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万贵看到高诗书给他的密件惊吓得全身发抖忙叫高孝忠来书房议事。
“老爷,您叫我来何事?”
“你看看,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高孝忠看后跪下说:“老爷这······”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东西呢?”
“全被蒙面人抢走了。”
“为啥不早告诉我?”
“我怕老爷生气。”
“人家说我假公济私大发横财、强抢民女奸杀灭尸······你就不怕了?”
“这些事都是奴才干的与老爷无关。”
“谁信呢?”
“只要我一口交定与老爷无关。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算你帮我死扛着,我就没有责任了?”
“那该咋办呢?”
“要不是诗书和他老丈人顶着,府里早就来人查办了。”
“少爷的意思······”
“尽快和姓孟的私了,平息谣传。”
“姓孟的会同意吗?”
“诗书说得对,花点银子,请地面上的头面人物出面和解。”
“那要得花多少银子呢?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们收刮的东西值多少银子。我们心中也好有个底。”
“大慨这个数。”他敞开五指。
“五百。”
高孝忠摇了摇头。
“五千?”
高孝忠还是摇头。
“五万!?”
“还得看姓孟的同不同意呢!”
“这么多!你们都抢的是些什么东西呀?”
“我也不知道。当时二十多个弟兄怀里都揣得满满的。”
“揣得满满的,就按一人一件,就是二十多件啊!”
“当时被蒙面人收交堆在地面就有箩筐那么大一堆。就说那只玉镯吧绿得耀眼。可惜被两个兄弟挣抢时打碎了。”
“那玉渣儿呢?”
“被两个奴才丢了。”
“蠢才,那都是宝啊!”
“还有······”
“别说了,还有再好的宝贝也是被别人拿走了,是不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老爷,是我的无能。不然那些······”
“孝忠啊!我不稀罕什么宝贝,就算赔他十万八万也不是难事,可这人呢,咋赔?”
“只要她没死,总是能找到的。”
“话是这么说,可眼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我拼着这张老脸向姓孟的赔罪道歉!”
全镇最大最好的胡家饭店内,各姓族长,地方名流,帮会头头,占山为王的大爷齐集一堂。百姓知道镇上又有打架扯皮的事发生了。
(原来地方的老规矩是族内有事就在族内解决。族与族之间有事就请其他族长或地方头面人物解决。)
头人们互相打听才知都是被高镇长请来的。大家议论是不是又要派粮派款了。一声镇长大人到打断了大家的议论。
高万贵一反常态,他身后除高孝忠外没有跟班和护卫。见他放下架子双手抱拳笑着说:“诸位好,恕高某来迟请大家见谅!”
高孝忠也没了狗仗人势的派头低眉落眼紧跟在后。
众人就像孙猴子跌进了无底洞莫不着边际。拍掌的双掌张开却合不拢来,餐厅内静得苍蝇落在餐桌上的上声音都像炸雷落在面前。高万贵见了心里气狠(因以往是掌声雷动)但表面仍谦和地示意大家坐下。他巡视全厅后干咳了一声说:“请孟老爷子来这儿坐。”(他指着上首的座位)
众人一惊,高万贵今天要卖啥药!孟林生只是个么达(袍哥内的末位)呀!
“这个笑里藏刀的屠夫今天是咋啦?他跟孟林生是貌合心不合呀!”
“莫非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姓孟的手里。孟林生可是个阴孔明啊!”
“······”
孟林生不卑不吭地说:“我坐这儿就好!这儿本来就是我的座位嘛!”
众人又是一惊,孟林生素来以自已是孟子后裔自诩,文质彬彬有礼。今日咋失礼了呢?
“既然孟老爷懒得移动也好。”高万贵自已给自已找了台阶下。
他又干咳了一声说:“今天请大家来是做个和事佬。”
众人又一惊,高万贵乃一镇之长,有啥事能难住他??
“前几天,我误听小人之言做了一件对不起孟老爷的事,今天我当大家的面亲自向孟老爷子赔罪。”
众人傻哪!高镇长给子民赔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敢当,你是西山的父母官,你给小民赔罪。这不是要小人的命吗!”
“我知道错了,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父母官既这么说了,就请大人说出原尾,让大家听听若是我的错甘愿受罚。”
“我今天是按乡规办事,请孟老爷就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还是请孟老先说吧。”
“既然高镇长发话了。那我就先说了。请问高镇长,我家欠粮还是欠款?”
“不欠。”
“那五月十二日高队长为啥说是奉你指令来我家催要粮款呢”
“这我不知道。”
“他带兵丁以收粮款为名将我家洗劫一空,你敢说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炸开了锅。有人说:“谣传孟家被劫是真的了。”
“我原以为是老二棒干的,没想到是他们干的。”
“这不奇怪。官匪一家嘛!”
“就在昨天几个丑八还在谭家河边劫人钱财、糟蹋妇女,连王婆婆正在孵蛋的老母鸡都没放过。太缺德了!”
“······”
“有这样的事。对不起,我真的是不知道。”
“哼,推得到干净。他们抢走我的女儿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那是场误会。”
“什么误会?”
