换新欢,风流成性,但要说不喜欢,每回场合都非得叫林西西过来。有时候碰上林西西不同意,就死岂白脸儿的求着,这纠缠林西西的劲头也没谁了,女人家也未必赶得上。
圈里人都还打了赌,笃定这两人好不了,毕竟白宗昀以后找老婆肯定不会找一个什么家世背景都没有的林西西,直到白宗昀的朋友傅西平说了一句“小白实在是宠她,林西西在他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恣意妄为,随心所欲,真真是羡煞旁人啊”的玩笑话后,就没人再敢小瞧这位林西西小姐了。
刚开始大家为了瞧瞧这为神奇的存在,纷纷去医院挂了医生林西西的号,搞得林西西一个头两个大。这摆明就是捣乱啊!
林西西递了礼物给白宗昀,白宗昀接了过去。他的新欢走过来,白宗昀一把搂住,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搂着新欢去招呼客人了。
林西西脸色没什么变化,找了个卡座坐下了。林西西和白宗昀的关系莫测,一时间也成了话头,议论自然是背后议论,林西西这边人散开,也落了清净。露台酒吧晚上冷风直吹,她的脸色比刚刚在车上时更白了些。
玫玖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转身去了吧台。吧台边上坐了几个女人,在玫玖过去点东西的时候,林西西走了过去“你不过去一起?”玫玖是这间soul酒吧的老板,而对于她一个女人能在这寸土寸金的s市这地段开上一间宾客云集,来回出入都消费不低的酒吧,外界的猜测不断,但终究没人清楚其中的原因。
林西西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自从酒吧开业直到现在,白宗昀的那帮狐朋狗友大小活动聚会都选择到这里来玩,这次白宗昀生日party也办在了这里。
本来林西西不想来的,但不知道白宗昀从哪里知道她来s市了就叫上了她,美其名曰是让她现在这个“身无分文”的她蹭一顿。林西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老板玫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林西西,故两个人谈话间也带了一分熟稔。
玫玖没有接过林西西的话,而转向酒保道:“威士忌,Thank you.”等玫玖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拿起其中的一杯,轻啜了一口,对林西西道:“你看,这场上的人是真是假,真没人清楚。”
“酒是个好东西,它让你说了实话。”林西西笑了笑,看着玫玖,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林西西认识玫玖是大学毕业那会儿,到现在也认识了几年,但始终看不清玫玖,她不常来,但白宗昀他们常来,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但似乎又都变了不少,在玫玖的身上,林西西知道,玫玖这几年多了几分混迹酒场的风情和妩媚。但此时听到玫玖对着自己讲那些“上帝”的虚假,是是非非,真真实实,一时间倒分不清了。
“呵~你说得对,酒是个好东西…可是,你刚刚为什么不喝白宗昀递过来的酒?”玫玖开始喝第二杯,不过却是一饮而尽,正把玩着第三杯酒“你看,这酒转得我头晕~”
“今天不想喝他的酒。”林西西淡淡地应着,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听着不远处的几个女人说话,声音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听清大意。
那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女人说:“我听江少说每回白少过生日,都要到一个叫玫玖的女的开的酒吧,也不知道为什么…”
距林西西最远的一个穿酒红色露肩裙的女人冷嗤了一声,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男女间的那点事呗!”她似乎也不怕人听见,故意提高了些声音“也不是谁都可以在白少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的,白少什么女人没见过,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故作聪明的玩物罢了。”
几个女人正讨论得尽兴,只觉得隔壁卡座上一束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顺着目光看去,对上了目光阴沉的白宗昀,几个人吓得住了嘴。
卡座这片的气压明显降低,**带来的几个新欢揣摩着白宗昀和林西西玫玖的关系,白宗昀的新欢暗戳戳地说了一句:“那个白少,不知好歹的女人就不要宠着了,你要啥女人没有不是。”她话音一落,白宗昀就看了过来,男人斜睨着她,眸光锐利凉薄。
太子爷和女伴向来温柔,在床上时更是甜言蜜语,浓情蜜意地哄着。新欢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宗昀这个眼神看她,像挂在冰窟门口的冰锥,又冷又利。
新欢自知说错话,心下慌乱,柔软的身体像水蛇一样缠着白宗昀,开口嗲甜:“白少,今晚我们怎么玩儿啊?”她指的是上床。
这新欢能得白宗昀喜欢,也是因为她放得开,她话音一落,旁边狐朋狗友就起了哄。但白宗昀薄薄的眼皮一掀,问狐朋狗友道:“你们谁想跟她玩儿?”气氛凝滞,新欢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白少。白宗昀将她甩开,起身大步朝着林西西走了过去。
这边林西西和玫玖刚去卡座上坐下,就看到白宗昀朝她走了过来。
白宗昀是party的焦点,在他过来时,酒吧里所有的目光一起转移到了过来。认识白宗昀几年,林西西知道他是无事不来的性格,刚放松下的精神,又绷了起来。
到了林西西身边,白宗昀就势坐在了卡座里,手臂往她身后一搭。问道:“饿了吗?”
