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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表明

秦礼就这么走了,踏上了他从军的第一步,而秦卿呢,这一天却都是神思恍惚,顺路取了今日份的鱼并将秦仪秦画两兄弟送到书院后,一行人就直接回了家,连摊子都无心出了。

明日便是中秋,加上院试就在十天后,书院其实已经没有再强制学生们必须来了,就连秦画等启蒙班的学生也顺带着有了一个小长假,但秦仪还是带着秦画去了书院,除了书院有丰富的藏书还有同窗、先生可以讨论、请教外,也是去和书院院长打个招呼——大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与陈同叔叔道别,作为家中第二大的,秦仪自然要替大哥走上一趟。

到了书院,两兄弟直奔院长陈同居住的松香院,陈夫人听到下人禀告甚是高兴的将人请了进来。

“你们兄弟今日怎得想起来看我了?”

陈夫人出身京城大户人家,其父早逝,但其兄却是前科进士,中举后再翰林院做编纂,而陈同考进翰林院后,陈夫人的兄长就替自家妹子定下了这门婚事。

眼瞧着端庄大气的陈夫人,秦仪有片刻的失神,心中暗道:或许应该请陈夫人帮忙调教一下自家小妹!

“婶婶说笑了,侄儿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秦仪笑道。

陈夫人有一瞬间的怔愣,“哦?”

“不瞒婶婶,算是一件喜事。”秦仪笑道。

说话间,陈同的次子陈宇涵听说秦画来了便过来找他玩,秦仪见了笑着应下,两个少年这才结伴出了松香院。

人走后,陈夫人才笑着问道:“二郎,你说的喜事是什么?”

“侄儿是来求叔叔和婶婶帮忙,代侄儿父母上田家提亲。”秦仪道,“想必您也知道,我家五弟年纪不小了,而他与田家小姐的亲事是我父亲在时就说下的,不过当时碍于双方年纪小,没有正式上门求亲。”

陈夫人恍然,“原来是这样,没问题,此事就包在婶子身上,回头我就让人去看日子,待选定日子就派人通知你。”

秦仪恭敬的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婶子了。”

陈夫人笑着道了声“跟婶子还客气什么”后才问道:“要说年纪,也该是你这个二哥先成亲才是啊!”

秦仪俊脸微红,“侄儿如今一心扑在学业上,暂不考虑亲事。”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婶子若是有好人选,倒是可以替我家三弟、四弟还有六弟相看一二。”

陈夫人想到自家闺女,终究点了点头。

是的,陈同有一女,芳名湘涵,今年年方十五,两个月前刚行了笄礼,依陈夫人的想法,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秦仪这个孩子长相英俊不说,学识也是备受自家老爷的看重,虽说眼下家境不好,但假以他日,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陈夫人将自己的想法与陈同说了后,陈同沉默许久,他何尝不希望如此呢?但婚姻大事,总要讲个你情我愿,自家闺女他了解,秦仪这样的年轻人她自然是欢喜的,可是秦仪呢?

“此事暂时不要提了。”仔细思索过后,陈同如此对陈夫人说道,“莫不要让二郎以为我们是‘挟恩图报’。”

陈夫人还真没这么想过,闻言道:“老爷这话说的,咱们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我只是看好二郎那孩子罢了,而且湘儿自己也愿意。”

“我会找机会试探一番,二郎聪慧,定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他若有意,自己会上门求娶的。”

“那我们就这么等他不成?”陈夫人不赞同地说道,“咱们湘儿也不小了。”

“才刚及笄,不急,”陈同翻了个身,继续道,“再等一个月,院试过后自然会见分晓。”

陈夫人一边回想早前自家丈夫的话,一边上下打量秦仪,却是越看越满意,不由问道:“二郎,你可有心上人了?”

秦仪略一愣神,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陈夫人心下一咯噔,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容,“那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秦仪在心里仔细权衡过后突然就跪下了,“不瞒婶子,侄儿的心上人正是湘儿妹妹。”

陈夫人顿时瞪圆了眼……

“待侄儿考中院试便会上门求亲,还望婶子成全!”秦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诚恳地说道。

而正房门外,陈湘涵早已羞红了脸。

陈同刚进院就瞧见自家闺女带着丫鬟趴在正房门外鬼鬼祟祟地似在偷听,他眉头微蹙,悄悄上前拧住了自家闺女的耳朵。

陈湘涵本欲大叫,但又怕暴露自个儿偷听的事实只好强忍下来,瞪着眼、龇牙咧嘴的回头,再见是她爹,顿时熄了所有火焰,低下头小声喊了声“爹”。

陈同看了眼屋里的情况,回头对自家闺女道:“像什么样子,还不回你院里?!”

陈湘涵吐了吐小舌,任命的带着丫鬟走了。

进到屋内,陈同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侄儿见过叔叔。”秦仪道。

陈夫人笑着附在陈同耳边,将秦仪的来意说了一遍,陈同听得一愣,随即笑开。

“好啊!”陈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句,然后亲自扶起了秦仪,笑道:“从前我与你父亲还开玩笑,说以后要做儿女亲家,不成想昔日的戏言如今竟成真了。”

秦仪更是回不过神,瞧这意思,这是同意了?

“不过话还要说在前头,”陈同话锋一转,面上也跟着严肃起来,“你若考不中院试,纵使我与你父有言在先我也是不会将女儿嫁给你的!”

秦仪闻言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脸上也露出笑容,“请叔叔和婶婶放心,侄儿定当全力以赴!”

陈同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甚好!”

“大郎可已经出发了?”重又坐下好,陈同主动问道。

秦仪点头,“是,今儿一早就走了。”

“哎,”陈同叹了口气,“如今你大哥不在家,你就是家中最大的了,又要操心学业又要照顾家里,可忙的过来?”

秦仪再次点头,笑道:“不瞒叔叔、婶婶,如今家中琐事尽由小妹作主,我们几个兄长反倒是要仰她鼻息而活。”

陈同夫妻双双一愣,脸上明显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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