“有人举报你家窝藏罪犯。”
“我家窝藏了谁?”
“张仁发的女儿。”
“即是张仁发的女儿,为啥把我的女儿抓去了?”
“他们认错人了。”
“既知抓错就该放人。现在人呢?”
“这······”
“说的是,既然抓错了,就该把人放回。”大家说。
“高镇长,看大家的面就把人家闺女放了吧。”万贯财说。
“我······”
“我什么吗?难道你又像上次那样把我两个干女儿抓去做了你的儿媳不成?”
众人想起了上次吃喜酒的丑事哈哈大笑起来。
高万贵羞愧难当大吼:“别笑了,我是想放人,可是人没了!“
众人更是吃惊。孟林生说:“各位听到了嘛!高镇长假公济私、劫人钱财、强抢民女、公认不讳。现在我女儿生死不明。请大家说句公道话。”
高万贵面子丢尽气的两脸通红。但为了儿子和自已的官帽硬是把气压了下来。说:“孟老爷您女儿真的是逃走了。”
“你这话谁信?要说别的牢房跑个把犯人我信。可你家的牢房胜过阎王殿的铁围城莫说是人。就算是鬼也逃不出来。大家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要是把孙猴儿关在里面,它就算变成末蚊也飞不出来。”
孟老爷请你想想。我要是真害死了你的女儿我干吗还通知你来接人呢?”
“说的也是。”众人说、
“谁知你不是设的圈套让我钻呢?”
高孝忠见老爷无言以对就上前跪在孟林生面前说:“这事都是我的错。要办就办我,与老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高队长还算有点良心。”众人说。
“他这是丢车保帅!”孟林生说。
有人说:“他这帅保的好啊!”
“是呀,有他出来顶罪,高万贵这盘棋就活了。”
孟林生见高孝忠要给高万贵顶罪,就说:“办你?你以为你还能脱得了关系?“
“一人做事一人当。劫财、掳人都是我令人干的。要罚、要杀、要刮我都认了。”
孟中书暗想高孝忠这招真绝啊!他要是把罪都硬扛下来。高万贵最多也只是个管教下属不严之罪。就说:“你认罚,怎么罚?”
众人听了管家的话暗想孟老夫子真不愧是阴孔明。能见好就收。
“我愿加倍赔赏孟老爷的财产损失。”
“你不用加倍。只要能归还我家老爷的全部损失就行了。”
“莫说全部,就是一样原物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在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他把财物全劫走了。”
“郭、刘二山大王听了惊疑谁敢在我的地盘黑吃黑?莫非是他(互指对方)?
“他是谁?”
“他蒙着脸。我不知道。”
“没了原物你咋赔?”
“我赔钱。”
“被你抢走的东西哪一件都价值连城。你知道吗?”
“我就算砸锅儿卖铁也要赔够孟老爷的损失。”
“就算你能赔清我的财产损失,我女儿你能赔吗?”
“用我的命赔。”
万贯财见孟林生话中有缝儿了,就说:“照理这人是无法赔的。但我想事情既已发生了不如双方都退一步。我想孟千金既然从高家逃出来就绝不会去寻短见。一定是逃到哪儿藏起来了。我们大家帮忙查寻一定是会找到的。”
众人说:“万老爷说得对。万老爷人缘好,只要万老爷肯出面就没有找不到的。”
“我哪有那能奈啊!”
“万兄就别客气了。不过这事高镇长也得拿出点儿诚意,出点儿血才行。”
“唐族长说得在理。求人办事高镇长最明白这道理。”
高万贵心想这一钉锤敲到了我的头上,只得忍气说:“我愿赔孟老爷家损失银五万两。我也请万老爷帮忙。我愿给万老爷手下人(他不敢说教化子)挂賞五百两寻找孟姑娘。若有人抓到蒙面人我也賞银百两。”
“既然高镇长认赔了,孟老爷也表表态。”
“孟林生心想蒙面人说的好,人不可太贪心。他已帮我夺回了金银珠宝,高万贵又认赔银子,帮我找女儿,就说:“高万贵我是看在万老爷子和大家的面上暂且同意。如我女儿找不回来,我跟你没完。万老爷,我还有一事相求,请你答应我。”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金钱乃身外之物。凭我孟家的产业也够我这辈子受用了。高镇长赔我的五万银子我愿施舍给地面的鳏寡孤独和贫穷百姓以及您手下的弟兄们。请您代劳将银两分给他们,可好?”(他怕高万贵不对現就送了个顺水人情)
“孟老爷能大慈大悲怜闵穷人。我愿代劳。”
众人震惊,孟老爷真是大彻大悟了。堪为我等楷模!愿孟姑娘吉人天相,愿你们阖家早日团圆。
万贯财说:“来来来!大家举杯为两家和好干杯!”
唐海生虽舍不得秋兰离开,但他也不愿让徒儿像他一样老死荒山破庙。见她学业已到七层就令她下山。
秋兰说:“师父,您为啥不要我了?”
