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鲲,鲲之大,高压锅装不下。
地锅,干柴,烈火。
清水炖三日。
入长白山天麻,昆仑山枸杞,峨眉山五味子。
慢煮六日。
得一汤。
名为鹏。
很早的时候就很喜欢看《百家讲坛》。看大师们煮三国,煮水浒。为我打开了一扇窗。我学到的,电视上看到的,文献上记载的,每每都有出入。看大师们水煮,总会有新的收获。
时隔多年,再重新温习一遍诗仙李白的《静夜思》。
《静夜诗》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
品!细品!
《静夜诗》我读写,看到,想起来,远不止一百遍。但我没有过疑问。
所谓司空见惯,熟视无睹。
网络上关于那个小月姑娘的传说,曾也听闻。我也和别人一样,只当是曲解戏说。至于这个传说的初始,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去思考,怎样的角度去看待不得而知。
最近又看到《静夜思》,就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诗仙李白的《静夜思》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一样的月字?
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但这需要疑问么?
你说不需要,那就不需要。
也许需要?也可以需要。
可能是我愚钝,直到我自己开始写书,我才意识到开始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这是素质教育的成功!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才开始产生一点疑问。
然后才发现,课本里学到的不是唐宋的版本。
九年义务教育,有幸接触到改编版的《静夜思》。却无缘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课本远离巫山云雨,远离青楼这是新时代教育的需要。(但实际上,真正意义上的青楼,是文雅的。在中华文化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合法的,是文人墨客经常举办诗会的地方。不说风流浪漫的李白(李白的诗词太多太多,里面有关于青楼的),忧国忧民的杜甫也常流连。全唐诗里有太多跟青楼有关的佳作。在古代,没混过青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没有三妻四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士大夫。不过,新时代新风貌,创建精神文明,自然要做出一些改变。)
《静夜思》的改编有问题么?
有珠玉在前,《易经》经过千百年雕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百炼成钢。
但是《静夜思》改过两个字之后,真的更好么?为什么没有干脆把两个月字改成一个?把两个头字也改成一个?为什么没干脆把整首诗都改了?
改之前问过李白么?
意境还是原来的意境么?
故事还是原来的故事么?
记得明清改编的大师说月光无形不能用看的!所以说是李白这个作者错了?
李白,千古大诗仙。五岁入蒙,十五岁小有所成,多有诗词,得读书人和士人推崇认可。作《静夜思》那年二十六,早已开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征程。
文章千古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唐宋明清,读书人对于自己作品的态度是严谨的,苛刻的。
举头低头,一举一低,用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动作,两个同样的头字互衬,和鲁大师家门前的两棵树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江雨霏霏江草齐,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若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但这么强烈的衬托,仅仅只是为了强烈的衬托出思乡之情么?
两个月之间的关系就更耐人寻味。(不同以上举头低头般错落有致。)
小诗短词最忌词语重复,寥寥20字,出现两个不太规整对仗的月字,是很值得思考的。
可是他到晚年创作那么多经典之后都没有改!那就一定有这样的理由。
再来看疑似地上霜,如果非要理解为李白思乡心绪凄苦如白霜,恕难认同。
不去计较扬州九月十五是否有霜。二十六岁的李白身背三十万,乘船下扬州。壮志未酬有,思乡有,虽然只能坐马车,但走到哪里哪里往来的都是士林中人。而古代读书人的社会地位都很高。李白衣食无忧,又没有被束缚双脚,家乡的亲人也是生活无忧。思乡只会是很想念,而不会心底如霜般凄凉。应是与皓腕凝霜雪同意。
我查资料的过程中,终于又发现:其实,早有大师寻觅到小月的跟脚。也道出《静夜诗》能在李白大量的作品中脱颖而出,并流传千古的精髓:“藏而不露,如老僧采药于深山,(宋徽宗关于深山藏古寺的命题作画典故),如荷花盛于水上,(莲藕藏于淤泥之下),诗中有景(山月),弦外有音”。
之所以没被大多数所认同,根本的原因在于,《静夜诗》被写进了课本(哪怕是在古代是一种雅事,但封建时代的三观跟当下是有很多区别的),在于很多人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可以去批判跟青楼有关的一切。(我告诫自己,不要总是用现代的眼光去评判历史)。《静夜诗》赏析:
开元十四年,秋。天高云淡。李白乘船下扬州。
十里秦淮不眠夜,万家楼船共此时。
诗会已散,崔成甫去了隔壁休息。半醉半醒间,但见刚刚一起吟诗作对的小月俏立床前,肤如凝脂,白嫩如霜,愈发娇艳。抬头远眺,还是那一轮明月悬于山,一声叹息,终究放不下远在家乡的初恋!
最后悄悄地问一句:在普遍寿命较短,十几岁就结婚的古代,风流浪漫的大诗仙,二十六有个初恋就问他过分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