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本次列车是……”说完中文后紧接着是听不懂的维吾尔族语言。这趟列车是2019年老兵复员的军列。放眼望去,站台灯光下佩戴光荣红花的复员老兵已经站成整齐的三列,在他们的面前,是负责送他们返乡的上校首长和他们服役部队的上校政委。他们的旁边有这样一条横幅“退伍不褪色,永远是祖国的兵”。
“来,兄弟们,在部队的最后一站,我们再唱最后一支军歌。来,唱首歌‘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预备~唱。”只见这时跑上去了一位复员老兵,面对大家,用军人特有的吼声起了最后一支军歌。
这让林涛想起了两年前入伍时唱的歌《团结就是力量》。当时,林涛刚到部队驻地,即将吃部队中的第一顿饭。以前他不是很爱看军事题材的影视,这次身临其境,内心充满了好奇,就连部队里开饭唱歌都表示惊讶。林涛在队伍里唱的是很有感情的,可是班长下来说他唱的不行,并且说:“部队里的歌曲是吼出来的,嘴巴张大撕心裂肺的吼。”在新兵连的时候,林涛每次看见老乡俊贤被班长教育后唱的撕心裂肺,心里面直呼:我唱歌不好听,不如人家啊!
时间就如同被狂风吹着跑一样,两年前的9月7日,林涛还是地方青年,那天晚上九点多,他和妹妹在大街上逛悠。在这个小县城里,林涛只能感受到宁静、安详。林涛高三同桌因为高考的原因,从山东转到宁夏,插入林涛的班里,他给林涛分享了东部人们的生活节奏,并和西部人的生活节奏作了比较。他说:“他喜欢上了这里,生活安详,将来在这里考个教师是不错的选择。”林涛这货自命不凡,和他的观点完全相反,并且说:“我不喜欢这样慢节奏的生活,所做的事情非常少,我倒是喜欢去东部发展。”
这时,有一位身穿白色裙子、留着中长发的女生跑上前来拉了一下林涛的左胳膊,略带生气地说:“同桌,我在街那边叫了你两声同桌三声‘林涛’,你咋不回我呢?”这语气间带着小县城特有的方言,让人听了融入到宁静的城市黑夜之中。
“你有事吗?”站在林涛眼前的这位女孩如同仙女一样,这对于长得不怎么帅气的林涛来说有些惊讶,况且女生在大学和高中期间打扮方式及其穿着是完全不同的。
“啊!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海娜啊!”海娜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涛。
“奥,是同桌呀!一年没见,变化这么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林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海娜,林涛高二时候的同桌。在林涛被心理疾病折磨的要死不活的时候,给了林涛力量,帮助这货坚强勇敢。她是林涛生命中的天使,让林涛逐步战胜病魔。
“哈哈,你补习咋样?今年高考还可以吗?我那天看朋友QQ空间,看到你发的有关大学的信息。”说话间,海娜拨弄了一下头发。
“我被北大录取了。”林涛这货略带开玩笑的说。
“啊!这么厉害。”
“嗨,骗你的,是小北大二民院。”
“哈哈,我还想深度表扬你呢!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份,不过我估计去不了了。”
“为撒?不是被录取了吗?怎么不去呢?你怎么了?”
“学校已经开学了,我还没去。因为我已经报名参军了,9月10号要走了。”说话间,林涛看着海娜的眼神。
“你去哪里当兵?那你的大学怎么办?”
“去新疆当兵,大学那边我保留学籍,等当完兵再说吧。”
“奥……”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海娜所在小区的门口。这应该是一个上世纪末建成的小区,小区门是一个灰白色的铁皮大门,在门的前面有一个小斜坡。
“同桌,我到家了。”
“啊!这里是你家。”
“对啊,你不知道吗?你经常经过我家门口啊!”
“奥,我还真不知道,那……再见。”林涛看着海娜。
“嗯,拜拜,祝你军旅顺利。”
“嗯,谢谢。”
说完后,海娜转身走上了小斜坡,走进了灰白色的不透明的铁皮大门。
林涛的喉结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