“师父是要你下山在江湖中磨练在实战中提高,进步会快些。”
“我不想离开师父。”
“你不想寻找亲人了?”
“我想找亲人,我也不愿留下师父孤苦怜丁的一人在破庙里。”
“徒儿,为师已在庙里住了几十年了,习惯了。你快下山去吧,”
“不,我要同您一道下山。再说,我的武功还未学成,我要您一路好好指点我。”
“为师不是跟你说了嘛,要想武功大成,必须吸取各家之长以补自家之短。不能死抱住师父教的那几个套路,要不断的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师父的话兰儿记住了。我不放心师父一人留在庙里。”
“傻孩子,我不会有事的。等你寻着亲人,再来接我岂不两全其美嘛!?
“好!徒儿听师父的,师父保重!”
“徒儿一路小心!”
秋兰翻山越岭走了两天来到一处林中。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她急急赶去见一只小牛大的黄色毛中带有黑色条纹的老虎咆哮着向树上一个绑着羊角叉发的女孩扑去。“妈呀!我咋又碰上了这该死的畜生!”他脑海中发出的指令是快跑。她刚转过身传来了大哥哥,快救我!的呼声。我不能跑。我跑了女孩就完了。咋办呢?我先把老虎引开再说。
她见老虎前脚微伏,屁股翘起,“呼”的向上蹤起,女孩吓得惊叫。好险!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抓住女孩了。老虎一连数次跳跃都只差那么一点儿没抓住女孩,气得咆哮如雷。
秋兰想起师父给她讲过虎向猫学本领的故事。叹说:“幸好猫没把爬树的本领教给老虎的先人,不然今天女孩的命就没有了。
老虎又开始第二轮向女孩进攻了。秋兰见了大喊:“小姑娘别怕。抱紧树干,我来救你了。”
老虎嗅到了生人味,大怒,谁敢闯入我的地盘,坏我的好事。我先吃了他。它舍弃了树上的女孩向秋兰奔来,当它看清来人暗想啊!原来是你小子啊!难怪有人说,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强求。该是你的东西你不想要都不行。这话我今天相信了。它站离秋兰两丈远看到秋兰心想,不错不错,比三年多前胖多了。刚才我没抓住那女孩倒累得我口干喉头冒烟。我先喝你的血解解渴再慢慢的吃你那白嫩嫩的肉。它吸气拱背“呼”地蹤起一丈多高向秋兰捕压下来。秋兰本能地矮身躲避见老虎从头顶飞过。她忙起身见老虎前脚掌按地,屁股翘起一条尾巴像小木棍在不停地摆动
原来老虎一招未中就使起它的绝招
俗话说,刺猪的毛,野猪的嘴。骡马的蹶子,老虎的尾。都是难对付的硬兵器。
老虎竖起尾巴摇摆像是在向秋兰招手:“来呀!傻小子!”
秋兰不知是计,心想我抓住你的尾巴看你还跳得起来不。就一步步上前伸手要抓老虎尾巴时,一股冷风“嗖”的向她袭来。不好,忙旋身跃起悬在空中,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原来老虎摇尾是骗秋兰上当。它见秋兰伸手要抓它尾巴时突然倒尾横扫,要知道虎尾硬如钢鞭。若被扫中非落个肉烂骨碎不可。
老虎心想秋兰必中鞭身亡。就慢慢转身好好用餐。不料刚转过身“咚”的一物落在了背上。原来是秋兰腾空避鞭下落时不巧落在了老虎背上。
老虎大吓猛地跃起想甩落背上的重物。秋兰亦惊见自已骑在腾空的虎背上,心想完了完了!我若从虎背上掉下来,不被老虎吃了也会落个伤残。为了求生,就双手拽紧老虎的双耳,两脚紧挟老虎的肚皮。
老虎落地,两耳被拽,咬不了背上的人。背上负重前脚爪又不能抬起抓人。为啥?他怕抬脚失了重心被背上人压倒自已。气得咆哮如雷,狂奔起来。
骑虎难下。秋兰只得死命的拽紧虎的双耳和挟紧虎的肚皮。任它狂奔。
老虎一阵奔跑后,倒下了。秋兰松开手脚也累的坐在虎的身旁,伸手摸着虎头说:“老兄,起来跑呀!”
老虎哀伤地望着秋兰想是在说:“算你狠,我认输了。”
秋兰举起拳头想杀死老虎。她放下了拳头。:“我本想杀死你,但师父教导我不可杀生。我饶了你,若下次我遇到你再害人,我决不饶你。”
小女孩叫陈小玉。住在魔王山的陈家湾。这天她从她姨娘家回家。在过黑龙垭时听到了老虎的啸声。山里人知道躲避老虎的方法就是上树。她刚爬上树,老虎嗅到了人味儿也窜了过来。它发现了正在上树的女孩,心想你还逃得了吗?它“呼”地蹤起扑向女孩。不知是它计算错误,或是用力不足,就差那么一点儿,没抓住女孩。它一连三次蹤跳都只差那么一点儿没抓住女孩。它想你能爬树我就不能爬树吗?于是四脚抱树,抓的树皮快快脱落,摇得树叶簌簌纷飞。啸声震荡山谷。就是上不了树。小女孩吓得大喊救命。
陈明清得知秋兰是从虎口里救出了女儿的命。忙带领家人跪下说:“我们叩谢壮士救了小女的命!”
