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法言说的黑。
凌晨四点,躺在床上,只有手机屏幕里的片尾曲为此刻的我伴奏。就像身处高楼大厦,我甚至不敢张望几十层楼之下的车水马龙。
六点,起床。这次的目的地再不是学校,是医院。匆忙上路,天还带着些许黑色,却总感觉自己在往反方向走。“路人会不会觉得我是去上学?”
我心想,可肩膀上背负的没有以前的重量。十一月的寒风刺骨,冷的人发抖。
过了马路,就是医院。沿着狭窄的街道,我和他逆向而行。
走进检查室,把衣服袖子捋上去。针那么尖,一瞬间刺穿了我的伪装。这里的人都面无表情,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或时日不多,或虚惊一场。他们的眼神让这个地方越发的冷,他来给我披上了衣服。
广播叫到了我的名字,走进去,躺上去,脊背下面似乎是无尽的深渊。闭上眼,头顶的光圈还在不停旋转。可能是天太冷的原因,腿不禁发颤。“腿再动你就别做了”,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声音。我紧绷着双腿,又一层冷意袭来。
兴许是腿绷的太紧,走出去以后,我便做到了长椅上。眼睛似乎能尝出周遭人的恐惧,我们都在那一栋高楼,谁也不敢揭穿。
结果出来了,毫无意义。这样的检查做了三四次,每每迎来同情的目光。我苦笑着走了出去,他还拿手机拍着结果的照片。
天亮了,这一场噩梦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