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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来自一只熊的表白

这场有点过分的party结束之后,林葛抱着一袋又一袋的礼物打车去了姥姥家,参加例行的元旦家族大聚餐。还没走到楼下,手机就响起了熟悉的铃声。那是少女时代前一年的首专主打歌,也是元旦发布的,是林葛入坑少女时代的第一首歌。林葛满手拎着礼物不方便掏手机,于是就那样让手机焦急地吵闹着,林葛听着自己最喜欢的歌倒是很开心,就当是背景音乐开始七扭八扭,正扭得开心铃声却戛然而止,林葛没有扭尽兴,悻悻地继续上楼。

好不容易到了姥姥家门口,林葛边踢门边喊“开门”,妈妈不耐烦地开门,嘴里还嘟囔着“自己没钥匙啊!”,结果一开门看见被堆得满满的林葛,眨了眨眼睛就赶紧帮忙拿过东西让林葛赶紧进来。林葛终于腾出手去拿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居然是齐南樛。不过齐南樛好像说过晚一些会送礼物来,林葛倒是没忘,只是没想到齐南樛来得这么快。

林葛回拨了齐南樛的号码,齐南樛很快就接了。

“喂,你在哪?”

“我在姥姥家,在云山小区。”

“我过十分钟就到,你到时候下来。”

“好。”

林葛挂了电话,颠颠地跑到厨房喝了一口水就又脱下了刚刚才换上的拖鞋,穿上了雪地靴就跑去了楼下。姥姥家那栋楼离小区门口有点远,林葛怕齐南樛在这冷得打颤的雪天等太久,所以就早早地下楼一蹦一跳地往小区门口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林葛没等一会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齐南樛开了车门下了车,却又弯下腰捣鼓了好久才又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大东西站直了身子关了车门。林葛努力想看这大东西是啥,等看到齐南樛扶着那个大东西呈现出它的全貌,林葛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那是一个粉粉嫩嫩的、鼓鼓囊囊的、足足有一米八的超级大布偶熊,胸口还系着一只大大的蓝色蝴蝶结。

“生日快乐,送你的。”齐南樛抱着那只粉色大熊,走到了林葛的面前。

“你这……也太大只了!”林葛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礼物,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这只大熊抱过来再带回家。

“你不喜欢吗?”齐南樛的脸色突然有点难堪,他也从来没给女生买过生日礼物,和蒋旭青他们讨论很久才选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点震撼的礼物。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只是它的确很大嘿嘿!”林葛伸出双手从齐南樛的怀里抱过大熊,傻呵呵地对着齐南樛笑。那只熊手感很好,软软的化纤毛和胖胖的熊肚子让林葛忍不住抱着它蹭了又蹭,还没一会林葛就开始爱不释手了。

“你喜欢就好。”齐南樛见林葛是真心喜欢他送的礼物,心情瞬间明亮了起来,就像是月光下被照亮的雪地,明朗得让人高兴。

“嗯嗯,喜欢!天快黑了,你快回去吧!”林葛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担心过一会又要下雪,就赶紧催齐南樛回家。

“行,我走了。”齐南樛又钻回了刚刚送他到位之后一直停在旁边的出租车,隔着窗户向林葛摆了摆手,在发现林葛正双手抱熊抽不出空来挥手,而那样子又委实有点可爱,于是忍不住浅笑了一下,就转头让司机师傅开车打道回府了。

林葛满怀地抱着那只她喜欢得一发不可收的粉色大熊熊,一步一挪地挪回了姥姥家。又踢门等妈妈开了门,再给了妈妈一个惊吓以后,林葛赶忙抱着自己的熊跑进房间,依依不舍地把熊熊和其他礼物们放在了一起,然后在妈妈的催促中洗手吃饭。

这餐饭一如既往地十分漫长,虽说是借着林葛的生日来举家齐欢,但这也的确就是大人们喝酒谈天的一个由头。等吃完饭大人们都开始打牌了,林葛就被小一岁的表妹葛茜茜拉进房间开始拆礼物。

“姐,你看这个,是音乐盒诶!好好看!”

“姐,这个居然是个存钱罐诶,不过这个老鼠存钱罐有点丑诶,估计是男生送的。”

“姐,你人缘不错嘛,这个手办居然直接能用生日礼物的方式收进来!”