“大叔大婶快快请起。你们折煞晚辈了。”
陈明清见秋兰眉清目秀,温文尔雅。言谈举此彬彬有理。不畏艰险,啥已救人,令人敬佩。就说:“听壮士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晚辈是绥定西山人。”
“绥定是个好地方。”
“大叔去过那儿?”
“前些年我北上陕西东下重庆一根扁担东西南北的瞎闯去过绥定。”
“大叔是货郎当?“
“我是帮人扛包挑担、推船拉纤、上船下货、卖苦力的棒棒军。”
“干那活儿可苦啊!”
“你咋知道呢?“
“我和爹也干过野力。”
“那为啥来到这儿呢?”
“我是来这儿寻找亲人的。”
“找着呢?”
“没有。”
“你知亲人在哪儿嘛?”
“不知道。”
“那咋找呢?”
“我听说哪儿打过仗就去哪儿找。”
“为啥?”
“因为我的亲人是被队伍拉壮丁离家的。”
“唉!难为你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百姓听说过队伍都躲得远远的,你到哪儿去找啊!”
“再难也得找啊!我不能没有他们呀!”
“孟姜女寻夫是知道她的夫君在修长城。可你连亲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咋找啊?
“我想哪儿有队伍,哪儿在打仗,我的亲人就会在哪儿。大叔,听说这儿打过仗是吗?”
“这儿是打过仗。那情景太惨了。死的人太多血流成何啊!”
“你知谁和谁在打仗呢”
“官兵和白莲教啊!”
“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官兵的头儿被白莲教的人杀了队伍也被打散了。没死的,有的回了家有的就上山当了土匪。”
秋兰想李大哥决不会当土匪。他一定回家了。就说:“大叔晚辈告辞了。”
“壮士干吗这样急?”
“我想亲人早已回家。我不回去,他们必然着急。”
“既如此我也不便久留壮士。”他拿出一包碎银说:“大恩不言谢,这点银两请壮士收下就当路上买杯茶喝。”
“这晚辈不能收。”
“莫非嫌少。”
“这,我收下了。”她拿着碎银对小姑娘说:“小妹妹看你的衣服被树枝挂破了。拿这些银子买件新衣服吧。”
“壮士你这是······”
“大叔,这银是我的。你就别说什么了。”
“女儿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小妹真乖!大叔,再见了。”
“路上小心!”
秋兰想李大哥若回了家,他一定会在太平。这几年也不知爹怎么样了。他一定想死我了。当她看到青龙山岩下银色般的瀑布高兴地跑到瀑布下的小溪捧起清凉的泉水喝了一口“啊!家乡的水真甜啊!”她站在小溪中弯腰用手当帕洗了脸大声的喊:“爹,我回来了!”
她一口气跑近家门惊呆了。茅屋没了。遍地长满了荆棘杂草。檐前洗衣台的石板上也是杂草丛生。一棵狗尾巴草伸出的狗尾巴无力地弯着头歪立着。院坝边晾晒衣服的竹竿已断裂变成了黑色。竹竿的两端还顽强的斜靠在皮腐骨裂长出了黄色小菌依然挺立的木桩上。一只叼鱼郎站立在木桩上却没了昔日的翠绿。
秋兰惊疑这是我的家吗?我家在哪儿呢?她拔开荆棘发现地面有被烧过的痕迹。她惊叫:我家被烧了!谁干的?我爹呢?她惊吓得双手在荆棘里,在火灰中乱挖乱刨。
她满脸黢黑、双手流血、全身湿透。她笑了。爹没被烧死!爹活着!她累倒了。一夜霜露,她醒了。爹一定回西山了,他怕我们会在这儿等他,就把茅棚烧了,好让我们回家团聚
她去到小溪边对着溪水看到自已的脸就像戏文里的黑包公。笑说:“包大人,对不起。小女子不是有意拌您取笑。请您原谅!”她洗清脸上的污迹上路了。
夜近三更秋兰见自已家里亮着灯。啊!爹果然回来了。她举手刚要敲门,记起了师父的教导,遇事三思,不可粗心。爹为啥半夜三更还亮着灯呢?我应先弄明白。她跃上房揭开房瓦看,在灯旁坐的人不像爹。他是谁呢?
“房上客,深夜到此何事,请下来说话吧。”
“你是什么人?在我······”家没说出。
“我什么啊?你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
“你问它,管不管得着。”手向上一扬。一支金蝶飞出。
秋兰在向他说话见他手向上一扬心知不好,忙偏身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左膀衣服被穿一洞。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随手捏碎半片房瓦撒手击向房下
房下人听的疾风杀杀向头顶袭来。知是铁砂之类的暗器铺天盖地而来。向前后左右都难躲避何况自已还坐在登上,他只得身子下滑钻进桌底就听得桌面上唦唦的像雨点击落沙地。
秋兰说:“桌下的英雄,出来再战啊!”
