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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匪夷所思的艺术大师(6)

关于碎片三的分析:

在这段梦中的长条沙发则是延续了上一段的墙洞这一“道具”,不过把它明确化了——令我印象深刻的那次谈话是在公园的长椅上(也可以说是“舒适化”了)。说起来很有趣,虽然在这段我们都是裸体,但是就算当时我刚醒来那阵儿,我都没办法想起她裸体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不是审查机制强行把这段来自于梦中“赤裸裸的画面”记忆部分压下去了,而另有原因——我压根就没见过她裸体,所以根本没这方面的概念。这种没有“对她裸体具体概念”的印象,在碎片四及碎片五中依然延续下来(虽然梦中已经具体到做爱了,但是所清晰看到的仅仅是她的脸及当时她吻我那时候的样子——指五官轮廓,因为这个实际发生过)。也正是如此,出于这种没有“她裸体的概念”上的模糊,在梦中她才呈现出一会儿穿着衣服一会儿脱了衣服的样子。(关于这类裸体的问题,假如有个比较接近于裸体的实际印象可能都会在梦中显现出清晰的裸体,例如泳装。为此我曾对照了自己其他一些梦,发现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必须强调:我这种观点不具范例性,因为对于这种梦,我手里基本没有其他人所提供出的资料。至于前面所说的那位“和讨厌的人做爱”的女孩也明确告诉我,梦中那个男人的身体集合了她所讨厌的特征,而并非是那个男人的真正身体——身高体形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梦境碎片中,“做爱”则是一种象征意义(绝无牵强着绕开问题掩盖的意思,我都说了这么多隐私了还有什么好藏着的)。因为做爱之前,我们曾争吵着什么问题。虽然我并无印象在争吵什么,但是我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并不是我和她争吵,而是梦的两种原始欲望在“争吵”。说清这点不复杂,重新回到第一个梦碎片完整地看看它所代表的就明白了。

在第一个碎片中我先是带着抱怨和妒忌的情绪看待她,但是审查机制的介入,也就证明了我并非真的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同时也承认我那是无耻的胡思乱想罢了。而到了梦碎片二,梦换了个方式重现了那次令我记忆深刻的约会,并且把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暗示搬到了台面上。虽然这其中也体现出了一些纠结(想脱衣服但是解不开领带——其实这也是梦把内心冲突归罪于客观原因的做法),但是最终还是用“强制结束”这段梦来表明我拒绝的态度(在她提醒我“可以先脱裤子”之后中断了)。

不过,即便如此,我当时喜欢她这个事实是不容抹杀的,所以对于前两段我对她有所抱怨而造成的不满,在第三段梦中爆发了出来——争执(所谓“对立的孪生情绪”,后面会着重讲这个问题)。那就是我对于她在心底最深处的纠结:“如今你到了自己独身的心理年龄极限了,才想起我”对立“依旧喜欢”。也就是说,这个梦之所以被拆得支离破碎的根本原因,是梦所产生的这两种原始愿望在互相争执:这个梦到底要实现什么呢?报复性的梦,还是“和她在一起”的梦?至此,这个破碎的梦的两种原始欲望彻底暴露了出来。

(1)报复——谁让你原来对我模棱两可的,现在也活该,我不会为你的青春埋单的。

(2)仍然喜欢——这些年即便她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但我始终没和她断开联系,我曾经希望与她有共同的将来。

实际上,想起她我仍是这种复杂的心态。但是必须说明的是,这种复杂心态之所以在梦里呈现,是因为我的潜意识中曾因此纠结,并且偶尔浮现到意识层(不仅仅是通过梦来表现,有时候也会想到)。但在实际生活中,我已经决定了断掉和她的任何感情纠葛,从而摆脱这个让我烦心不已的问题。

不过梦不管这些决定,它所表现的是原始欲望,并不在乎我实际会怎么做。所以,从“碎片三”中争执结束后的行为就能看出是哪种原始欲望获胜了——我们即将做爱,并且还挖掘出我曾经和她接吻的记忆,来巩固这种愿望。

但这没完,还记得前面章节的标题吗?“一个人的战争”,因此,这段梦结束的原因是:与“喜欢她”所对立的原始欲望重新提示我:她并非对你有感情,她只是到了独身的心理年龄极限而已,所以以后你们还会出问题,会有来自其他因素的干扰。

正是这个原因,这段梦是被另一种原始欲望借助某种元素打断了。而用来表现出这种干扰的素材就是手机来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当一对情侣准备做爱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是不会停下来的,但是那个手机还是打断了我们)。

