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感知周围将要发生的死亡,却无法做出生死的改变。
一个小餐馆里,她和她的家人和亲戚正吃着团年饭。正值高兴,她猛地丢下碗筷,迅速起身,穿过人群,冲出餐馆,走到街边,寻找着那个人。
她的几个好兄弟路过正好看到她,一年没见,他们想给她一个惊喜。刚穿过人群走到她吃饭的那张桌子,却不见了她人。一旁的姐姐说她刚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兄弟们齐刷刷地看向街边,看到了她慌乱的样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明了。跟周围她的亲戚家人们问候几句便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们都知道……。“没找到吗?”他们齐问。她不停地摇着头,脸上显现出万般焦急和恐惧,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兄弟们二话不说帮着在周围寻找观察着。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他就在附近我却找不到?为什么?……”她心里万般焦急,但是又无可奈何。
她,也知道。“还是没有看到吗?”小她三岁的妹妹见状也跑过来询问。看她没有做出回应,不停地摇着头,依然站在原地四处观察,神情愈加焦虑。她见状,也没有再说话,帮着去寻找。
危险在一步一步靠近,她的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她快要喘不过气起来了。她不断地做着深呼吸,不停地在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
她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十……九……八……,没有,没找到,她几乎要疯了,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扯下来,眼里全是红血丝,不停地在用嘴巴呼吸。
七……六……五……,她瘫坐在地上,看向马路边,看向那个正在荡秋千的孩子,看向还在努力帮着她找人的兄弟们,看向……,她的妹妹!她没有看见自己的妹妹!
四……,她迅速起身,没有再原地寻找,她跌跌撞撞的、没有头绪的向一个方向跑着,寻找着。
三……,在哪里?在哪里?
二……,嘶——,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这条街道的热闹,声音传来,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她闻声跑去。
一……,嘭——,她还在奔跑,呼吸急促,脸已经红透,眼里不仅有红色的血丝,还有强忍的、未流下的泪水。
那里围满了人,一圈又一圈,她迅速冲了进去,那些“看客”并未阻拦她,她轻松地挤到前面。
眼前这个躺在地上,十几米远处有一辆载满木材的大卡车的,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羽绒服的小孩,她非常确定那就是她的妹妹,但是她无法接受,更不想接受。
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上前,只是有几个中年男子拨打了110。她躺在那里,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内脏,肠子,骨头,都沾满了血,露在外面,不知是大肠还是小肠,已经拖出很远,头颅也已经脱离了身体。她不顾周遭,慢慢走进那个躺在地上的只小她三岁的妹妹,到她身旁,慢慢蹲下,双手颤颤巍巍的捧起地上已经不属于身体的那颗沾满血的面目全非的头颅,收回吊在外面的两颗眼珠,全身发抖,一直看着这颗头。兄弟几个也跑过来,在她旁边默默地看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几分钟过后,警察和医生护士们来到了现场。经过警察悉心的劝导,她慢慢地松开了手,他们轻轻地将那颗头颅从她手中拿走。兄弟们也把她扶走,把她扶到她到餐馆,在最近的一张桌子旁,拿过一张凳子,让她慢慢坐下。
她的手还是呈捧着的状态,一动不动,身体还是不停的颤抖,眼睛里全是惊魂未定,呼吸没有刚才的急促,却还是有些许的吃力,眼里仍然布满血丝,却不见了眼泪。
她没有流泪,反而多了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