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又放榜了。
李慧子匆匆看榜回来，看着没精打采的张晓雯，笑盈盈地坐在她旁边。
“厉害啊，天天不来还能考年级第一。”
“物理考次了……”张晓雯叹了一口气。
“我去，张晓雯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李慧子翻了个白眼，“你物理考了92分就是考次了？”
“白越要是知道我物理考了92，肯定要像唐僧一样念叨死了。”
“对了，最近周六周日都不见你回家，天天待在学校。怎么？跟你妈又吵架了？”
“嗯，她把我撵出家门了。”
“真的假的？你妈是不是你亲妈？”
“我长得跟她多像啊，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我妈说要是她有你这么个争气的女儿，都得烧高香。”
“我要有你妈那么好的妈，才叫人羡慕呢。”张晓雯苦笑。
“你爸怎么样了？”
“据说是醒了，护工看着呢。”
“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自若，还有心考第一。”
“天大地大考试最大。”
“谁都不服就服你。”
“常非的成绩帮我看了吗？”
“常非的成绩真是突飞猛进，红红以为给他登记错了卷子，看了好几遍。结果真得考入了年纪前二十！”
“他的目标是考过我。”
“常非竟然是个隐形学霸，真没看出来。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不过，他想英语考过你有点难。”
“常非这次没考过我，下次就不好说了。我要不是怕白越念叨，物理我都想放弃了。这世上怎么有物理这么恶心的学科。”
“对了，高二年纪第一是谁？高三还是齐云吗？”
“高三还是齐云会长第一。你没看齐思玮今天又一脸不爽。高二是周童学姐第一。对了，周童还接替白越，当上了学生会副会长。”
“周童学姐实力很强。”
“对啊，她天天看见白越就发愁，既生瑜何生亮。”
“听说齐云已经得到保送清华的名额了，不过他拒绝了。他好像在申请国外的大学。眼看还有一个多月高考，高三快要毕业了，学生会马上换届选举，你不参与吗？”
“没有白越的学生会有什么意思。”
张晓雯两手一摊，撇撇嘴。
“X中历代传统，学习成绩是担任学生会干事的硬性条件。我猜周童学姐肯定是下任会长，而你不竞选副会长不可惜了？”
“有啥可惜，我对服务同学没兴趣。”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呢。”李慧子两手一摊，转换话题，“五一放假你有啥计划？”
“我想去趟北京。”
“坐飞机去看白越学长？”
“嗯。白越说五一他们学校有演出，家长可以去看。”
“你算什么家长，顶多算家属。”
“主要是我得去震一震北京他们学校的学姐学妹们对他的非分之想。”
“哈哈哈哈，厉害啊张晓雯，以你的气场绝对让那些小贱蹄子们再也不敢打歪主意。”
“那必须的。”
张晓雯终于笑了出来。
这时，常非走进教室。
李慧子一看常非回来了，自己赶紧从他的座位让开。
“你同桌回来了，我回我座位了。”
“他又不是没地方坐，你坐着就行。”
“不行不行，谁不知道你旁边这个位置多值钱，我还是自动退下吧。”
说罢慧子匆匆跑回自己的座位了。
常非走到张晓雯旁边坐下，显然不太开心。
“常非，我听说你这次靠了全年级第二十名。”张晓雯微笑道。
常非没有说话。
“想考过我还是很难的。”张晓雯安慰式地笑笑。
常非转过头不想理她。
“为什么不理我，我哪里惹你了？”
“……”
“不理我的话，我也不理你了。”
张晓雯抽出一本数学练习册，翻开准备开开始自习。
“票都买好了……”常非嘟囔了一句。
“什么票？”
“电影票。”
“……”张晓雯停下笔，转头看他，“那部电影？”
“《孔雀》，”常非低着头，“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看。”
“张静初演的那部《孔雀》？”
“嗯。”常非见她似乎感兴趣，转过头来，眼里有了希望。虽然他没有打赢那个关于成绩的赌注，但是他还是希望能约她去看电影。
“常非，对不起，我看过了。”
张晓雯没有说谎，十几年前《孔雀》上映的时候她就看过了。
常非眼神冷了。
“你一定会觉得我过河拆桥。你爸爸帮了我们家，我却……”
“没有，”常非打断她，“我说过，能帮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希望你对我的态度，永远不是感激也不是回报，那些我都不想要。”
“好。”
张晓雯看着笔尖和练习册上一道接一道的数学题。
“你希望我学经济学？”常非突然说。
“嗯，经济学也好、金融也好，这一类的学科肯定很适合你。”
“我学这些在未来也会帮助到你吗？”
“……”张晓雯心头酸了一下，歪着头笑道，“如果我们家的企业不倒闭，我妈也没有把握彻底赶出家门断绝母女关系，可能到那个时候，我真的会很需要你的帮助吧。”
“我答应你，未来你遇到任何困难，都不需要再去找我爸。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看见我撑起的商业帝国，为你遮风挡雨。”
“即便我嫁的人不是你？”
“……嗯，即便你嫁的人不是我。”
“何苦？”
“就当是我的人生终于有了目标。最近我爸经常回家，对我妈和我的关心也多了起来，他会时不时向我打听你的事。他说你是她见过各家孩子里，教养地最好的一个。他还说，像我这样不争气的家伙，再努力十年也未必配得上你……就连我妈也看着我发愁，说我再不上进，再好的儿媳妇也能跑了。”
常非轻轻苦笑，眉眼里却有喜悦。
“我觉得我爸说得对。以前总觉得喜欢你就够了，我爸一点我，我才明白，不努力怎么配得上你呢？”
张晓雯掩口笑道：“你的好，我都看得到。”
“我还会让你看到一个更好的我。让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比白越差。”
张晓雯忽然觉得常非可爱。
“虽然《孔雀》我看过了，但是周六下午不如叫上震哥还有思玮他们一起去唱KTV啊。上次你带着陈雅去唱歌，我到现在还生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