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辰宴是疏梅半开的时节。她穿着她最喜欢的一套裙装,浅粉桃花点点,配着她本就算得上绝美的长相,倒像极了无意下凡的仙女。
她的身材因为年级尚小没有到前凸后翘的地步,但也是有了独特的青涩韵味,露在外面的白嫩的皮肤更是想让人咬上一口。
她今日十分欢喜,因为在这个世界,十六岁的女子便是成了年,可以独自离家“闯荡江湖”。她早就听大了她一轮的堂姐堂哥们说了许多关于山外的美好,对山下的世界向往已久,就想着如今成了年,下山好好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好好修炼。
于是她没有注意她在府前迎宾的母亲晕开了淡红眼妆。
一日的忙碌褪色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星光。母亲说,阿眉,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罢?这段时间星星挺少见。
阿眉欢喜笑道,好啊好啊今天月亮也好大呢!
“娘,我去把爹爹也叫出来,三个人一起才不冷。”她开玩笑道。
“修行之人怕什么冷热?”阿眉转身发现父亲已然来到身边。她握着父亲的手撒娇说我还是觉得冷呀,爹爹今日我生辰就别板着脸了嘛,笑一笑啊!
蹦蹦跳跳的,没个正行,苏父严肃的面庞终于破了功,无奈。“行行行,怕了你了!”
母亲只是温婉地笑,藏不住的怜惜却化成水在眼里打转。
三把普通木椅子在院中摆得亲密,三个人也坐得亲密。苏锦眉将头轻靠在苏母肩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娘,我要修行多久才能摘星星下来啊?那么漂亮的东西,怎的却只挂在天上呀?”
“哪儿那么容易啊,傻孩子。摘星星和修炼成仙一样,都是虚无缥缈的。”苏母轻拍她的头,笑道。
“那也太难了……我肯定摘不了了。”苏锦眉唉声叹气道。
苏母自顾自笑了,这孩子,真傻气……
“阿眉,你知道为何我们族人未成年不允许下山吗?”苏父突然转过头严肃问道。
不知道,阿眉老实说。在巫山苏家有规矩,苏家儿孙未成年绝不允许出苏家结界。所以她才兴奋地想着终于可以下山了。
“我们苏家人不多,结界也只占了巫山一小部分。巫山自古便是福泽宝地,妖兽亦是极爱这地方的。巫山养人,所以妖兽道行之高是你无法想象的。”
“可我不会武术,我如今虽是成了年却也不敢下山啊。”苏锦眉不解到。她们同辈从小到大都只是修炼,并未接触过武艺。
“我如今要和你说的也是这个,最迟后天,你会由我们送下山,你不必担心。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外面吗?如今你可以下去了。”
苏锦眉几乎惊到跳起来“为何要这么快送我下山?我并不是一定要下山,我只是想下去看看……要是不行我也可以不去的!”
苏母红了眼眶,有些不忍道:“阿眉,这是族规。苏家儿孙不习武艺是为了下山历练,成年便由族人送下山……时限三年,直到有能力经过千万妖兽成功上山,才允许回来……这段时间,不许自称巫山苏家人,家人会与你不再往来,没有任何人帮你……你只能靠你自己。”说完已是忍不住转过头抹泪。心想傻孩子你真以为苏家人那么好当啊?为何苏家人少,怎么没点眼力见呢?
“你娘说的不错,这算是我们苏家的淘汰制度,合不合格就是这三年说了算。下山后一切只能靠自己,功夫自己学,见识自己阅。能回来自然是好事,回不来不外乎不是苏家人,族谱无名罢了。死活同巫山苏家无关。”
苏锦眉慌了神,难怪,难怪只大她一点的一众哥姐成年了均是一两年不在山上。她还暗自想他们可真不孝顺啊,爹娘在家愁得流泪却只顾着下山玩耍,一点音信都没有,有那么好玩吗?
原来,好玩可能是真的,爹娘愁得流泪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