在他过来时,林西西好看的眉就微微蹙起了些。等他问完这句话,眉头蹙得更紧,什么意思?于是开口说:“白宗昀,说好了让我蹭一顿的,怎么,就在这儿喝水?”她和白宗昀的关系不错,算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
前些年她还在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一直到现在,也是是不是地忽冷忽热的状态。
“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你玩吗?输不起的要罚酒。”白宗昀看着林西西一闪一闪的眼睛,继续问道“今天我生日。”意思很明显,白宗昀要林西西参加进去。
“好啊。”林西西侧了侧身子,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在两人之间形成,白宗昀感觉得到林西西这个细小的动作,他笑着咧了咧嘴,将手从林西西肩上拿了下来。那走吧,他指了不远处聚集的人群。
“不过,我真的有点饿,今天中午饭没吃,刚刚一下班就过来了。”
白宗昀听到林西西午饭都没吃的时候,就对着玫玖道“你这儿准备一些吃食,最好是流动的食物,像粥之类的。”
白宗昀说完,玫玖就招呼一个服务生吩咐下去了。“我这儿可没有做粥的地方,我叫小李去附件的商店买去了,等会儿啊~”说完就风情万种地走开了。
林西西原本想着还有好吃的东西,结果就只有粥,于是不满道“你生日就让我喝粥?我还不如待我那小窝里点外卖好。”
“今天就迁就我一下啦。”说着白宗昀就拉起坐在卡座上的林西西“走吧,大西瓜”
林西西知道有时候白宗昀会莫名发骚喊自己大西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绰号,她明明不大啊,还很痩的好吗。。。内心砸吧嘴。
当白宗昀这个今晚的主角参与进来了的时候,游戏玩得更是热闹,大家平时都是比较爱玩的,瞎起劲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酒瓶在光滑的桌面上转着,速度逐渐由快入慢,最后停在了林西西面前。傅西平带头起哄要问林西西选择大冒险还是真心话,林西西选了大冒险,于是傅西平就贼溜溜地看着林西西的脸,林西西内心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既然是大冒险,那你和小白kiss”傅西平仗着自己和白宗昀玩得最好,就有恃无恐地起哄。
林西西刚开始愣了一下,白宗昀以为林西西不肯,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突然,一个湿湿惹惹的东西就像蜻蜓点水一般酥酥麻麻地碰触到了自己的嘴唇。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林西西已经亲完。他自顾地用食指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上扬,于五光十色的灯光中...
“继续吧。”林西西面不改色道。其实,她有点紧张,但面对这种场合,她只能大着胆子来才能镇住这帮二世祖,这是余深说的。
酒瓶被轮番旋转,在场的每个人在多轮之下都玩过了,有选择真心话的,也有选择大冒险的。当今晚的寿星被转到了时,他选择了真心话。显然,大家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真土,所以这“得罪”的事就轮到林西西头上了。林西西想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你最在意的女孩子是谁?”林西西想这个问题不过分,而且找白宗昀的性子,应该是没有的,问了也等于白问。
白宗昀盯着林西西看,徐徐道“你看我眼里的女孩子是谁就是谁。”
林西西靠近白宗昀盯着他的瞳孔看,一个小小的影响在他眼里成形。。。林西西可能是觉得这里有点闷,到处都是酒的味道,醉醺醺的令人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其实,食物链的顶端是不会和低端连起来的,就像那个人。
林西西觉得自己被耍了,也没生气,继续玩了一轮,当酒瓶转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果断地选择了真心话,原因是这伙人玩大冒险实在是无下限,自己之前那轮还好,就是下一个选择大冒险的女生要和在场的一个染着褐色头发的男的一起跳舞,场面越跳越劲爆。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林西西是白宗昀“请”来的,所以傅西平主动把提问的机会给白宗昀,但是白宗昀有些没体会到傅西平传递来的暧昧的表情,居然拒绝了。无奈,傅西平又要来干“得罪”林西西的事情了。傅西平略作思索,然后问道“说一说你最在意的一段恋情。”傅西平补充道“否则的话,罚喝交杯酒哦~”
林西西此时看着傅西平略微贱贱的样子恨不得抽一个巴掌上去,不过作为一个经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还是懂的。再说了,自己在潜意识里经常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那就说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拿起桌面上自己没喝过的酒,白宗昀看了她一眼,或许连林西西自己都没有发觉,如果她真的已经放下了过去,那就没道理需要喝酒壮胆提往事了,显然,白宗昀注意到了,他低下眼睑,和林西西一样随手拿了自己旁边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林西西一口闷了一杯酒,脸上的皮肤微红,有些可爱,她说“也不怕你们这些人笑话,我长这么大,就只谈过一次。”说着她在众人面前伸出来一根手指头。“尽管就那么一次,也这里也难受。”她又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她嘴角一咧“不过没关系,现在全说给你们听。”她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酒瓶,然后倒了倒酒瓶“没酒了~还有酒吗?”