“你别称能,我们房外再战。别打坏了主人家的东西。”
二人来到院坝中也不答话就撕杀起来
高明娃上次错报军情弄得高万贵赔钱伤了面子。被扣罚了半年工薪,就发誓要找到张家姐妹报仇。他白日夜晚都在张家大院外转游。这晚他来到张家院外见院内有灯光。他暗骂。你龟儿子终于现身了。他就立刻跑回要报告领赏。跑到半路。嗨呀!我真他娘的混球。忘记了上回的教训。这次老子要看清了才上报,他“咚咚咚”的又跑回来。他爬到窗下戳破窗纸看到灯下坐着个轻年汉子。这人是谁?他来这儿干什么?突然“呼”的声一物从他头顶飞过,吓得伏地不敢动弹就听的房上有人说话。他听得不甚明白,就站起来,“呼”一人从房上飞下。吓的他就地滚到一棵果树下像狗一样圈睡在树下一动不动的偷听着。人常说,狗睡觉能那样警觉是它耳朵爬在地面。他信了,因为他已能清晰的听到院坝中有人在打斗了。
他们为啥打斗呢?啊!明白了。他们是夜脚板(贼)分脏不清就打起来了。好啊!老子这两天正没银子花,你龟儿子就送上门来了。老子这不是黑吃黑,是你们孝敬老子的。我要不收,不是辜负了你们的孝心。
他站起来正要去抓人,嗨!真他娘的混球。听他们的拳脚呼呼生风,我一人能抓住他们吗?咋办呢?嘴边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我得快回去报告。
“二人斗得正甜突觉来了许多人,就停止了战斗。
“快把院子围起来,别让贼匪逃走!”
“镇警来了。我们下次再斗输赢。走。
镇警闹了一夜什么也没有获得就问:“高明娃,你咋又谎报军情呢?“
“我没有谎报军情。你们不是听到打斗了吗?”
警队长说:“我没听到。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查到。”
“你们······”
“高明娃,你的屁股是不是又痒了?”
“队长你千万别向镇长大人说,算我倒霉,我请大家喝酒。”
“好嘛!我就知明娃兄弟够朋友,我们就不向上面汇报了。二天得了賞金也别忘我们啰!”
“鬼才想有二天呢!”
秋兰回家和人打斗想弄清他是什么人,不想被镇警捣乱把气都撒在了姓高的头上。心想我倒要会会这姓高的为什么要和张家过不去。她来到了高家祠堂。
高家祠堂四周是用特制的清砖砌成又高又厚的围墙。墙上有岗楼,夜晚墙上的气死风灯把墙外照的如同白天。进祠堂的唯一通道是高家河上长二十丈寛一丈五的亭子桥。桥上日夜有人把守。外人不得入内。祠堂是三进四层的四合院。一层正厅是议事大厅;二层正厅供奉着高族祖先的牌位;三层正厅是族内办事人员办公的场所。四层是族长办事居住的地方。其余廂房是高姓绅仕和院丁居住之所。祠堂外沿河居住的是高姓人的贫家小户。高万贵有三个住处,自那次遇刺后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住在何处。
午夜时分。秋兰口含一根被打通竹节的长竹竿,向河对面的祠堂走去。河水太深,有的地方二丈长的竹竿几乎全被水湮灭。她过河后捡起一粒石子趁起风时打灭了墙上的气死风灯。随急跃起上了院墙。
“嗨,灯咋没了?”
“你喳呼啥呀!你没听见起风了吗?”
“啊!真气死风了。”
“老二快去把灯点上。不然教官看到又要挨板子的。”
“大哥说的是。上次明娃子谎报了军情,两腿都给扯烂了。龟儿高虎儿心也太狠了。”
“这也不能怪他。当时镇长队长都在场谁敢作弊呀!这是军法。”
“什么军法?这是没把我们当丘八的当人!”
“老二,当心你那张嘴。快点灯吧。”
“哎呀!灯笼砸破了个洞,这是什么风啊?”
“管它什么风,换一个灯不就行了。”
“······”
秋兰来到祠堂大门见一对特大红纱灯把门前五丈内的地面照得如同白日。门前五尺高的一对大石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阴深可怕。秋兰走进大门猛见大门上一对嘴含铁环的虎头不由得“啊”的声浑身发悚。她虽知是假虎,但乍一见仍免不了精神紧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平静后,贴近门缝见院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她听师父说过的话,这叫明松暗紧。我不能从大门入内,于是就后退数步跃上房上。她虎步猫行来到后廂房听到房内有人说话,就揭开房瓦见有两个彪形大汉在闲扯。她退到正廂两房的结合处。不料一物“呼”的从眼前一晃惊起一群鸽子噗嗒噗嗒地飞起
房内大汉大喊:“放上有人!”。
秋兰突觉一股冷风“嗖嗖”袭来同见一人随风跟进。她心知不妙忙伏房滚躲,忘记房顶乃是斜面轱轮轮的滚到檐口未能停住“嗖嗖嗖”直往下落。她忙屈身转体来了空中跟斗,落地无声。同时打出从房上跌落时随手揭起的半片房瓦用手捏碎打灭了檐前的吊灯。
房内的大汉见房上落下一物,正出门眼前一黑失去了目标。房上人大喊:“快捉贼呀!”煞时祠堂内外铜锣“嘡嘡”火把齐明。
秋兰藏在天井中的花台后面,见房上人跃下忙从花台中抠泥捏丸击向下落之人。众打手见房上落下一人以为是贼棍棒齐落“打死你这盗贼!”
