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兄弟们,快上啊,今天居然被我们碰到一只落单的狼,一定要把它给我活捉回去!”
七八个蒙古大汉正骑着骏马奔驰在蒙古大草原上。为首的那个边骑着马狂奔,边朝后招呼他的兄弟们赶上。眼见那只落单的狼体力不支,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们则不着急,紧跟在狼的身后,他们要把狼的体力耗尽,直到它跑不动了再抓,这样更容易抓住,而且也不会遇到太大的抵抗。
没几分钟,那只狼实在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原地喘着粗气。几个蒙古大汉跳下马,有的拿着套狼器,有的拿着长矛,将狼围住。狼放弃了抵抗,趴在地上不动,凶猛的狼这时候就好像一只听话的家犬。
其中一个人用套狼器套住狼的脖子,其他几个有的拿矛按住狼的身体,有的拿出绳子,将狼的四条腿绑住,并将狼绑在一根矛上,架到马背上。
“兄弟们,这真是只漂亮的狼啊。赶紧带回去给我们的部族看看!”为首的哈哈哈哈豪放地笑起来。
他们悠闲地骑着马,带着战利品,一路唱着歌。内蒙古大草原真是美,真是辽阔!“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这首敕勒歌,完美地诠释了眼前内内蒙古大草原的风光。一望无际的草原,蓝蓝的天空,时不时出现吃草的牛群和羊群。在这里生长的人应该都是心胸宽广,崇尚自由的豪迈之人吧。
为首的叫端木杰岳,是内蒙古大草原其中一个部落的首领。内蒙古虽然大多数地方已经是现代化了,但广袤的大草原上,还有寥寥几个部落沿袭了过去的传统,他们并不想生活在现代化的社会中。他们更喜欢部落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虽然原始一些,但部落子民都其乐融融,一点都不羡慕现代化的生活。
端木杰岳生于辛酉年农历八月八日,41岁。因为他特别勇敢,骑术和射术都十分精湛,再加上他卓越的领导力,在他的部落里逐渐成长为一位很有威望的武士。后来,老首领也到了退位的年纪,他与部族长老们就一致推选端木杰岳为新的部族首领,那一年他才38岁,年纪轻轻就当上部族首领的他还有点自我膨胀,多少还是有些人不服气的。但有老首领在一旁辅佐,帮助他树立部族首领的威望,他当首领的这两三年也就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到现在也没有娶亲。别看他是个高大粗犷的蒙古大汉,络腮胡子不修边幅,头发垂到后背,梳成比女人还复杂的九尾辫,额头上束着一条红色的头带。他的五官一看就很有男子气概,浓眉大眼,是蒙古大汉中难得的既有野性又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小霸王。他骑着骏马,手持弯弓,一箭射下大雁的画面,也是迷住了很多草原女子的。他不娶亲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被束缚。一旦有了孩子,妻子和孩子一起束缚他,那他定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了。
他们骑着马回到了部族,大家看到他们绑着一只狼回来了,都吓了一跳。
“首领,你怎么把狼给带回来了?万一招惹了狼群该如何是好!”有人担忧地问。
“不打紧,我就是要把这只狼当诱饵,引狼群来,将它们一网打尽,那群狼可是吃了我们好些羊崽子了。”端木杰岳骄傲地说。
“要是引来一大群狼来围攻我们的部族,那可怎么办呀?那可能不仅是羊群要受难,我们的生命也得受到狼群的威胁啊!”大家的担忧不无道理。狼是群居动物,而且遇到自己的同伴有危险,一定会拼死来救的。几只也罢,万一来了几十只,那阵仗,就很难招架了。
“我心里自有数,大家放心,看我的吧!自此以后,一定让我们的部族免受狼群侵袭,保大家平安!”端木杰岳胸有成竹,但大家不知道他的想法,仍显得很惶恐,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其实蒙古人很崇敬狼,但也很惧怕狼。跟狼一样,狼也害怕人类,但不会因为人类的步步紧逼而躲得远远的,相反,人类所放养的牛羊马群,还是它们的食物来源之一。只是近来,狼群对人类部落的攻击太过频繁,牲畜损失惨重,逼的端木杰岳想此方法来震慑狼群,让它们别在虎口夺食。
端木杰岳将猎回来的狼吊在草垛旁边,并将狼嘴绑起来,不让它发出声响。不远处的羊群看到这边有一只狼,都咩咩咩地四散逃开。
端木杰岳和一同回来的几个兄弟一起回到帐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另外,他们还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利用这只狼来引诱狼群上钩。