太复杂吗?不算很复杂。因为梦很不喜欢用语言来表述,所以很多想法和念头,直接用场景和人物动作等来象征性地代表了。注意:正是因为梦的象征性非常普遍,所以这也是极其重要的——所谓:梦的语言。

关于碎片四的分析:

这第四个梦境碎片是来自于报复心理的一个反击。

在我看来,她似乎非常在意物质的问题。对于这点我很反感——虽然我物质上并不差(也谈不上多好),但是绝对不会很凄惨。

在“到底要感情还是要物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想唱着高调说些形而上的东西。我的看法是:都要有。所以对于她的某种“感情价值观”,我很抵触。而此时,报复性原始欲望把这个问题搬了出来——“梦中她嫌车太小了”。这个,已经谈不上是不是变相指责了,根本就是赤裸裸(梦对于批判别人的时候的确毫不留情)!在梦中为数不多的台词里,这是一个点睛之处。

而这段梦中更大的象征意义是“我们都在车后座,而没人在前座开车”,这个所象征的是我对于“假如在一起,未来会怎样”完全是茫然且不知所措的(关键就在于我还喜欢她,要是彻底不喜欢了,这事儿就简单了,但肯定也不会有这个梦——潜意识中对于这事儿没纠结了就不会做这个梦)。至于“在车里”的次要象征意义则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非常忙,忙到她主动约我都被迫推了——车子的行进——我们在车上就开始“前戏”代表着匆忙。

脱衣服的问题,我觉得不用多说了,映射着肉欲和我占便宜的心理……算了,都说这么多了,接着说吧……而“我们都裸身只穿着休闲装”,是代表着我曾经有那么一阵希望自己和她能够突破一些我们之间的屏障(实际上未能突破,仅仅是愿望)。

可以看得出在这段梦境中,基本是延续了上一段两种愿望的争执。而这段结束完全又是报复心态——在我们前戏的时候跳出个她的“兄弟”来终止这些。其实这也是一种暗指:我认为,她对不止一个人说过“咱们生个孩子吧”!

也许看到这儿,有人会觉得很荒谬甚至鄙视:你都这么鄙视一个女孩了,还喜欢得死去活来?

我不清楚有多少人经历过这种来自于感情上的纠结,我还是从我的角度来说吧:值得不值得喜欢,和喜欢不喜欢,是两回事儿。而且我们(人类)的大多数这类情感都是爱恨交加的状态——关于这一点在后面的章节“情感与理智”中会有说明。

关于碎片五的分析:

我认为,在碎片四分析中最后提到的那个“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我肯定自问过。但假如我有了明确答案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个梦,也不会这么纠结了。也正是如此,第五个碎片是“依旧喜欢她”的原始欲望完全占了上风。

在一个房间内、白色的布景、窗外是海、我看着她醒来的样子、开始做爱(终于得逞)……这一切象征着我曾经也一直所期待的状态。白色的环境、布景意味着某种纯粹的感情关系而非物质。(严格地讲,这应该不是占便宜的心理,而是一种单纯的向往。事实上假如她从未提过物质的问题,很可能我的纠结也不会存在。但对于物质上的贪婪,也就意味着很多其他问题。就是这些造成了她那些“兄弟”的出现,以及我认为她不止对一个人说过“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段梦其实非常简单,没什么特别值得多分析的。我觉得很多读者甚至不需要我分析都能看懂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的身体都蒙在被单下”不完全是出于审查机制的原因(这不是遗精的春梦,而且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感才是我更期待的),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我并没有对她的裸体或者接近裸体的实际概念。

“窗外是海”这个取自我在做那个梦之前不久的想法。我犹豫是不是找个假期带她一起去热带海边,通过这趟旅程确定我到底对她(以及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而这段梦的结束还是出于“反对情绪”的干扰。

关于碎片六的分析:

不得不承认,梦把这部分作为结尾是非常适合的——因为这是两种欲望冲突后达成的妥协。

很明显,这段梦把一些问题模糊化了,既没有明显的亲密(性爱),也没有明显的排斥(贬义性质的象征),甚至连“台词”都没有,而是用了一个相当模棱两可的画面来表达出这种妥协:并排站在一起(站在海边则是在梦里实现了上段中提到的未决定“设想”)。对于这种“抹稀泥”式的妥协,我认为非常适合。(曾经这两种想法的冲突,如今在梦里也没能得到解决,所以最后才会出现这种折中的表达方式——并排站在一起。)

