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我女朋友喜欢，但并没有说要送给她。”
关清和望向新宿商店街上的圣诞彩灯，晃了晃手中的倩尼迪。
“拿着吧，圣诞快乐。”
张晓雯一瞬间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大二第一学期，他们还在交往，并没有因为关清和的毕业而分手。
她已经不记得关清和有没有送过她礼物。
好像情人节送过一束花，之后就没有了。
迟来的礼物，引得张晓雯一阵酸涩。
她看着倩尼迪的笑容，不由得动摇了。
可就在她指尖将要碰触关清和手中的倩尼迪的包装盒时，她的胳膊被猛然向后拉扯，整个人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口。
张晓雯回头看到常非阴冷的表情，吓得脊背发凉，虚汗直流。
“这种东西我就给她买，不劳烦关先生了。”
常非撂下话就拽着张晓雯离开。
他的力气之大让张晓雯觉得胳臂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快走的速度也让张晓雯不得不小跑起来。
“常非同学～你弄疼我了！”
张晓雯委屈巴巴地装着哭腔。
常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拉着她快步走着。
抓着张晓雯来到停车场，常非一把将她塞入副驾驶，迅速拉过安全带把她扣在座椅上，砰地用劲关上门。
“你怎么会开车过来？”
看常非绕过车头开门坐到驾驶位，张晓雯边揉着胳膊边不满地质问道。
“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常非死死盯着张晓雯的眼睛，他眼底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更加愤怒可怖。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张晓雯像一只犯错地猫咪，摇了摇手上的书袋，“我怕你生气不给我买杂志，我就自己去买了。碰巧他也去了那家书店。再说啦，这个书店就在辅导班旁边，我以前都被你送过来接回去，都没有注意到呢。”
“还有呢？！”
“他说他女朋友喜欢美少女战士，就让我参谋参谋这个手办好不好。”
“还有呢？！”
“没有什么了啊，事情就是这样。”
常非双手握紧方向盘，却没有发动车子。
“你不想解释那个短信吗？”
张晓雯腹诽：走过路过，就是不放过。
“那个白越的短信？”
“你说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又见过他对不对？”
“对……”
“张晓雯！你当我是什么？！”
“我已经跟你回东京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是我逼你回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逼你，你是不是就不回东京？！”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张晓雯双臂交握，扭头看向一边。
常非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怒气值几乎要爆表。
“常非，你非要纠结我和白越怎么招了吗？”张晓雯无奈，“我要真的想去找白越，这会儿我就不可能坐在这里。”
“你人在心不在！”
“常非！我张晓雯又不是关二爷！你也不是曹操！”
“你跟我扯什么关二爷曹操！”
“关二爷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常非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头上飞过一只乌鸦……
“你……”
“常非，白越邀请我去北京观看他的国家大剧院的演出，我拒绝了。觉得有点愧疚，毕竟人家专门请我，所以我就把那个心愿御守给他寄过去了，祝愿他演出成功。就这么简单。至于他回什么短信我就控制不了了。你爱信不信！我也没什么可再解释的了。”
张晓雯轻叹，抬眼真诚地看向常非。
“算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无话。
一到家，张晓雯打开车门愤然进屋。
她踢掉鞋子，脱了袜子，一把把大衣、杂志和包包扔在沙发上，洗了手，脱了衣服，套上睡裙，然后就钻进被窝里蒙着头睡觉。
常非锁好车进屋，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地上一溜儿鞋袜子衣服。
他把鞋给她摆好，大衣用衣服撑子挂好，包包放在玄关柜上，杂志放在茶几上，上衣裤子内衣一件一件捡起来放进浴室的脏衣服篓里。
他洗完手，换了一件家居睡衣，坐在张晓雯床边。
张晓雯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只手偷偷从被子里钻出来拉住常非的衣角。
“唉……”常非捉住张晓雯偷抓他衣角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心。
“你别吃醋了。”
张晓雯手指扣扣他的手掌。
酥酥麻麻的感觉调皮地传到他的心头。
“我这不是吃醋。”
“那是什么？”
“是怕……”
“我不走，哪儿也不去。”
张晓雯从被子里钻出来，从背后抱住常非，把脑袋靠在他的背上。
“白越说他还是喜欢我，他希望我跟他去米兰。”张晓雯平静温和地说着，“我没答应。但我控制不了他的想法。如果你把白越喜欢我当做罪名给我判刑，我真是太冤了。”
“跟我说实话，我和白越，你爱的是谁？”
常非转过身，凝望着张晓雯的眼睛。
“你猜～？”
张晓雯搂住常非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双唇。
在唇齿嘶磨之间，温柔乡是英雄冢，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
平安夜当天。
张晓雯和常非坐上了前往札幌的航班。
乐桃航空的玫红色标志可爱又漂亮。
“我太兴奋了！终于可以去北海道了。”
张晓雯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坐在窗边急切地盼望着起飞。
“常非，我查了天气预报，这几天札幌都下雪，太赞了。”
“希望不要因为下雪取消航班。”
“不会的，我运气好。大不了我们坐新干线回东京。”
“坐好，安全系好了吗？”
“系好了。”
“嗯。”
“常非，我想吃桃子航空的布丁和白桃果汁。”
“你一会儿自己跟空姐说。”
“你先教教我怎么说。”
“自己想，语言课都白上了？”
“小气！”
张晓雯气鼓鼓地看着乐桃航空机上购物目录。
“哇哦！常非快看，桃子航空限量版粉水晶钥匙扣！多漂亮啊！还是圣诞特别款！”
张晓雯拉着常非看着杂志中的一页广告。
少女粉的配色加布灵布灵的材质，再配合乐桃航空的logo，一看就是张晓雯喜欢的风格。
“挺好看。”
“我去！要15000日元！它怎么不去抢！”说着张晓雯吐了吐舌头翻了过去。
飞机起飞后，张晓雯带着耳机，听着中岛美嘉的《雪の花》，闭上眼睛。
等张晓雯睁开眼，打个哈欠，抹抹自己的嘴边，又擦擦流到常非肩膀上的口水，笑盈盈地问常非：“快到了吗？”
“快了。”
“哇！”张晓雯睁大眼睛眼前一亮。
粉色的果汁和布丁魔法般出现在眼前。
“你帮我要的吗？”
“嗯……”
“太棒了！”
张晓雯正要开动，温柔和善的空姐小姐姐走了过来。
她拿给常非一个有着乐桃航空标志的盒子。
常非像空姐说了句感谢并报以微笑。
空姐红着脸又说了几句才走了。
“你买的什么？又和空姐说了什么？空姐脸都红了。”
“我没注意。”
他把小盒子递给张晓雯。
“给你的，打开吧。”
“这是什么？”
张晓雯接过盒子，拆开透明包装，打开一看。
杂志上贵到爆炸布灵布灵的钥匙扣就出现在她眼前。
“你买了？！太贵了这个！”
“圣诞节没给你买礼物，刚好看你喜欢，就买给你。”
“谢谢！太漂亮了！”
张晓雯拿起钥匙链，仔细端详。
“贵点好，拿它串钥匙，你就不容易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