硬碰硬是不现实的,狼群都是团队协作,各有分工,诡计多端,如果硬碰硬,人类反倒会落入狼群的陷阱,难以脱身,因此只能智取。狼最怕火,如果能在夜晚引诱狼群进入一个火圈,继而再一网打尽,岂不痛快。大家商量片刻,达成了共识。几个人又召集了一些兄弟,开始在部落外面按计划布置陷阱。
夜色渐深,大草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项目。部族的子民吃完晚餐,几家人聊聊天,喝点奶,吃块馅饼,再休息个把小时,就去睡了。大家知道今晚端木杰岳要带领部族里最勇猛的勇士对抗狼群,因此早早都躲进了蒙古包,他们也睡不着,都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端木杰岳带了块大大的羊肉,来到那只狼旁边,狼被吊了大半天,嘴还被绑着,又没吃东西,端木杰岳解下绑在狼嘴的绳子,狼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他把狼放倒在地上,将羊肉丢到狼嘴旁。狼闻到肉腥味,霎时活跃了起来,张开大嘴将肉咬入口中,大口咀嚼着。吃完肉,来了力气,便开始用尽力气对着空旷的草原“啊呜”地叫了起来。
这声音听得帐篷里的人毛骨悚然。但端木杰岳则拍拍狼身,笑着站起身,“就等你这叫唤了,是准备召唤你的同胞来救你了吧?”
几个勇士听到狼叫,也做好战斗准备,他们都埋伏在早前设置好的陷阱周围,就等狼群上钩。
几分钟后,草原深处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听起来这个狼群规模不小,估摸得有二三十只狼。不一会儿,离部落几百米的草坡上,出现了几十只狼的身影。今晚没有月亮,周围漆黑一片,借着夜色,甚至能看到狼眼发出的阴森的光。
狼群很聪明,没有贸然前进,而是用叫声与被困的狼交流。它们边叫着,边缓慢推进。头狼居中,前边还有几只负责放哨的狼,其他狼也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跟随狼群向前推进。狼群的团队作战能力,堪称典范,甚至被人类编成书籍,成为企业管理的必修课。
狼群推进的速度开始加快,因为越接近它们被困的同伴,越得速战速决,万一有埋伏,它们也能尽快脱身。
端木杰岳和他的勇士们精神高度集中,静静等待狼群进入包围圈。人狼大战一触即发。也只有狼这种动物,才能逼得人类得用谋略来应战。若用枪炮来对付狼,那简直就是侮辱了人类的智商,也玷污了狼。
眼看狼群十分接近包围圈,端木杰岳并不急着下令出击。前面几只负责放哨的狼已经进入了包围圈,但不能着急,主力部队还未进入包围圈。大家的眼皮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看着放哨的狼走出包围圈的同时,主力部队终于全部进入了包围圈。端木杰岳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大喊:“放火”!
几个勇士听到口令,一边发出吼叫声,一边迅速点燃了他们之前铺好的油毡子。瞬间,大火窜了起来,并在地上迅速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几只放哨的狼虽然逃跑了,但主力部队已经被他们给困住了。狼群见到火包围了它们,顿时阵脚大乱,发出的“啊呜”声听起来都像是哀鸣。端木杰岳和几个勇士取下背在背上的弓和箭,开始朝被困住的狼群放箭。随着弓响,几只狼随之倒下,其他狼四散奔逃。
它们在寻找火圈的缺口,想从缺口里冲出去。端木杰岳也不是傻子,早安排人守在火势不大的缺口等着妄图冲出来的狼。一只狼找到了一个缺口,用尽全力往缺口冲,接近缺口时一跃而起。守在缺口的勇士弓早已绷紧,看见狼张着獠牙,腾空跃起,立即放箭,只见狼呜咽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其他狼见状,不敢再往缺口冲,又在包围圈内无助地四处逃窜。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中箭倒下,活着的狼齐声发出了悲鸣,凄厉的声音响彻夜空,在空旷的大草原上久久回荡。
似乎是天上的神明听到了狼群的绝望,忽然天上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雷声。勇士们停下手中的弓箭,都抬头望天。
“不会吧我尊崇的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要下雨?”端木杰岳看到天有异象,心里一紧。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突然而来的天变。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呀!
