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就在刚刚,柯林,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生活在一个蔚蓝的星球上,刚刚毕业没几年,在自己的乡村老家养猪为生。梦里有爱他的母亲,严厉的父亲,青春期叛逆的弟弟,邻居的漂亮姐姐。
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人并不富裕,可以算的上是贫穷。他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养猪大户,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每天天没有亮,出门割猪草,太阳升起时回家。日子虽然过的辛苦,但是每天能看到白白胖胖的十几头肥猪的时候他内心充满了满足,老爹老妈已经上了年纪了,弟弟也在城里上学念初中,父母都是老庄稼户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都是在土地里抛食。村里很多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留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自己的身体状况,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指不定哪一天就没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真的是除了养猪也干不了啥了。不过也满足了,只要生活还能过,像诗人陶渊明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倒也不错的。
柯林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老妈已经五十多了。
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妈,在院外的小灶台正在做饭,内心一阵酸楚,如果自己身体健健康康的话,那该多好,二十多年来,自己已经不到花了多少钱了。
然而病情缺只能是延缓而已,想要根治,几乎不可能!柯林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一方面是心疼父母,一方面是恨自己!
正直夏天的下午,院外灶台旁有俩颗杨柳树,在烈日炎炎下树上知了鸣叫,暖暖的夏风吹过,在大树下倒也算的上凉快了。
父亲也从地里回来,把抗在肩上的锄头放在了墙边,冲着柯林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柯林也是冲父亲嘿嘿傻笑一声。
“呵,傻小子,笑啥呢”父亲笑骂一声就去洗脸换衣服去了。
柯林的老爹并不善言语,这样的语言打招呼在村里倒也是显得贴切!
母亲倒是招呼柯林过来端饭“林儿,过来把饭给你爸端过去”母亲冲着他喊到。
柯林还在猪圈上看猪,突然听到了母亲的喊话,连忙起身准备过去,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脑袋突然昏昏沉沉了起来,好似天旋地转,眼前光线突然暗淡了起来,浑身一震眩晕,身旁还有母亲急匆匆跑过来的脚步声,中间夹杂了父亲急切的喊声“林儿,咋了?醒醒,快醒醒”。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大夫,快来人啊,救命啊”这是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声,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好像周围来了很多人。过了好像很长时间,又仿佛过了一瞬间。继而一股难闻的中药味道就从柯林的嘴里传来。
这股味道,简直让人闭气,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且难以下咽。依照本能“呕~~”一下子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包括了一些褐色的不明液体,估计是胆汁。一连吐了好一会,柯林才慢慢恢复了过来。这时耳边传来了呼唤声“儿,怎么样,好些了吗?”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发出的,声音浑厚。
柯林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情况,脑袋里传来的剧痛,如全身上下被一万只蚂蚁叮咬一般,想要挠,又挠不动,全身一点力气用不上。突然一部分记忆传来,又一阵疼痛感传来。柯林脑袋一沉,又昏了过去。在睡梦中,他又梦到了自己的老妈,老爹,还有弟弟。他们就这么看着柯林,笑着,远远的飘去,柯林想要抓住他们,然而根本追不上。他发了疯似的一直跑,老爹老妈他们就一直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终于,他们的身影慢慢的一点点消失“不,不要,爸,妈,你们要去哪里啊,弟弟,弟弟你在哪里?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这会的柯林状如疯魔一般,疯狂的嘶吼,可声音却是半点也发不出来。他呆呆的看着消失的亲人,内心一阵慌乱。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在这里,为什么这里一片黑暗,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眼前,大约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样子有些呆萌,还有些可爱,就是脸色苍白了一些,身体虚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一般。
在这个时候的柯林也顾不上发呆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有些迷惑,不解。
这时候这个男孩说话了,“哥哥,你是来接我走的吗?”。柯林一阵头皮发麻“啥?接你走?去哪里”。他感觉自己这回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的,没错了,自己已经死了。面前这个小男孩也死了。
“你也叫林儿吗?我爹娘也是叫我林儿,这里是我的识海,林哥哥不要害怕,林儿要走了,我感觉到了有一股气息在接引着我,可我,舍不得爹娘,你能替我照顾他们吗”小男孩自言自语的说到。仿佛在给柯林说,又仿佛在给自己说一样。
这时候柯林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男孩缺又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其实本就是一个人”,说完身体慢慢的消散于空中,尽数的记忆向着柯林涌来。柯林也慢慢的接受了现实。他和这个小孩记忆融合了,不,准确来说,是他融合了小孩的记忆。得知了很多信息,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道光线,越来越亮。就像日出一样,躺在床上的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朴的房间,木质的房梁,柔软的床榻。侧头望去,一个30多岁的妇女,一身古装打扮,头上一只飞凤簪,头发盘起,很有华夏古人的打扮。他从男孩的记忆中得知,这应该就是自己现在的老娘,陈青婉。自己的老爹叫柯震南。