而那个黑色沼泽象征的不是肮脏或者性的问题,是我对自己感情方面未来的迷茫——这个主要原因在我。记得我不久前还和一个朋友说起过这件事儿,说完后曾自言自语地嘀咕过。主要内容是自问我适应不适应结婚呢?我不确定。对于结婚以及结婚后的生活我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一个多年没有作息规律、生活规律和责任意识的人,假如真的结婚,这些问题想必还是需要面对的。(例如说现在我通常是下午三点多睡,晚上十点左右起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区的作息。但是我能确定一点:我的作息跟昼夜完全没关系,所以我也经常搞不清自己所处的日期,只能大概地知道:“啊,现在是2010年的9月……上旬……吧?”)但如果要我舍弃现有的这种散漫自在生活,我想不出会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如此,莫名的那小片沼泽在梦中是我要独自穿越过去的——只能我自己处理这个问题。(梦进行到这里已经不再局限于我和她之间了,而是把问题扩大化了。因为我已经能明确自己不会和她有什么发展,所以“我独自穿越”则是已经把她抛开了。)

还有那朵莲花。

那朵莲花应该不是生殖器象征,它所代表的是一种希望。(在这个梦里,性的问题已经混在感情中一起直接表达了出来,所以我并不认为还会另有其他地方额外地再来对此有什么象征性手法表达。不过这种情况单指这个梦,而非范例。)至于花心是个莲蓬,这应该象征着我希望我的下一段感情不再是昙花一现,而是有个结果的。在这点上,本应直接表达的部分,由于我对婚姻生活的迷茫和不确定,所以用了个含蓄并且俗套的镜头来表现。同时这个梦的最后一幕也再次强化了这点——回头看那栋房子。这很有趣,此时,始终贯穿梦的女主角并未出现——这即代表了一种混合的复杂情绪:对未来感情的未知(被吹动的窗帘——不明方向及摇摆不定),又采用了一种直观化的浪漫镜头做了个含有期待性质的隐喻。

好,这个梦解完。几分钟前回头看了一下,并且翻了翻当时记下的笔记,我确定这个梦最主要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整理一下这个梦的分析及全部实质内容,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把前面提到过的《梦的解析》中那段关于梦的表现的原文重新搬回来,让我们再看一遍,我相信此时读者一定会看懂的。

“在最初的时候,梦粗略地考虑存在于一些片段之间的关联——这无疑是存在的——把它们连成一个事件。因此,产生连续性(时间)的逻辑连接。从这点看来,梦就像是希腊画派的画家一样,把所有的哲学家或诗人都画在一起。这些人确实未曾在一个大厅或山顶集会过,但是由思想来看,他们确是属于一个群体的。

“梦很小心地遵循着这种法则,甚至连细节都不放过。无论何时只要梦把两个元素紧拉在一起,那么就表示在参与选材的两种原始欲望之间必定存在着某些特殊的亲密关系。这和我们的文词相似,‘ab’表示这两个字母是一个音节。如果在‘a’及‘b’中间有个空隙,那么‘a’就是前一个词的最后字母,而‘b’是另一个词的起头,所以,梦中两种元素的并列不是无关的原始欲望随意拼接在一起,还是具有相似关系的。”

现在让我们来完整并且系统地说一下这个“破碎的梦”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把一些疑点解开。

(1)为什么在这个梦中,性行为可以赤裸裸地表露出,而不需要隐喻或者做成象征?

答:这个问题也是我彻底清醒过来后曾经不解的问题,但几分钟后我明白了这是为什么。还记得吗?现实中她曾明确地向我表示过“我们生个孩子吧”。这代表着一个特许。有了特许,这种“被允许”的行为当然不受审查机制限制而得以顺利通过。在前面的章节我们说过了,审查机制本身也是本我、超我、自我三方联合构架的。在大多数情况下,性行为之所以不能在梦中被直接表现出来是因为超我在发挥作用——超我是社会制度的个体化现象,所以有了那句“特许”,就意味着并没影响到“常态”继续维持。这个梦中的性行为不必像其他梦那样躲躲藏藏。当然了,若你一口咬死那句“我们生个孩子吧”是她指单体人工授精,那我也没话说。(这种“特许”而导致的梦中出现赤裸裸的性行为在《梦的解析》中并未被提及,这一观点是哈佛社科院道格教授曾提及过的一个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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