……

葛茜茜这个人,是真的长得好看,白皙的皮肤在夏天出了奇地越晒越白;大大的眼睛装饰着扑闪扑闪的又长又翘的睫毛,懵起来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小精灵;鼻梁倒是和林葛一样没那么高,但是那股子娇憨的味道让人就是觉得这小巧的鼻子就是应该适配这样的一张脸;嘴唇是可爱的M型,嘴角还微微上扬,哪怕是面无表情都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可是就这样一个可人儿,却是彻头彻尾的学渣,有时候还会路痴,不过路痴这点似乎林葛也有。要说葛茜茜最大的缺点,应该就是咋呼,随时都像个点燃了的炮仗“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就在林葛听着葛茜茜叽叽喳喳一通乱说快要翻白眼抬手揍她的时候,葛茜茜突然发出一声疑问:“咦?这熊好像怪怪的?”

“大惊小怪,熊能有什么怪的?”林葛抬手就给了葛茜茜一个爆栗,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这个表妹,心里只想着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傻了,却没想到葛茜茜却摸摸索索地拉开了粉色大熊背后的拉链,从一堆棉花的海洋里抓出一个信封来。

“你看,我说吧,就是有古怪!”葛茜茜昂着头噘着嘴,把信封拽在手里示威一样对着林葛一阵猛摇。

“是是是,你就是半仙!给我吧!”林葛一把夺过那只信封,盘着腿满脸疑惑地拆开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一沓厚厚的信纸。

“是不是情书!是不是情书!”葛茜茜满眼桃花无比激动,比自己收了情书还高兴。

“一边去一边去!”林葛护着不让葛茜茜看信,好不容易劝着葛茜茜去玩其他同学送的小玩具什么的,林葛就拿出那一沓折得工工整整的信纸,满心忐忑地翻开了。

“亲爱的林葛:”

开头第一句的称呼就让林葛觉得大事不妙。齐南樛从来不会这样亲密地正式地去称呼自己,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是那只粉色大熊在打鼓一样,心跳又重又快,让她有点不敢再往下读。

亲爱的林葛: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首先话不多说,还是要祝你16岁生日快乐!以及新年快乐!

这次这个庞大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第一次送你礼物是在黄山时突然想到的,也不知怎么就觉得帮你挑件礼物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其中可能冥冥中也是缘分。当我送给你那个木偶时你就那样兴奋地告诉我你刚好需要,一切都是那样的巧不可言。在山顶的那个夜晚,我登上旅社的屋顶和你聊天,山上的夜晚哪怕是在盛夏也总有些凉意。我随意披了件衣服,在你的指引下抬头望向天空,就看到了我此生从未领略过的浩瀚星图,而你就犹如那颗最闪耀的星星,前所未有地照亮我的人生。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对于我而言居然有像一块磁石对于另一块磁石一样的吸引力。

从第一次说话到现在的熟络,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你。虽然我从来没说过,但我希望你知道现在的我如果失去你会是什么样的,状若疯狂可能也不足以形容吧。如果有一天你不见了,我想我会翻遍整个世界,只为找到你。

你会因为很多小事哭泣,身体不舒服会哭,考试没考好会哭,和爸爸妈妈吵架会哭。每次看你哭我的心里都会涌起一阵疼痛。你的痛苦我无法切身体会,但我却能明白你的感伤。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但是新的一年我希望你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你所谓的小事都是我牵肠挂肚的大事,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在你的身边关心你,陪伴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具有这样的资格。当然你完全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在伤心的时候若无其事,我会是你的垃圾桶,你的臂膀,你的港湾。

突然想起那次为了你哭。因为成绩下降所以妈妈向老王说了我们交往频繁的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我会那样气愤,不顾一切地和妈妈大吵一架然后稀里糊涂地放声大哭。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生哭,那时候我觉得我只是想尽力保住我们之间的友情,也不想让你烦恼。不过一个大男生哭也是怪不好意思了。

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米选的事情。你不喜欢别人自说自话地认为这件事对你好就擅自帮你做决定。我会尊重你,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承受,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向你披露我对你的喜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表白而有任何的不舒服,只期待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哪怕只是朋友也可以。

最后的最后,希望新的一年你能实现自己所有的愿望,我也会陪着你去努力,如果你允许的话。

齐南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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