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上的神明似要迫不及待地来拯救狼群,才一道闪电,一声雷响,不等片刻,雨就下了起来,还是倾盆大雨!
帐篷里的人整个过程都探着脑袋目睹着部族外发生的这一切。看到暴雨倾盆而至,都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祈祷着。
“都说不能这么杀狼的呀!这是会招报应的。狼是草原的灵魂,我们与狼共生。这般屠戮,是要招报应的啊!”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族人惶恐地说着。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祈祷族人躲过此劫。他们都盼望端木杰岳能力挽狂澜,祸因他而起,但现在,大家也只能指望他了。
端木杰岳看着火势被雨水浇得越来越小,知道已经不能阻挡住狼群,剩下十几只侥幸活着的狼,都恶狠狠地站在原地,等待火灭。这些狼的眼神,看似要吃掉眼前这些杀害它们这么多同伴的人类。
端木杰岳冷静下来。立即朝附近的勇士吼道:“你们赶紧撤回帐篷,服从命令,赶紧撤回去!”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狼!它们死了这么多同伴,一定会疯狂报复的!”其中一个勇士不愿这时逃跑,眼睁睁看着首领独自与狼为战。
“我叫你们服从命令,你们听不懂吗?狼群是我引来的,我会承担一切责任,你们现在立即给我滚回去!”说完,他拉紧弓箭,对准那个勇士,“你们再不走,别怪我手中的弓箭!”
勇士们看拗不过端木杰岳,只得收好弓,趁着狼群还没突破即将熄灭的火圈,赶紧回撤到帐篷内。这下,全族人都在注视着端木杰岳一人对抗十几只已经丧心病狂的狼。
端木杰岳手里握着弓,往远离部族的方向飞速跑去,他想把狼尽量引离部族,让族人免受狼害。刚跑出没十几秒,火终于被雨水全部浇灭。没被射死的头狼,成了这十几只狼的复仇统领。它朝天“啊呜”一声,朝端木杰岳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他狼也使劲全力,跟着头狼飞奔起来,生怕跑慢了会放走它们的仇人。
端木杰岳根本跑不过已经发疯的狼群,眼见狼群与他的距离越来越短。他干脆不跑了,停下脚步,转过身,从背后抽出一支箭,迅速搭上弓,快速瞄准正中的头狼,“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头狼还没反应过来,颈部已经中箭,扑通一声倒下,在地上滚了几圈就不动了。
其他狼见状,都猛地刹住脚步,但只愣了几秒,又继续朝端木杰岳扑来。端木杰岳除了手上这支弓,以及仅剩的六支箭,再无其他武器。于是他只能继续跑起来,同时边跑边拉弓,再停下,转头又是一箭,箭起狼倒。他从小练就的一身好射术,在这种时候,延缓了他被群狼攻击的厄运,若是其他人,可能早葬身狼口的。
见到又一个伙伴倒下,剩下的十来只狼变得谨慎起来,没有像刚才追得那么紧,而是逐渐把队形散开。它们也是这个草原上身经百战的狼,知道这种时候分散队形就能尽可能躲开攻击,同时更易偷袭。
端木杰岳见狼群暂缓了追击,他也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再怎么跑也跑不过这些狼,反倒把自己的体力耗尽。于是,他也不跑了。就站在原地,看这些狼还有啥招数,他就随机应变了。他一直保持拉弓的姿势,震慑狼群,哪只敢先冲上来,哪只就得先倒下。
这些狼也学乖了,按兵不动,跟端木杰岳周旋。刚才是他用火圈包围了它们,现在换它们包围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这时,方向相反的两只狼开始同时向端木杰岳发起了攻击。端木杰岳心想,有本事一起上,一次才上两只算什么事,侮辱自己吗?
