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到啊?”黎可可哀怨道,抬手扶了扶额上的薄汗,低头嗅嗅,双眉微皱。
她现在就想洗个澡,浑身的汗味,难闻死了!
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到啊!黎可可不禁生起了闷气。
厉楠溪回头看着直喘气的女孩儿,放慢了步伐。
两人走了许久,正当气馁时便见前方一处大山,大山便有一洞。黑黑的,仅一人通过。
黎可可兴奋的跑上前,在洞口前朝他高兴的招手,仿佛刚刚疲惫不堪的人不是她一样。他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疾步上前。
近看那洞,高有三米,宽有两米。厉楠溪让黎可可先进,自己紧随其后。
两人进洞,除了伸手一抹黑便没有什么。可厉楠溪是吸血鬼啊,夜视能力极强,他拉着黎可可的手,轻轻一拽,她便停止步伐,朝旁边迈去。
这是他给她的暗号,是告诉她前方有石块或小陡坡之类的,避免她摔倒。然后…………………连累到他。
起初,她还不信。现在摸摸头上的包,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
走了百步后,洞渐渐变宽,两人并肩而行。又走了数千步,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一座座农舍出现在他们面前,烟囱冒着袅袅炊烟,那是在告诉他们主人家正在做饭。屋舍旁是翠绿色的竹子,竹叶抵着阳光,在地上留下一片阴影。羊肠小道互相交错,时不时听到鸡鸣狗吠声。
一个扛着锄头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青布麻衣,袖子边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竹子。利落的短发让他的打扮看起来不伦不类,看起来二十多。
非主流?可非主流也不带这样的?!
身穿古风衣,而发型却是当下最流行的……………黎可可风中凌乱。
那人嘴咬着一根狗尾草,晃晃悠悠的从他们身旁路过,还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晃悠悠的走了。
待要踏进一农舍时,他猛然转头,“嗖”的一下便到他们面前。人风扬起他们的头发,黎可可扒拉着自己飘起的长发,愤愤的瞪着来人。
来人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们,又从下到上的打量。惊呼一声,倒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这、这、这……………”结巴的一连说了三个‘这’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眼前的男女,男的帅女的美,男子身上是微脏的白衬衫,下面是修裁得体的黑色铅笔裤,一双黑色长靴,短发凌乱,脸色略显些白。女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披着一件边上镶金的黑色外套,乌黑长发也同男子那般凌乱,可从发丝见隐隐约约看到带着露水的桃花瓣。
黎可可秀眉微撇,这人怎么一直看他们啊?厉楠溪将她拉向自己身后,上前一步,遮挡着来人的目光。
“你们从哪来的?”来人好奇的看着他们,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着下巴,双眼里满是………………………八卦…………………
?什么意思?黎可可懵。
厉楠溪直言不讳道:“Z城。”丹凤眼里晦暗不明的,右手悄悄放于身后,一丝丝不明显的光点自他指尖亮起。
“你们怎么到这来的?”来人撇了撇厉楠溪的小动作,不以为意。
“误打误撞。”的确是误打误撞,中间过程就不必细说了。厉楠溪想。
黎可可在一旁静静听着二人对话,暗暗打量来人,一双狐狸眼骨碌碌的转着。从厉楠溪身后站出,友好的伸出右手,看着来人笑道:“初到贵宝地,请多见谅,敢问兄台贵姓?”
厉楠溪撇眉,怎么突然说话文嗖嗖的呢?
那人看着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抬手同她的手相握。道:“在下姓叶名茛。”
说完,便松开了手。转身向前走,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跟我来吧。”
黎可可和厉楠溪对视,然后一起抬步跟上叶茛。
叶茛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农舍前,见篱笆里盛开着一朵朵娇嫩的花。黎可可一一辨认,那个粉的是桃花,那个白的是梨花,那个是………………牡丹!那个是梅花,甚至还有盛开在白日里的昙花?!
