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骂来骂去,就没个消停,网民们倒是看了场大戏。
不过时间长了,热度总有过去的时候。
范伟进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准备,范伟进已经建仓完毕。
他花了三天时间,全仓买进了GTDL的股票,均价不超过九块。
同一时间,网上却炸了锅,京大乔山又作妖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跟黎素都闹了好几天了,不闹才不正常。
不过这回的乐子明显有点大,两人要打赌,这原本也没什么,关键是赌资有点辣眼睛。
试问,你见过打赌输了,在CA街裸奔的吗?
范伟进跟黎素怼到现在,一直也没分出个对错输赢。
这也难怪,原本就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DL系怼到一起,细想起来,很有点莫名其妙。
两人闹归闹,可并没有把战火烧到DL头上。
范伟进压根就不提DL系的事,再加上他刻意引导,两人的互怼慢慢就跑偏了。
黎素指责范伟进无中生有,抹黑上市公司,影响DL的商业信誉。
范伟进说黎素不懂经济规律。
黎素指责他炮轰DL,毫无事实依据。
范伟进说黎素下九流,不会看财报。
关于黎素的指责,范伟进是一概不认,他只是一个劲地质疑黎素的学术水平,这让人怎么能忍?
于是乎,两人的互怼,逐渐就转移到对对方的经济学素养的质疑,而这也正中范伟进下怀。
光说不练假把式,他直接提出跟黎素打赌。
你不是自称经济学家吗,那咱们也别争了,现在是熊市,干脆在股市里见真章。
当然,去长安街裸奔就是个噱头,也没人会当真。
你就是真愿意去,警察叔叔也未必能答应。
范伟进本意就是想把事闹大,结果也正如他所愿,事情果然闹大了。
如今的网络监管不严,他提出的赌约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网络。
赌约很简单,黎素自称是国内最专业的管理咨询专家,那看年报总会吧,两人的赌约就是关于上市公司年报的。
范伟进提出,A股所有企业任选,看谁能率先找出一家年报有问题的上市公司。
他的赌约很刁钻,上市公司有问题的多,能从财报上看出猫腻的少之又少。
财报的重要程度就不说了,出台过程更不容讳言。
财报别说没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也早就被专业人士处理过了,哪里能让人随随便便找出毛病。
当然,这个赌约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这其中,其实还隐藏着个陷阱。
上市公司的财报有问题,一般人的印象里,肯定都是涉嫌弄虚作假,可事实上,有的财报有问题,是合法不合理,这样的企业,股价基本上都是被严重低估的。
当看清楚赌约的内容,大部人都下意识地认为,京大乔山这是找到新的目标了,也不知道哪家上市公司要倒霉了。
这也难怪,北部证券挪用保证金的事,问题就是从财报上暴露出来的。
经此一役,肯定没人会去质疑范伟进看财报的水平。
不过心里犯嘀咕的人不在少数,众目睽睽之下,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出问题?
难道那些专业的财会人员都是摆设不成?
黎素那边一时没了声息,对范伟进提出的赌约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市公司那么多,作为最主要的服务对象,咨询公司的活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黎素自然知道很多公司的行业内幕。
可知道是一回事,捅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黎素这回不吭声了,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不禁冷笑,他就等着看范伟进的笑话。
范伟进也不意外,他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符合黎素一贯的行事风格。
从帮DL系发声,就能看出,黎素就是个趋利避害的性子。
颜教授都不敢惹,更遑论各大上市公司了,那可是管理咨询公司的衣食父母,黎素自然不会去接招,不然名声臭了,还怎么混饭吃。
虽然对方没应战,不过范伟进也没闲着,打赌就是个借口,炒作才是目的。
而炒作的目标,就是DTDL。
范伟进这几天一直在忙碌,四处搜集整理GTDL的资料。
可惜涉及的东西太多,有点庞杂,他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个头绪,只能拉着严沁帮忙。
GTDL是一家上市公司,这么说不怎么准确。
准确地说,GTDL是一家亏损极其严重的上市公司,至少从他们八月份公布的上半年财报上是这么显示的。
范伟进知道,这份财报其实是有问题的。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严重。
“范伟进!”
范伟进的忙碌被打断了,他被严沁的招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了,找到什么了?”
严沁样子看起来有点不自然,脸上莫名地染上了一层晕红。
“你这是怎么了?”
范伟进又追问了一句。
两人这会儿正在电子阅览室,在网上搜索GTDL相关的新闻,这大庭广众的,严沁这样子有点奇怪。
听到范伟进的追问,严沁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一字一顿地嗔道:
“你-太-丢-人-啦!”
她的语气很是娇憨,像撒娇又似是埋怨,配上似嗔似笑的神情,弄得范伟进骨头瞬间就酥了三分。
这种情形可不常见,严沁虽是柔顺的性子,可很少会露出小儿女态。
陈乔山不禁有点眼晕,傻愣愣地问道:“怎么了?”
严沁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指着面前的CRT显示器屏幕说道:
“你自己看,简直太丢人了!”
范伟进正了正身形,扫了电脑屏幕一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自己跟黎素打赌的事。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说什么大事呢!”
严沁没好气地说道:
“这还不是大事吗?你也太没正形了,怎么能跟人打这种赌?”
范伟进好笑地问道:
“打哪种赌?”
严沁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的话茬,径自说道:
“你怎么想的啊,这要是在学校传开,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这有什么,我就是那么一说,再说了,咱们学校搞行为艺术的也不是没弄过,也没见人家怎么着啊。”