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秋末,东经122北纬37.5,这里是一座沿海的小城,小城海岸线东起牛鼻嘴西至双岛港,长达95公里,是中国大陆距离日本、韩国最近的城市。
江骁天今年十六岁,就读于市立第二中学,是一名高一的普通学生,若是说有那么点非凡掺杂在这名少年的人生之中,那便是半年来深夜中混乱的梦,梦中的他时而是家道破落的寒门学子守着一盏青黄灯火夜读圣贤书,时而又是穿越在马奇诺防线手持1938冲锋枪的法国士兵,江骁天将这种混乱且长时间持续的梦境理解为青春期少年的心理躁动,至于学习成绩的稳步垫底也刚好有了睡眠质量不高这个极其良好的理由。
凌晨六点,江骁天最后一个从宿舍的床上爬起,匆忙的洗漱之后忍着饥饿来到满是书本的课桌前,窗外清风摆叶窗内书声琅琅,书本之后藏匿的学渣们恶补着昨日未完的作业。
“数学”右侧的同桌是个温婉的女孩,也是江骁天长久来学习上的点灯人,只不过姑娘的灯光着实不够璀璨要不然怎会让左侧的少年还未寻得真理对话的灵感。
江骁天麻利的抄完作业将其递给左侧的另一名女孩,那女孩叫江博,精致烫梳的短发之下时常有一双忧郁的眼,江博抽烟,江骁天可以想象到这帅气逼人的姑娘在吞吐烟雾时感叹自己未得男儿身的惆怅。
“机票”江博将书本中夹着的机票递给右侧少年,江骁天看着终点为挪威的机票有些发蒙,平凡之家的少年虽向往着广阔的世界但机会终来时终究有些胆怯。
“你要去旅行?”右侧的伊枫裳有些好奇,正值少年青春时,谁不期盼着推开解析几何与三角函数去拥抱森林原野与山川大海。
“可...能吧”江骁天看着那印着自己名字的机票不知该说些什么。
......
17岁的绯雨明空摘下头上的护具,右手中的竹刀驻于地板之上,剑道二段的少年若不是因为年龄的限制现在现在应该对剑四段之敌,明空终止训练的原因是门外的教士送来信封。
明空撕开封条,一张蓝白色的机票从信封滑落出来,捡起地上的机票明空微微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报过抵达挪威的旅行团,可谁又会闲着没事花上这么一笔巨款来逗他开心。
“怎么,明空?”看到绯雨发呆教士还以为他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再见,教士”说着明空将竹刀放回刀架兀自走向后堂的更衣室。
......
加拿大温哥华的街头,一名带着红鼻子小丑扮相的少女正在和伙伴们销售手中的商品,他们皆是本地孤儿院的成员负责卖给游客铃铛糖果之类的东西以换取微薄的收入,汀娜有些发愁,三四个小时的收入不过区区十加仑,这让少女有些担心孤儿院的孩子更让她担心的是孤儿院这个她们印象中的家园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糖果”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在汀娜的面前站定,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直盯盯的看着篮子中五颜六色的糖果。
“要吃吗”汀娜笑着从篮子中拿过糖果塞进乞儿的手中,这些流浪于风雨之中的孩子比起她们来得更让人心疼。
扒开糖纸感受着口中甘甜的小乞儿露出天真的笑,随后他双手不停在口袋中摸索,一封无字的信封被他放进汀娜的篮子中。
“喂”看到放下信封转身跑开的乞儿没入人群汀娜连忙大喊,可那孩子就像坠入河中的水滴不见丝毫踪影,摸不着头脑的汀娜只好打开信封,一张航向挪威的机票半露在她的面前。
......
这是一处林中的小屋,堆叠的落叶与藤蔓附着在荒废的屋子上,偶有风起吹着腐朽的窗户来回摇摆仿佛下一秒即将坠下埋于枯叶之中。
灰暗的屋子中,老鼠爬过满是苔藓的地板毒蛇攀附于横梁之上,尘土封存的角落里一个半掩的盒子静静躺在那里,盒子中有一支雕刻枯藤的黑色魔杖,此刻它正散放着幽绿色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一只枯瘦的右手紧紧握住它,片刻后原本干瘦宛如风中残烛的老妇人变作妖艳女子,这名被封印数个世纪的亡灵法师终于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