四季盛开的花齐聚在这篱笆内,为什么会这样?!叶茛看着黎可可的讶异,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不解释。
门古色古香,“咔啦”一声,叶茛领着他们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宽敞,地上铺着软软的波斯地毯,一盏水晶灯盏挂在白色的天花板正中间,流光溢彩。前方有着一张梨花木,梨花木上放着一盏纯金的金茶壶,壶嘴飘起一丝丝热气。
左手边是一个衣帽架,衣帽架上镶着许多五色的宝石。右手处是托着鞋子的鞋架。叶茛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外套放在衣帽架上,再脱鞋,把鞋放在鞋架上,随手拿了一双拖鞋,穿上迈入室内。
转头看向愣愣的二人,“你们也进来啊!”
他们这才回过神,急急换上鞋架上其他的拖鞋。黎可可看着鞋架上的鞋,直吞口水。皮鞋、运动鞋、长靴、短靴…………甚至还有古代女子穿的绣花鞋!男女士的鞋子齐聚一堂,这么多的鞋子,怎么装下的呢?
厉楠溪看着叶茛拿着锄头离去的背影,皱眉深思。明明外表是一个小小农舍,为何这里面的空间却如此大?风格偏向外国。
两人走近梨花木,才发现梨花木旁有着四五个软垫,刚好围着梨花木。他们选一软垫坐下,静等叶茛到来。
“咔啦”一声,门门再次打开。一个极怒的声音传来,“叶茛你个臭小子,为了你那个弟弟竟然敢算计我!让我沉睡了那么久!”
一个长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胡子拉碴,满脸污垢的大叔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个大叔看见他们,惨叫一声,如风一般消失。
几分钟后,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着水汽。黑色的长发丝被随意冠起,一张面如玉的脸带着和蔼的笑意看着他们。一身穿着电视剧里的那种道袍,手机拿着一本蓝皮的书。
这人是刚刚那个大叔?黎可可试探的道:“大、叔?”
来人听后,笑脸微微崩裂,拿着书的手微微僵硬。嘴角僵硬的扯扯,他、他有那么老吗?他才几千岁吧……………………
“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叶茛抱着肚子走出,身上已是另一套。
黑色的长发乖顺的垂下,头上带着一抹墨色抹额,抹额边上是一个相接用金色丝线缝制的回字纹。一身玄衣,抚衣坐下。笑的他身子微颤。
黎可可疑惑,有那么好笑吗?她转头看着厉楠溪,只见他低头,看不清神情。她抬手戳戳他腰间懒肉,见他还是不搭理她,继续一顿猛戳。
良久,叶茛笑完后,这才缓缓介绍到,“这位呢是先知大人,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问他哦!”
“无所不知吗?”厉楠溪不知何时已抬起头,嘴角嘲讽勾起,直勾勾的看向那位先知。
先知看着他挑衅的眼神,默。转头看向黎可可,笑道:“姑娘,可有疑惑?若有,可道给在下听。”他微微倾身,靠近她。长发自她手臂旁流泻而下,一股清香的气息直达鼻间。
她向后退了退,一不注意便摔在厉楠溪的怀里。厉楠溪环着她,戒备的看向这位无所不知的先知。
叶茛看着皱眉,拉着先知做好。
先知摇着手中的手,道:“哎呀呀,我吓到姑娘了。失礼失礼。”嘴上说着失礼,可却没有失礼的意思。眼里划过一抹光,扭头看向叶茛,朝他点了点头。
叶茛愣,双眼漫上水雾。抬手抹着双眼,试图将水雾抹去,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
黎可可犹豫的看着先知,“你、你真的无所不知吗?”从厉楠溪怀里爬起,定定的看着先知,挣脱出厉楠溪的怀抱,坐回自己原来的软垫。
她的右边是厉楠溪、叶茛、先知,依次坐着。四人围着梨花桌木,她与先知的距离也就一臂之隔。
她吞吞吐吐道:“先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先知听罢,微皱着眉,犹豫不定。掐指有模有样的算了算,脸上一惊。叹了叹气,起身道:“可否到一处无人之地,听我细细道来?”
黎可可欲要起身,厉楠溪冷不言猛然握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她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迎身走向先知,跟着先知的步伐。
她预感,这个人是不会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