似乎是察觉到了柯林的醒来,妇人也缓缓醒来,看到自己儿子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陈青婉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对,起来照了照古铜镜,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无不妥。然后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没发烧啊,儿子这是怎么了,该不是自己儿子出什么问题了吧”,她心里想着,然后朝着柯林急忙询问道“林儿,你怎么了?别吓为娘啊,说话啊”。柯林看着自己现在这个老娘一脸憔悴的模样,应该是好几天没有休息的缘故导致的,内心又一阵酸楚。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落下,如果自己没死,如果自己还能回家养猪,哪怕是做一辈子猪户,只要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在地球的一幕幕,又想起来坐在门前拿着烟袋抽着烟的父亲,想起了自己头发已经花白的母亲,自己上学的弟弟。一幕幕就想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如果父母得知自己死亡,会是怎样的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于一对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来说是何其残忍。
可惜,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仿佛也一下子没有了生气一般,看着眼前的妇人,又于心不忍。自己的悲痛,为何要带给他人。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为了还在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的死亡是必然的,因为上一世自己先天不足,生来就有心脏病,能活到二十多岁已经了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再老家养猪。
“娘,我没事了,您赶紧去休息吧,别累着了”陈林虚弱的回到。不管事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男孩在次给了他一次生命的原因,他没有必要去伤这个眼前妇人的心,最好的就是继承小林的意志,继续活下去,就为了他给了自己一次新的生命。
“唉,好,好,林儿没事,娘就放心了。娘给你炖了鱼汤,这就给你去端来”说这就喜滋滋的脚下生风似的走去了外面,盛汤去了。
唉,这样也好,至少那里还有个弟弟。希望将来弟弟有出息,能为二老将来送终。
抛开杂念,不去想这些事情。伸出双手看了看自己那嫩嫩的小手,柯林一阵苦笑无语。没想到,又回到了这该死的小孩子时期。而且还是个五岁小孩,啥也干不了。只能每天跟一群小屁孩玩耍,想想这些,柯林就一阵头大啊!老天爷,您这是玩我呢,我一点也不想穿越啊,从来就没想过要穿越什么的,你倒是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啊。我?啥都不会,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除了会养猪,想想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了。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对,自己根本不算是什么书生好吧。就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拉倒吧。
一阵无力!
苍天啊,大地呀!我还是想要回家啊。
没等他感慨发完,一声大嗓门就传了进来“臭小子,醒了没,爹来看你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黑呼啦擦的中年男子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得,便宜老爹来了!
啪,一巴掌拍在了柯林的脑门上,“臭小子,愁啥呢?我是你爹,你难道连你爹都不认识了?”。柯林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被一巴掌拍了个七荤八素的。
“我滴妈耶!这哪里冒出来的奇葩?”柯林感觉自己瞬间就不好了。
但又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爹,儿子没事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人家是自己爹呢。
“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哦,忘了,你这刚好,爹刚才拍了你一下不疼吧?”柯震南哈哈一笑才想起来拍了自己儿子一下,倒是有些局促起来。他老柯家三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可别在给拍出个好歹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幕让刚刚进来的老娘逮了个正着,赶忙走进来放下罐子就冲着柯震南一顿乱吼“你这个老不死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要给我儿在弄出来个好歹,看老娘削不死你”,说完之间这个便宜老爹一阵后退,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柯林一阵无语啊!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林儿,这是娘给你炖的鱼汤,已经炖了四个时辰了,味道正好,尝尝看”陈青婉走到床边对着柯林温柔地说道。这时候柯林肚子一阵咕咕叫,好像记得没错的话自己昏迷一天多了,滴水未进,怪不得没力气,原来是没吃饭。
“谢谢娘,娘您真好,我自己来,您先休息”,说完也不等老娘说话,掀开被子,迈着小腿,蹬蹬蹬的就跑到了桌前,抄起勺子一顿吃喝。也顾不得老爹老娘那惊呆了的目光,他太饿了,柯林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一头牛。刚刚还不觉得,这回就感觉自己饿得厉害。房间里只剩下吸溜吸溜的喝汤声,看着儿子一顿大吃的样子。柯震南和陈青婉对视一眼也是一阵无语。他们估计在想,之前昏倒了是不是饿的?
看着儿子吃的香甜,他们就呆呆的在一旁看着。柯林哪里还管旁人啊,他这会已经把罐子里的鱼肉和汤全部消灭完了。但是现在还是感觉饿,就是一个字,饿,饿极了。那饥饿的感觉真的让人发疯,饿的心里发慌。吃完罐子里的,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罐子,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盯着老娘看!
陈青婉看见儿子一会就吃了一罐子鱼汤,还不见饱,连忙说道,“厨房还有,娘给你去盛”。说完准备盛饭,老爹看见已经先一步走去厨房了说到“孩他娘,我去吧,你照顾林儿”。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过了不到一分钟,一个大号的汤盆就端了进来,手里还夹着俩根竹筒饭。
看着又是一轮海吃的儿子,夫妻二人皆是会心一笑。心想,看着儿子能吃能喝的,估计没啥大事。
“呜呜,好次,好次,凉你做的饭真是太好次了”,柯林嘴里一边吃一遍还赞许老娘做饭好吃,含糊不清的说。“呵呵,我儿喜欢吃,娘天天做给你吃”,陈青婉也是淡淡一笑。
“嗝”,柯林打了个饱隔,一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一脸享受的坐在椅子上,小腿伸在半空中,看样子是满足极了。
一家三口又说了一会话,这时候才有仆役过来收拾东西,打扫房间。
凉城,一家小院子里,柯林躺在葡萄树架子下边的躺椅上,一边摇着椅子,一边呆呆的望着天空上那一轮巨大的月亮,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或许以前是在梦里,现在是真实,又或者现在才是在梦里,只是这个梦有点真实,一时半会醒不来罢了!但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