他看准时机,看见其中一只狼很靠近自己时,立即放箭将它射倒在地,同时,跑过去一把将射进狼身体的箭头拔出来。他只剩六支箭,只有这种办法才能不浪费每支宝贵的箭。另一只狼则张开大嘴,腾空跃起朝他扑过去。端木杰岳一个俯身,将手中那只带血的箭,箭头朝上,瞄准狼的肚子一下划了过去,狼肚子破开大口,也倒地不起了。其他狼见状,不再轻敌,剩下的十只狼一拥而上,朝端木杰岳奔过来。
“好家伙,总算一起上了啊!”端木杰岳嘴角发出轻蔑的笑,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真是英雄气盖世。
瞬间,他就跟仅存的十只狼扭打在一起。天上依旧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他一手拿弓挡,一手拿箭刺,脚也不停,狼扑上来就给踹飞。他在雷雨中与狼群混战着。不过一人始终难敌十狼,狼牙、狼爪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道血的印记,血水混着雨水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混战状态下,他也感觉不到疼,只是一个劲地与狼厮杀。直到他的身后,有一只狼猛扑上去,而他终于无力抵抗,被狼扑倒在地,无法动弹。那只狼站在他的背上,朝天“啊呜”怒吼一声。
除了他,周围还倒着五六只狼的尸体,他的身边早已淌满了血水,不知道是狼血多还是他的血多。
仅存的几只狼看着倒下的端木杰岳,似乎都迫不及待要张嘴将其撕碎。失去了这么多同伴的生命,终于将这个人类踩在脚下。几只狼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朝端木杰岳的身体撕扯去。
突然,天上一道闪电划过,端木杰岳的背部闪出两道刺眼的金光。几只狼被这光吓得倒退了几步,都不再敢向前。金光过后,端木杰岳用双手将身体缓缓撑起,他双手着地,成跪立的姿势,嘴里喘着气。金光愈发强烈,他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他的手臂、胸部、后背开始膨胀,衣服逐渐被撑裂,掉落。他站了起来,原来膨胀起来的是他的肌肉。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背后闪着金光的草原版绿巨人。
仅剩的几只狼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膨胀起来的怪物,都夺命而逃,哪里还想着给自己的同伴报仇。几只狼这一跑,估计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吧?三四十只的狼群,损兵折将到只剩五六只,头狼也阵亡了。这几只残兵败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经过这么一折腾,虽然端木杰岳剑走偏锋,甚至遭到了族人的不解和质疑,但最终,部族的狼患算是解除了!不管再怎么倒行逆施,能保护族人的安全,保护大家辛苦驯养的牲畜财产,也是值得庆幸的好事了。
端木杰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同时看到背后闪出的金光,眼前一暗。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部族里的人感觉到外头突然安静了。狼不叫了,只剩雨声,但也不见他们的首领回来。老首领这时候出现了,他喊之前那几个勇士带上武器,赶紧去看看。
几个勇士带好武器,骑上马,往端木杰岳最后引开狼群跑的方向飞驰而去。他们边找边喊着端木杰岳的名字。一路上零星看到几只狼的尸体,但没有看到端木杰岳。他们继续顺着狼尸体的方向往前搜寻,终于在几只狼尸体的中间,看到了仰躺着不省人事的端木杰岳。而他身上膨胀出来的肌肉都已恢复了原状,背后的金光也消失了。但被撑裂掉落的衣服没法复原,他的身体仍淌着血,上身光溜溜地倒在血水中。
大伙赶紧把他抱上马背,急匆匆地返回部族,呼喊部族里的医官来为端木杰岳诊治。医官看过他的伤势,真是惨不忍睹。身上有几十处狼爪抓伤的痕迹,还有十几处狼牙啃咬的痕迹,可谓遍体鳞伤。若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医官赶紧帮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同时让人去取几种治狼毒的草药给他熬药喝,以免他受到狼毒的侵蚀。伤口处理好了,药也及时喝下了。接下来,能不能活过来,就看端木杰岳的造化了。
第一天,他没醒,但他眉头紧锁,嘴里说了很多胡话,没人听懂他到底说了什么。老首领专门派了个人照顾他,给他喂药,观察他的伤情变化。
接下来三天,他安静了许多,但依然没醒。依然是有专人喂药,到时间了再给伤口换药。族人都担心他们的首领挺不过去,四天了,还没苏醒过来。
第五天,医官过来再次给端木杰岳诊脉,发现他不仅没有好转,脉象反而越来越微弱,悲伤地直摇头。这可是凭一己之力帮助全族人摆脱狼患的英雄,眼看就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医官走出帐篷,面露悲伤之情。族人们都在帐外等着,看见医官的表情,都很痛苦,很多女人都不自主地哭出声来,男的虽然没哭,但也难过得唉声叹气。大家都双手合十,向天上的神明祈祷,祈求神明能将他们的英雄首领还给他们。
这时的端木杰岳,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一片大森林。他的左右手各提着一只肥硕的野鸡,满面笑容。
“这下大家可以好好开开荤了!”