“别打了。是我。”
“打的就是你贼娃子!”
“混蛋!是我啊!”
房内那大汉听声音好熟就说:“别打了,看看他是什么人?”他上前用火把一照看惊说:“师父,咋是你耶?伤着没有?”
“别管我,快去抓贼!”
“贼在哪儿?”
“还问个俅,早跑啦!还不快追!”
众人喊着抓贼呀,四散追去。
秋兰心想众人喊他师父,他一定是个教头。我抓住他就能知道高万贵在哪儿了。于是飞身出掌将他击倒在地,一脚踏在他的胸脯上说:“别动。”
“你是谁?”
“你想活命吗?”
“想。”
“想活命就老实回答问我的问题。”
“我一定老实。”
“高万贵在哪儿?”
“我······”
“我杀了你!”
“我我不知道。”
秋兰脚下用力说:“知不知道?”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教头,你能不知道?”
“高万贵住无定所。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那他的住处在哪儿你总知道?”
“他有三个住处。”
“是哪儿?”
“一是私家大院;一是镇衙;一是祠堂。”
“在祠堂的那个房间,快带我去。”
“我不知他今晚在不在哪儿住?”
“你只带我去。他在不在哪儿就不用你管了。”
“我带你去”
教头带秋兰来到后房说:“镇长就在里面,你自已进去吧。”
秋兰间见房内无灯心想房内必有暗器装置就令:“快前去叫门”
教头前去打开了门说:“请进吧。”
秋兰心想房门咋能在外面打开呢?难道房内没人?就说:“你先进去。”
教头淡然的跨进门里,点燃了灯喊:“镇长大人,有位先生找你,你在吗?”
秋兰见房里灯火明亮,并无异样,便一步跨进门内,突觉不对,正想跃身退出,晚了。跌进了黑鼓弄东的深洞里。
“哈哈哈!小子想跟我斗,你还了嫩了点儿。你去死吧。”
秋兰跌进洞中,辛喜他有轻功,没有受伤。洞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她闭眼歇着,觉得有人向自已走来。忙睁眼一看,果然有一黑影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已靠近。他惊吓得毫毛竖立问:“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一个埋了没死的人。”
“你没有死?”
“我想死,可闫王不要我啊!”
“你咋在这儿?”
“和你一样是被他们请进来的。”
“他们为啥请你来这儿?”
“为了要我的命!你又为啥来到这儿呢?”
“我是外地客商,今夜错过宿头就来到了这儿。”
“你撒谎。”
“我没撒谎。”
“你是外地客商就应该在镇上投宿。为啥到河这边来了?”
“我看到这边灯火通明就朝这边来了。”
“他们能上你过河?”
“我说我是做买卖的错过了宿头给了他们些碎银求他们行个方便。他们就把我送进大院交给他们喊他教官的人那儿了。”
“他没问你什么?”
“问了,我说我是个生意人。他说,为了安全让我把包袱放在他那儿,就送我到这人来了。”
“年轻人啊,你上当了。”
“上什么当?难道他不还我包袱?”
“他不会还你包袱了。”
“为啥?”
“你知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儿是坟墓,你命都没有了。他还你包袱干什么?”
“啊!大叔,救我,我不想死。”
“年轻人,不想死就得想法活下去。”
“你有法救我?”
“你跟我来。”秋兰起身刚一开步脚下像是踩着了啥东西捡起来一摸,啊!像是根人骨头。就问:“这儿有人骨头?”
“这儿是坟墓当然有人骨头啰!”
“这太可怕了!”
“别怕!”
“就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你在这地方有多久了?”
“我也不记得多久了。”
“你是咋活过来的呢?”
“我活到今天也算是个奇迹了。”
“什么奇迹?”
“我被他们打昏丢进这座坟墓。我爬呀爬的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死是活,在冥冥中觉得脸上有东西在滚动,不知是神的驱使或是求生的欲望,使我张开了嘴,就有东西滚进了嘴中,嘴就不自主的咀嚼起来。之后觉得有点力气了。”
“嘴动三分力。后来呢?”
“我睁开眼看见一窝小老鼠正在挣夺食物。我的头正好睡在鼠窝中。我就同小老鼠共吃共住的活了下来。”
“这是真的吗?”