白宗昀眼神忽明忽暗,嘴角紧抿,默不作声。
傅西平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瓶酒,给林西西倒上。
“他,他属于大家,唯独不属于我。。。我以前和他表白过很多次,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林西西喝了一口酒,沉默着,然后张了张嘴,开口道:“然后,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他想和我试试,我欢天喜地地高兴了一晚上......”眼睛红红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眼眶。林西西仰着头,咬着双唇,哽咽着道:“我没想到,他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感到,更不是因为孤单,就只是为了、利用......”
林西西转着还盛着酒的酒杯沉默了。眼神游离到溢着琉璃色彩的玻璃酒杯,愣愣出神。
没有人知道,她上了大学以后,有多少次在人群里,恍然间在球场上看到一个似他的背影。一刹那的恍惚,想上前,想逃离,想追问,最终理智战胜了所有,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凝视那背影渐渐远去。
“然后呢?”大家明显还想继续听下去,傅西平看了一眼脸上阴沉的白宗昀。
“然后?”林西西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道:“你看我现在,还有然后吗?当然是分了。”
“那为什么分啊?”有人问。
“你笨啊,当然是不喜欢啊,我敢肯定那个男生不喜欢西西,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还什么试试,分明是玩弄别人感情。”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人接着话题说。
“那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啊?”那个男生说道。手还不安分地摸着那个女人的大腿。
傅西平暗暗唏嘘,和白宗昀示意:“单身,你怎么不也试试?”
白宗昀推掉他搭在肩上的手,不说话,只是气压低得很。
“我不玩了,先回去了。”林西西突然不想再说下去了,明明是自己花了一整个青春喜欢的一个人,现在提起他来却只用了几分钟。原本以为多年后提起可以无关紧要、云淡风轻,谁知道还是那么难受。。。在林西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明显感受到了白宗昀低下去的气压,视线投向了引起两人冲突的人身上。
男人坐在卡座内,姿态端正的同时又带了些放松般的慵懒随意,他看了一眼林西西,清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好。你要回去的话,我送你。”
酒吧内因为刚刚的冲突,只能听到嘈杂的音乐声和小声的议论声,在白宗昀说完后,有些人已经反应了过来,白宗昀刚刚明显是动了气的,但这会儿,居然跟个女人妥协了。
在场的,除了几个女人露出了震惊的样子,其余的都是见惯不怪,留着看戏的样子。几个被带来“长见识”的女人没想到白少对一个女人如此迁就,毕竟今天是特意为白少办的生日趴,谁也不会在中途退场扫他的兴。不过白宗昀没有去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看着林西西,等她的回答。
林西西忽然想到弗洛伊德提到过的一句话:“有时候,一个物品尽管没有丧失价值,任然要被丢掉,似乎有一种意向,牺牲了它就能避开其他的更为巨大的损失…近来,用这种方式避免损失的行为颇为流行,而他们却也忽视了遗忘物品有时也是可以用来泄愤或惩罚自己的。”林西西为了自己,试着忘掉过去,只是她不知道遗忘也需要代价。总之,遗忘物品中所隐匿的那较远的动机形式,是我们永远要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而开启这个秘密的密码已经随我们的心态遗失在岁月里。
想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忽然地晕了过去。
幸亏白宗昀眼疾手快接住了林西西,“她好像喝醉了,我送她回去。这里交给你了。”对傅西平说完就抱着林西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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