刚说完,他突然看见,一对男女正在被一头恐怖的巨兽追击。女的在前,男的在后,女的拉着男的手臂,无助地跑着。眼看前面就是悬崖,他们无路可逃了。他们停在悬崖边,往后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巨兽,又互相看看对方,没有犹豫,他们纵身跳下了悬崖。
端木杰岳猛地一睁眼,两眼无神地盯着帐篷顶,十几秒后他突然坐了起来。
帐外族人看见他们的首领突然坐了起来,都欢呼雀跃,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感谢神明保佑!感谢神明保佑!”
端木杰岳张开自己的双臂,左右看了一眼,还是原来的自己,再看看胸前,也没有变。
“是狼毒攻心,让我产生了幻觉?”端木杰岳自言自语道。
他转头看到帐篷外,大家都跪在地上喜极而泣的样子,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走出帐外,问大家到底发生了啥。大家都说感谢神明把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大家也感恩他不顾个人安危,舍身将狼群引开部族,自己孤身与狼群搏斗,最终帮整个部族消除了困扰已久的狼患的英勇行为。原本还有一些人对这个年轻的首领并不服气,经此一战,全族人都被这个首领彻底折服。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虽然受了重伤,还差点丢了性命,但也因此取得了全族人的拥戴和敬重,值了!不过,端木杰岳短暂地享受了全族人的膜拜后,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天晚上他被狼扑倒在地后所发生的事。
“那真的是幻觉吗?我背后的金光,我膨胀的身体?”
族人见端木杰岳已经没事了,让他赶紧去躺着静养,大家也各自散去了。端木杰岳回到帐内,站到了镜子前。他看着自己,身上除了伤口还包扎着绷带外,其他并与伤前无异。他想起了背后的金光,他转过身,背对镜子,扭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后背。他的两侧肩胛骨与脊柱中间,各有一枚戒指形状的胎记。
这两枚胎记左右对称,从他出生起就在他身上了。他小的时候,父母看到他背后的两个胎记,就是两个圆圈的形状,带着点金黄色,其他并没觉得有啥特别。随着他不断长大,他的父母也没再提起。两个胎记又生在背后,端木杰岳更是很少看到,更不会留意了。今天,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他的两个胎记。
结果他发现,居然形状如此奇特!左边的胎记就好像一条龙缠绕成一枚戒指的形状,还发出了微微的金光,比起那晚的金光是弱了很多。而右边的胎记则像一条首尾缠绕的眼镜蛇,也发出微微的金光。
“这,这真是我的胎记?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背后还有这样两个充满魔性的胎记!”端木杰岳惊叹道。“但,那天晚上,是这两个胎记救了我呀!可,为什么金光闪现的时候,我的肌肉会膨胀,就好像要变成一个大力士一样!还有,那幅画面到底是什么?那对男女又是谁?我总觉得那不是梦,好像真实发生的一样!”端木杰岳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之事弄得一头雾水,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背后的胎记一定还藏着什么有关自己的秘密,那对男女一定也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很想知道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去找他们!”空灵的声音出现了。
“谁!是谁在说话?”端木杰岳搜寻着帐篷里的每个角落,什么也没发现,望向帐篷外,空无一人。他冲出帐篷,周围除了自己的族人外,没有其他陌生人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去找谁?是那对男女吗?”端木杰岳一脸疑问,但没有任何线索。
疑问待解,端木杰岳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