“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你就信了。”
这时秋兰也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能模糊地看见东西了。他们去到鼠窝旁看到窝边有许多谷物和剩菜冷饭。有的谷物已发芽生秧,饭菜已发霉腐烂。
突然一群老鼠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秋兰吓得直往后退。那人说:“别怕,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时有的老鼠已爬到他两人的身上打闹起来。
秋兰说:“大叔,快帮我把它们赶开吧。”
那人撮嘴叫了几声老鼠都走开了。
“大叔,你就是靠吃这些东西活下来的?”
“是呀!我爷爷给我讲过窑猪救人的故事。我当时就不信。现在我信了。”
“什么窑猪救人,说来听听。”
“爷爷说,从前有个挖煤的工人在煤窑挖煤时被关圈了。”
“啥叫关圈?”
“就是窑洞垮了,把人关在里面了。开窑的老板也不派人去救就跑了。”
“那老板真没良心。”
“几年后另一个老板又来起通坑道挖煤,你猜怎么样?”
“咋样?”
“那个工人还活着。”
“难道和大叔一样是被老鼠救活的?”
“是的。从此挖煤工人就不许伤害窑内的老鼠,并叫老鼠为窑主。煤窑老板也叫窑主犯了他的忌就改叫窑猪了。”
“犯忌!我看他们还不如窑猪呢?”
“老鼠不但救了我的命,而且还告诉了我出洞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你想啊,老鼠能打洞进来,我为啥不能挖洞出去呢?”
“对呀!大叔,我们快去挖洞。”
“你知咋挖呀?”
“用锄头,铁铲呀。”
“洞里没有这些工具呀!”
“那咋挖?”
“年轻人,想想老鼠是用什么挖洞的?”
“它使用脚,啊!难道大叔是用手······”
“是啊!”
“大叔,你不是在哄我吧。手咋能挖洞呢?”
“你没试,咋知不能呢?”
“不用试了,就算是把指头磨断,手掌骨磨完也不能挖出洞来。”
“你跟我来。”他们来到一个小洞口。“年轻人,你爬进洞去看看如何?”
“从这儿能爬到外面去?”
“你进去就知道了。”
秋兰爬进小洞一会儿说:“大叔,前面没有路了。”
“你听到什么没有?”
“我听到有风声。”
“好,你快退出来吧,”
“大叔,咋会有这小洞呢?难道是他们挖的出口,可惜没有挖通。”
“他们能挖出口让你逃走?那还把你关进来做什么?”
“难道是大叔你挖的?”
“你说呢?”
“你是咋挖出来的?”
“用双手啊!”
秋兰抓住大叔的双手觉查到他手指尖上厚厚的茧疤就像十个小酒杯葢在指尖上。“啊!大叔,你真了不起!”
(原来何百年从老鼠洞得到起示要用双手挖出洞来逃走。他的手指起泡、出血、长茧后想到用人骨作工具,几年时间才挖出这个小洞来。他把挖出的泥土用双手一捧一捧地运到他进来时的洞口。心想我挖不穿出洞就用挖出的泥土把进洞口底垫高些也可从进洞口逃出去。)
“年轻人,我是想留有一口气,为我女儿报仇!”
“你女儿咋呐?”
何百年打着自已的嘴说:“都是我这张馋嘴好喝尿儿汤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才十六岁啊!一棵嫩苔苔的花苞苞啊!”
“大叔,你女儿咋啦?”
“她死了,她死得冤啊!”
“她是咋死的,能告诉我吗?”
“我咋能不告诉你呢?我要不告诉你就没人知道她的不白之冤了。”
“大叔,别急。你慢慢地说。”
“三年前的三月初九她要去镇上买些针头麻线。”
“女娃家买些针头麻线这很正常啊!”
“我陪她买完东西正要回家时遇到高么娃那个遭天杀的请我去饭馆喝酒。”
“朋友相见喝点酒,也没什么关系嘛!”
“当时我不去,他说天都响午了,你不饿,大妹子可饿了。我们去吃碗面再回家也不晚啦!”
“是呀,不能饿着肚子走路吗?”
“我女儿吃完面看我们还在喝酒就说,爹你们慢慢喝我先回家了。”
“我想往常也是她一人上街买东买西的没发生啥事,就同意了。他走后,我和高么娃你一杯我一杯的大喝起来,后来······’就被他们抓来这儿了。”
“他们为啥要抓你?”
“他们说我女儿杀了人。”
“你女儿杀人?”
“我也不信,就问他杀谁了?”
“她杀了高么娃。”族丁说
“你胡说,么娃刚才都在同我喝酒。”
“你这酒鬼,高么娃昨天就被你女儿杀了。你是在和他的鬼魂喝酒吧,”
“真的我是在和他喝酒,不信你问我的女儿。”
“你女儿也死了。”
“我女儿死了。你们撒谎。快放我回家。我要见我的女儿。”
“快把他丢进洞中,好让他和他的女儿女媳团聚。我就来到了这儿。”(酒能强身亦能误事,害人,慎之戒之。)
原来高么娃对何百年的女儿何莲香早就垂筵三尺。今日见她独自回家,是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他又买了壶酒叫何百年慢慢的喝说他有事要办,等办完事再回来和他喝酒。
高么娃从小路赶到何莲香回家的必经之地柏树湾等候猎物。何莲香进入柏树湾突然被人抱住拖进了柏树林中。何莲香口被堵住,喊不出声。虽百般反抗还是被高么娃水牛般的身体压在了地面。眼看自已要被这畜生糟蹋,猛想起自已买的拉鞋底的钢针就松开手去摸出钢针对准正在得意的高么娃腰间刺了进去。
莲香回到家等了一夜不见她爹回家,她娘在生她时落下病根,在她半岁时就丢下她走了。爹又不在家,有苦无处诉,又气又怕,天亮时就上吊死了。
高明娃得到报案在高么娃的尸体旁发现了一只女人的绣花鞋。经查实是何莲香的鞋就去她家抓人结果发现何莲香死了。得知何百年酒醉在镇上的饭馆里。就把他抓来给丢进了洞中。
秋兰说:“大叔,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为你女儿报仇!”
“你说得对,我活着就是要为我女儿报仇!”
“我们快去挖洞吧!”
“先别忙。我们先去看看进来的洞口吧。”
“看它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洞口。何百年说:“年轻人你爬上土堆看能不能摸着洞盖。”
“这土堆是你填起来的?”
“是呀,洞口原来可高啊!我进来时差点儿就跌死啰!”
秋兰爬上土堆举起双手说:“大叔摸不着。”
“我来帮你。”何百年爬上土堆说:“你站在我肩上再试试。”
“不,大叔,还是你站在我肩上吧。我比你年轻。”
“不,还是你站在我肩上。你比我有力气,才能顶开洞盖。”
秋兰站在何百年的肩上等何百年立起身举起手说:“大叔,还差一点儿。”
“你快站在我的头上试试。”
“这······”
“快站上去。我快支持不住了。”
秋兰站在何百年的头上说:“摸着了,我摸着了!”
“快推开洞盖。”
秋兰用尽全力将那重逾前千斤的洞盖移动尺多时突觉脚下有异。原来何百年顶着秋兰就非常吃力,当秋兰用力移动洞盖时他眼前一黑坐在了土堆上。幸喜秋兰抓住了洞盖沿,身子悬空吊在了洞口上。她慢慢的引体向上把头伸出了洞口,看了看外面没人就用力爬出了洞口。返了返气向洞里喊:“大叔,大叔。”洞里没有回音。
“梆、梆、梆、”不远传来了打更的竹梆声。
秋兰刚藏好身子就听有人说:“庚哥,你说昨晚被教师爷骗进洞的那个毛贼死了没有?”
“没有。”
“你咋知道没有呢?“
“你没听人说,人要饿七天七晚才死么?”
“听说过,就算没死,他也是个半拉子人了。”
“要说别人跌下去也许跌过脚断头破血流。他可不一定啰!”
“为啥?”
“听说他功夫了的。教师爷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也是。不然教师爷就不会给他來阴的了。”
“这就是他的聪明,不管你有多能奈也逃不出他的手板心。”
“是呀,也不知洞中死了多少能干人啊!”
“唉,昨夜那人连个姓名都没留下就成了冤死鬼了。不知他的的家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一个要死的人了有啥看头。”
“你不是说他有武功吗?”
“武功再好也怕人来阴的。”
“所以我常说,学武功没用。”
“话不能这么说,学点儿武功防身总是好的。”
“那是你的看法。我没学什么狗屁武功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干的那些事儿和教师爷一样没了良心。”
“良心能当饭吃、能当酒喝、能嫖、能赌?不能。只有钱才能。所以我不要良心只要钱。”
“那是要遭报应的。”
“我们族长,他不要良心,要钱有钱,要官有官。他遭报应了吗?
“那是时候没到。”
“啥时候,今年、明年。十年,二十年。到那时老子玩够了,还怕个屁!”
“我说不过你。”
“啊,庚哥,你那事儿咋样了?”
“那事儿?”
“嫂子啊!”
“你问那事儿,难啦!”
“有啥难的?”
“我好话说了几十箩筐,她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听不进去,你就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啊!”
“咋上?”
“先把她‘那个了’就生米煮成饭了。”
“人家是有夫之妇啊!”
“就他那病秧子也算男人?”
“所以我才同情她啊!”
“只要你‘那个’了,女人嘛,都是假正经!”
“我看他不是那样的女人。”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她是要等到那病秧死后才······”
“她是这样说的。”
“我有办法帮你。”
“怎么帮?”
“我把那病秧子弄来丢进洞里不就成了。”
“我怕她不同意。”
“她被他误了这么多年。我想她是报怨你做得太晚了。”
“这······”
“无毒不丈夫,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好兄弟,事成后,我也帮你弄一个。”
“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秋兰心想,好一对色狼,我杀了你。刚要动手,啊!不能冲动。惊动了护院,不但杀不了他们,恐怕连大叔也就出不来了。好,让你俩多活几天!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洞房门边一惊,哎!我们咋走这儿来了。
“庚哥,既来了我们就进门去看看吧。”
“好嘛!”
两人进门用灯一照惊说:“洞盖咋开了呢?快看看那人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